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滿臉都是茫然和無辜。
她干什么了?
仔細回想著昨晚的經過,她記得自己在窗戶前頭看星星來著,什么時候跑到床上睡覺的。
孟沅低頭,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
“顧云錚,你給我換的衣服?”
男人嗯了一聲,她穿著外衣躺一晚上,不難受才怪。
話音剛落,小腿就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腳,孟沅臉上滿是羞憤,“你耍流氓!”
他給她換衣服,那不是把她都看光了嗎?
顧大團長陰沉著一張臉,嘴角緊繃著,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問你,你真不記得你昨晚做什么了?”
孟沅瞥了他一眼,“我能做什么?難不成像你一樣趁人之危,占人便宜?”
男人的氣息不斷加重,像是被她氣的,坐起身,直接撩起自己身上的白背心。
孟沅一驚,“干什么,大早上色誘我啊?”
好端端的展示什么胸肌、腹肌,她是那么沒有定力的人嗎?
孟沅說著,一邊偏過頭,一邊偷偷用余光看。
顧云錚的喘氣聲更重了,拉著她的手,就讓她靠近自己胸口。
孟沅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看看,都是你掐的。”
孟沅抬起眼皮,這才注意到小麥色的肌膚上有好幾個紅印子,明顯不是蚊子包。
“你摸我就摸我,使那么大勁兒做什么?”
顧云錚一邊說,一邊握著她的手往下移,“你還掐我那里了!”
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委屈,跟個怨夫似的。
孟沅往他的私密部位瞟了一眼,不是吧,她這么猛的嗎?
“我真掐它了?”
顧云錚嘴角抽搐了下,“我是說大腿。”
“那你不說清楚,還那里,男人的那里除了那里,還能是哪里?”
狠狠地瞪了這男人一眼,孟沅剛要穿鞋子下床,手腕被他扯住,身子一轉,腦袋直接磕在他的胸大肌上。
這大肌肉,感覺是不錯,怪不得她潛意識里都喜歡掐呢。
顧云錚氣急了,她喝多了酒折騰了一晚上,他受了一晚上的罪,早上起來她還這么伶牙俐齒的。
一看到她那張嘴叭叭個不停,他體內就充斥著一股沖動。
“顧云錚,你有毛病啊!”
孟沅察覺到他的意圖,直接將人推開。
“你都沒有刷牙!”
這男人講不講衛生的?
被嫌棄的顧大團長看著自己媳婦兒鉆進了洗漱間里,惆悵地坐在床上。
周圍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氣,還有淡淡的酒氣,一點都不熏人,反而好聞得很。
她快折磨死他了!
洗漱好,換了件淺綠色的襯衫和黑色長褲,孟沅將頭發全部挽起來,扎成花苞狀,背上自己的布包。
顧云錚給她的水壺里倒好了涼白開,兩個人要去食堂吃早飯。
孟沅剛穿好鞋子,轉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顧云錚,你別動。”
男人眸底閃過疑惑,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下一秒,嘴角傳來溫熱觸感。
她親了他!
看著顧云錚呆愣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孟沅心里得意的很,真想叉著腰,嘴里再叼根狗尾巴草,然后輕飄飄地說上一句——呵,小子,被姐迷昏頭了吧!
顧云錚剛要去攬自己媳婦兒的腰,孟沅開口道:“走吧,去吃飯,我肚子餓了。”
本來想跟她繼續的,現如今只能停下,男人只覺得自己心口有些發癢,像是有羽毛在撓一般。
顧大團長跟在媳婦兒身后,感覺自己脊背僵直,腿也是,好像都有些不會走路了。
兩個人剛下樓,就遇上匆匆過來的英嬸子。
“團長媳婦兒,我今天一早才發現那酒我給你拿錯了,那不是米酒,是高粱酒。”
孟沅了然,怪不得她喝了兩杯就有點暈乎,勁兒可真大!
“沒事的英嬸子,我已經嘗過了。”
孟沅臉上帶著笑,她都喝了,總不好再讓嬸子給她換。
英嬸子連忙問:“咋樣,好喝不?你要是喜歡,嬸子下次還給你送,米酒也給你送。”
不等孟沅開口,顧大團長反而先表示起來了。
“好喝,她挺喜歡的,是好酒,謝謝嬸子。”
英嬸子臉上笑意更濃,“顧團長也嘗了啊,成,你們喜歡就行,我還怕你們喝不慣呢。是要去上班了吧,快去吧快去吧。”
孟沅跟英嬸子說了聲謝謝,和顧云錚并排走著,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顧大團長還說是好酒,像是你真嘗了一樣。”
顧云錚輕笑了聲,揚起的嘴角彰顯著他現在心情有多愉悅。
“確實是好酒啊。”
雖說喝醉后的小女人有點鬧騰,但是確實還挺……挺可愛的,而且比往日里更加熱情。
孟沅看著這男人的耳根子都飄起了紅色,意味深長地望著他。
“顧大團長,你腦袋里在想什么不健康的東西?”
顧云錚清了清嗓子,“在外面呢,你說話注意些,小心被人聽到。”
孟沅撇了撇嘴,覺得他裝正經,不過倒也沒繼續談了。
是不能在外面亂講話,尤其是她現在資本家小姐的身份公開了,雖說師長幫她證明過,好多軍屬都表示理解,但是孟沅清楚,大院里也不乏有看她這個資本家小姐不順眼的。
她可不會讓自己落什么口實,招惹沒必要的是非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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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屬院門口出來,顧云錚拉著孟沅的手,兩個人剛準備往軍區去,孟沅就瞧見了等在幾米之外的姚思年。
她嘖了聲,看都沒有看顧云錚。
“瞧著早飯咱們也不用一起吃了,我先去食堂了。”
姚思年手里拎著個網兜,里頭裝著兩個鋁制飯盒。
見孟沅要走,顧云錚拉著她的手不肯松開,而且越握越緊。
“云錚。”
姚思年快步走過來,臉上揚著燦爛的笑,隨后又看向孟沅,聲音明顯淡了兩分,“小孟妹妹。”
顧云錚瞳孔晦暗,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好些。
“你一大早在這兒做什么?不用照顧小點兒嗎?”
姚思年像是沒有聽出男人話中的疏離和排斥,笑容滿面。
“小點兒很乖,自己在家吃飯呢,我這不是來給你們送早飯嘛,是我自己一早炸的糖餅。”
說著,姚思年看向孟沅,瞧著似乎很和善地說道:“小孟妹妹,我知道你愛吃甜的,這糖餅有紅糖的還有白糖的,你多吃點。”
姚思年將手里的網兜遞上,孟沅沒接,顧云錚也沒有一點要接的意思。
她伸出去的手就這么懸在半空,臉上浮現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