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摸著額頭嘶嘶叫疼。
沈清夢見狀,忙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道:“滿滿,怎么這般粗心?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可知傷在你身上,我和你爹都會心疼的?!?/p>
滿滿可憐巴巴抬眸望她,“娘,疼。”
沈清夢哪舍得再多說她一句了,她抱著滿滿進(jìn)屋,給滿滿仔細(xì)查看了一番,便去讓畫意準(zhǔn)備兩個熱雞蛋過來。
滿滿偷偷瞥一眼她爹,只見蕭星河一雙如墨黑眸正盯著她。
滿滿表情有些虛,她朝著蕭星河賣萌一笑,道:“爹——您別這樣看女兒,女兒害怕?!?/p>
“你害怕?呵,你還知道怕呢?”蕭星河冷笑一聲,“你騙魏溪晨放了春姨娘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闖禍的后果呢?”
咦?
滿滿瞪大眼,原來爹爹不是因?yàn)樽砸汛驍嗔怂湍镉H的好事而生氣啊。
原來是為了這個事。
那這事好辦了。
滿滿立馬支棱起來。
“爹,女兒問您,這事對咱們宣寧侯府來說是禍?zhǔn)聠???/p>
蕭星河:“你放走的是靖南侯府的春姨娘,對于咱們宣寧侯府來講,自然不是禍?zhǔn)铝??!?/p>
滿滿攤手:“既然沒禍害到咱們宣寧侯府,女兒這事怎么能叫闖禍呢?”
蕭星河:……
蕭星河:“你就不怕靖南侯府的人找上門來,給宣寧侯府惹麻煩?”
滿滿:“這不是有爹您嗎?上次他們找上門來,爹您直接把魏成風(fēng)送去了皇陵,這次他們再敢來,女兒相信您有一百種法子對付他們!”
說到這里,滿滿雙眼崇拜地看向蕭星河。
“在女兒心中,爹爹您無所不能,靖南侯府的人在您面前就跟秋后的螞蚱一般,蹦跶不了多久!”
蕭星河:……居然被這小家伙捧得有些暗爽是怎么回事?
不過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要不然小家伙必會膨脹了。
蕭星河努力壓下嘴角,“滿滿,你嚴(yán)肅點(diǎn)?!?/p>
滿滿一臉真誠,“爹,您真奇怪,難道我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出這些話的嗎?夸您我可是很嚴(yán)肅很認(rèn)真的。”
蕭星河嘴角再也忍不住,向上翹起。
段武原本跟在滿滿身后,他是有些擔(dān)心滿滿小姐被侯爺責(zé)怪的。
此時,段武明白了。
好家伙,這小家伙一天天地練嘴皮子,是來對付侯爺?shù)摹?/p>
看來他這個師傅白擔(dān)心了。
蕭星河又清咳了幾聲,正了正神色,道:“雖然如此,靖南侯府的事情,你還是莫要摻和進(jìn)去?!?/p>
“對,爹爹教訓(xùn)得是,”滿滿先是認(rèn)同了蕭星河的話,隨后又道:“女兒才不是摻合靖南侯府的破事呢,女兒其實(shí)是想著給敵人添添堵?!?/p>
滿滿說罷,又狗腿地跑到蕭星河面前,掄起她的小拳頭給蕭星河捶捶腿。
“爹爹,其實(shí)女兒這一點(diǎn)也是因?yàn)橄衲?。?/p>
蕭星河沒好氣地瞥她一眼,“此話怎講?”
“以前魏成風(fēng)那只屎殼郎他就經(jīng)常被您氣,如今他去修皇陵了,家中就剩下林漠煙,那我就負(fù)責(zé)氣林漠煙啊??傊蹅兏概R心,其利斷金?!?/p>
蕭星河臉色一黑,“那句話叫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哎,都是一個意思嘛。”滿滿說著,小粉拳頭加重了一些力度。
“爹爹,您練習(xí)走路想必腿也累了吧,女兒給您再揉一揉?!?/p>
滿滿額頭上包還未消,就顧及著他這個做父親的腿。
蕭星河如何還能再訓(xùn)斥她?
他心頭一軟,便將滿滿抱進(jìn)自已懷里,道:“皮猴子一只,你爹我不需要你捶腿,你還是好好顧及一下你的額頭吧。”
滿滿:“那爹幫女兒揉額頭。”
沈清夢此時笑著拿來熱雞蛋,道:“要不侯爺給滿滿額頭滾一下熱雞蛋?”
蕭星河還從未做過這事呢,不過沒做過并不代表他不愿意做。
滿滿額頭小包還鼓著,他這個做父親的哪能置之不管,于是接過沈清夢手里的雞蛋便在滿滿額頭上滾著。
滿滿疼得嗷嗷直叫喚,在蕭星河懷里扭得比年豬還難摁。
蕭星河無奈道:“現(xiàn)在知道疼了?撞的時候怎么不注意點(diǎn)?”
滿滿小表情上盡是委屈,可憐巴巴道:“爹,您輕點(diǎn)嘛,真的好疼?!?/p>
“已經(jīng)很輕了?!笔捫呛訉χ念~頭吹了吹,“忍著些?!?/p>
沈清夢道:“是啊,滿滿,一會就好了?!?/p>
果然,滾了熱雞蛋,沒一會兒當(dāng)真沒那么疼了,不僅如此,沈清夢還給滿滿涂抹上了清涼的金創(chuàng)藥,滿滿舒服得在蕭星河懷里睡著了。
沈清夢望著睡得一臉香甜的滿滿,她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滿滿睡著的樣子,真可愛。”
蕭星河也道:“是,對比她醒的時候,睡著了簡直太招人疼了。”
夫妻倆一起盯著孩子看了一會,越看越喜歡,最后還是桂嬤嬤過來將滿滿抱回她自已的屋里。
翌日起來,滿滿額頭上的包已經(jīng)消了。
滿滿對著鏡子照了照,又朝著鏡子里圓頭圓腦的小家伙露出一張明媚笑臉,忍不住自戀了一會。
人怎么能長得這么可愛?
除了腿短了一點(diǎn),簡直沒毛病。
滿滿背上自已的小書簍,昂首挺胸抬步出發(fā)去了白云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