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沉默了片刻。
丁海城看著秦幼槿,緩緩開口:“這位女士,出于嚴(yán)謹(jǐn),我必須跟你確認一下,你要告的是百年家族秦家嗎?”
“是!”秦幼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丁海城眼角跳了跳,不由深深的看了林默一眼。
雖然現(xiàn)在是秦幼槿在提告,但他知道,這件事一定跟林默脫不了關(guān)系。
他看向秦幼槿:“先說說你的情況吧?你是什么人?你母親是什么人?秦家為什么要殺她??”
“我叫秦幼槿,秦家家主秦牧蒼是我爺爺,我母親葉婉寧是秦家兒媳。”秦幼槿說道。
聽到這話,丁海城和葛文紀(jì)的臉色又是一變。
按照秦幼槿的說法,秦家這是殺了自家的兒媳。
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殺人那么簡單了,這還是一個巨大的丑聞。
如果這一切屬實,一旦消息傳開,秦家的聲望怕是會一落千丈,甚至從此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換句話說,這個案子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很可能直接關(guān)系到秦家的興衰。
這讓兩人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案子的棘手。
“你還沒說,秦家為什么要殺你母親?”回過神來,丁海城再次問道。
“秦家要逼我嫁給一個傻子,我不愿意,家族便把我囚禁了起來,我母親和林默把我救了出來,但我們逃跑的時候,遭到了家族護衛(wèi)的圍捕,最終林默帶著我逃了出來,但我母親……”秦幼槿說到這里,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了。
丁海城聽到這話,不由再次看了林默一眼。
敢闖到秦家去救人,這家伙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看著林默:“按照這個說法,你是闖到秦家去救人的??”
“是!”林默點了點頭。
“雖然秦家逼這位女士嫁人的行為有所不妥,但那畢竟是家事,而你闖入別人的莊園,這可是犯法的。”丁海城說道。
“我明白,該我承擔(dān)的責(zé)任我會承擔(dān)!”林默坦然說道。
在來這里的路上,他和秦幼槿商量過報案的細節(jié)。
為了讓他們的提告更有說服力,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必須保證說的都是真話,所以這種情況是避免不了的。
丁海城點了點頭,轉(zhuǎn)向秦幼槿:“你說的這些我們都已經(jīng)記錄了下來,現(xiàn)在我必須跟你確認一下,你能保證,你說的這些都是真話嗎?你要知道,誣告他人也是犯法的,同樣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保證,我說的全部都是真話!”秦幼槿看著錄像機的鏡頭,聲音鏗鏘。
“好,那你們先回去吧!”丁海城道:“你說的話我們需要核實,案件的調(diào)查也需要時間,等有進展,我們會聯(lián)系你們的。”
“謝謝丁署長!”林默話落,帶著秦幼槿一起離開了。
丁海城一直把兩人送到了辦公樓的大門口。
看著兩人走遠之后,他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無奈:“林默啊林默,你可是給我找了一個大麻煩啊!”
“署長,那這件事我們查嗎?”旁邊的葛文紀(jì)小聲問道。
丁海城沉默了片刻,眼中猛的浮現(xiàn)了一抹堅決:“查!必須查!而且得盡快查!!”
葛文紀(jì)微微一怔,遲疑了一下:“署長,我能問問,為什么要查嗎?”
安南秦家,放眼整個華夏也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
這事最后查明了是秦家干的,那就算能將罪犯繩之以法,他們也得罪了秦家。
如果查明不是秦家干的,他們更是得罪了秦家。
說白了,查這個案子就是出力不討好,甚至一個不慎,他和丁海城兩個人身上的制服怕是都保不住。
所以他確實有些想不通,丁海城為什么要查。
“文紀(jì)……”丁海城淡淡看了葛文紀(jì)一眼:“你調(diào)到我手下多久了??”
“署長,六年了!”葛文紀(jì)說道:“這六年里,正是因為您的栽培,我才能從一個小探員變成現(xiàn)如今的大隊長,您的恩情,我從不敢忘。”
這也是他敢問剛剛那個問題的原因。
他是丁海城一手培養(yǎng)的嫡系心腹。
換成其他人敢問那個問題,怕是早就被丁海城一巴掌扇飛了。
“你不用緊張,我不是這個意思!”丁海城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告訴你,到了你我這個層次,再想往上走,靠已經(jīng)不是辦案能力了,而是眼光和格局。”
葛文紀(jì)面露疑惑:“署長,我不明白。”
“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和眼前。”丁海城說道:“你得往深了想,往遠了看才行。”
葛文紀(jì)沉思了片刻,苦笑道:“署長,我還是不明白。”
丁海城淡淡道:“你之所以覺得不該查,是因為秦家勢大,對嗎?”
葛文紀(jì)點了點頭。
“那你對林默了解多少?”丁海城問道。
“全國冠軍,最年輕的清源名人堂成員、清源十大優(yōu)秀青年……”身為清源本地人,葛文紀(jì)對林默的這些名號自然是如數(shù)家珍:“可就算如此,也不值得為了他得罪秦家吧?”
“這就是我說的,眼光和格局!”丁海城淡淡道:“你只看到了現(xiàn)在,卻沒看到未來。”
葛文紀(jì)微微一怔,隨即眼中浮現(xiàn)一抹震驚:“您的意思是,林默以后的能量會比秦家更大?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丁海城反問。
“這……”葛文紀(jì)愣了一下,說道:“林默再強,也只是一個人而已,怎么可能對抗的了一個家族,而且還是百年家族!”
這在他看來,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呵呵……”丁海城笑了一下,卻沒再多說:“你現(xiàn)在這么想也是正常的,按照我說的,盡快去查吧,等這件事查清楚了,你也許就會相信了。”
“是!那我明天就帶人去安南?”葛文紀(jì)問道。
“別明天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以安全署的名義給運輸站發(fā)函,讓他們連夜準(zhǔn)備青冥鶴。”丁海城道。
葛文紀(jì)聞言,眼中再次浮現(xiàn)了一抹震驚之色。
發(fā)函調(diào)用青冥鶴這種手段,以往只有一些緊急重大案件才會使用。
可丁海城卻為了林默動用了,足見丁海城對林默的重視程度。
“是,我這就去!”葛文紀(jì)轉(zhuǎn)身離開。
丁海城看著葛文紀(jì)遠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眼光還是不夠啊,只看到了林默本身,卻沒看到,林默的背后還有一個林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