宋南枝的臉“唰”地紅透,連耳根都發燙。
她慌忙避開沈延庭的視線,硬生生道,“不疼!不用你看!”
沈延庭看著她羞窘的樣子,眼底的那抹笑意更深了。
勾了勾唇,帶著點痞氣,“你身上哪里我沒看過?嗯?”
“你別說了!”宋南枝急著打斷他,腦子里不受控制地閃過昨晚的畫面。
在朦朧的月光下,她的每一寸,都被仔細丈量過。
她羞得幾乎要冒煙。
“臉這么紅.....想到什么了?”沈延庭故意追問。
大手不老實地搭在她的腰側,纖細柔軟。
他不明白,一個女人怎么能柔軟成這樣?
尤其是在他身下的時候,腰肢隨著他的動作輕顫。
難怪說,女人是水做的。
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這次他是真想了。
宋南枝又羞又急,雙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身子扭動,徒勞推拒。
可她這種不安分的亂蹭,無異于點火。
沈延庭低下頭,灼熱的氣息呵在她的頸邊。
“你再動......”他頓了頓,隨即從喉嚨深處滾出后半句。
又沉又啞,“......我就要動了。”
這句話,就是定身咒。
宋南枝的身體僵住,所有掙扎停下來。
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只是抬著水潤的眸子,瞪著他。
沈延庭看著她這副老實下來的小模樣,心底那股躁動壓了壓。
稍微放松了手臂的力道,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發頂,極輕地笑了一聲。
他確實要節制一點,為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
沈延庭的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急促地敲響。
沒等回應,雷景川便推門進來,臉色焦急。
“延庭!”他目光快速掃過房間的兩個人,語氣凝重。
“思婉那邊,情況不太好。”
沈延庭眉頭立刻跟著蹙起,剛才那點慵懶感全無,“怎么回事?”
“老毛病又犯了。”雷景川言簡意賅。
“應該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沈延庭下頜線繃緊,好像對秦思婉的老毛病很了解。
他轉頭看向宋南枝,“我過去看看。”
宋南枝看著他驟然嚴肅的臉色,到嘴邊的疑問又咽了回去。
只是點了點頭,“......好。”
秦家對于沈延庭有恩,他沒那么容易當純粹的旁觀者。
沈延庭跟著雷景川快步走到門口,手已經搭上了門把。
腳步卻猛地頓住。
“延庭?”雷景川疑惑回頭。
沈延庭沒理他,倏地轉身,在宋南枝的視線下。
幾步邁回到床邊,黑眸沉沉鎖住她。
“宋南枝。”他連名帶姓,聲音不高,“你,跟我一起去。”
不是詢問,更像是下達命令。
“嗯?”宋南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弄得愣怔。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見沈延庭嘴唇微動。
硬邦邦的補充了一句,“省得你一個人在這兒......”
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最終選擇了最直接的,“瞎想。”
這話說得又沖又硬。
雷景川在門口聽得嘴角一抽,趕緊別過臉去。
媽的,這小子什么時候開竅的?
他一個情場高手,竟然有點羨慕了。
宋南枝剛剛確實因為他毫不猶豫地轉身,生出了澀意。
現在忽然就散了。
她看進他黑沉的眸子里,看似平靜無波。
卻偏偏捕捉到了一絲緊張,像是怕她拒絕?
雷景川說得沒錯,他總是這樣,把溫柔裹在冷冽的外殼下。
“好。”她輕輕點了點頭,搭著沈延庭的手,起身下床。
走過去的路上,沈延庭跟她講了秦思婉的老毛病。
是那次被綁架造成的。
因為受了重大驚嚇,才落下的根兒。
在現代看來,應該算神經方面的刺激。
秦思婉母親的病房里,一片混亂。
“思婉,是媽啊,你看看媽媽......”
秦思婉縮在墻角,渾身發抖,眼神渙散。
“別過來!走開!”她聲音尖厲,揮著手臂不讓人上前。
沈延庭眉頭緊鎖,給雷景川使了個眼色。
雷景川剛走近兩步,秦思婉就像受驚的兔子,往后縮得厲害。
秦母紅著眼眶過來,聲音哽咽,“延庭,當時是你把她救出來的。”
“她心里就認你一個人......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
“就當阿姨求你了?”
沈延庭的視線卻第一時間投向身邊的宋南枝,身形紋絲不動。
“不去。”他聲音低沉,卻堅決。
這些年思婉在滬市,沒有他不也好好的。
怎么一回來就發病了?
他可不想因為這事,惹一個孕婦生氣。
這話又直又硬,讓秦母一時語塞。
宋南枝伸手在他緊繃的手臂上按了按。
她轉向秦母,“阿姨,您別急。”
“先把窗簾拉上,光線太亮更會刺激她。”
“再把尖銳的東西都收走,剪刀、鏡子什么的。”
沈延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朝周鐵柱微一頷首。
周鐵柱立即會意,悄聲照做。
這種病,是缺乏安全感,而她的安全感來源。
應該是沈延庭。
宋南枝扯了扯沈延庭的衣角,“要不然,你去?”
沈延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又沉又厲,幾乎要在她身上剜出個洞來。
宋南枝被他瞪得心頭一跳,卻硬著頭皮開口。
“她現在,恐怕只認你......”
“宋、南、枝。”沈延庭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聲音壓得低啞。
“你倒是大方。”
他往前逼近半步,幾乎是貼著她耳邊,裹著怒意。
“天底下還有把自己男人,往別的女人那推的道理?”
“噗......”一旁的雷景川實在沒憋住,笑出了聲。
又趕緊握拳抵在唇邊假裝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