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真是那個楚瑩送來的嗎?”
林沛之神色懷疑,不確定地詢問:“她可是楚家的人,楚婁的妹妹,干嘛要給咱們通風報信,背叛她哥啊?”
孟沅看著手里的信紙,回想起前世自己聽到的消息。
楚瑩可不只是背叛楚婁,前世那渣滓可還是死在她手上的呢。
不過這只是她聽來的,那時候楚家對外宣稱楚婁是得了急癥暴斃的。
真相究竟如何,她不清楚。但是孟沅能確定,這楚瑩跟楚婁之間關系不和睦,或者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倘若她今天在楚家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跟楚瑩在一個房間里的男人真的是楚婁。
那她,應該恨極了那渣滓才對。
“咱們如今在大使館里,他們不敢直接亂來,看樣子是要等我們上了路,就要動手了。”
溫琴說著,看向孟沅和林沛之,問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難不成讓大使館安排人送她們去關口嗎?
可到了路上,楚婁保不準還會動手。
襲擊大使館在國際上都是很嚴重的行為,甚至會等同于宣戰,楚婁不會不清楚這一點。
可要是出了大使館,他們在路上遭遇襲擊,楚婁大可推到其他人身上。
Y國本來就不是太平的地方,各類犯罪團伙多的是。
她們不能牽連其他無辜的人。
孟沅抿著唇,思索了片刻,眼神很是果決。
“宰了他!”
三個字,把林沛之和狄琒溫琴都嚇了一跳。
林沛之咽了口唾沫,“嫂子,這么簡單粗暴啊?咱們直接對那渣滓動手嗎?”
那他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孟沅搖頭,“當然不是咱們動手了,寡不敵眾的。”
她斂下眼眸,看著手中的東西。
“找楚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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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楚婁看著掛斷電話的老爺子,問:“爸,什么事啊?”
楚老爺子靠坐在沙發上,緩緩道:“是那孟小姐從大使館打來的電話,她們要過來。”
孟沅一行人竟然還要過來?楚婁的目光謹慎。
“她們不是都拿到東西了嗎?不著急回國,又過來做什么?”
楚老爺子手握著拐杖,咳嗽了兩聲。
一旁,楚瑩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
隨后她又退到一旁,不動聲色地聽著他們父子二人的對話。
“那孟小姐說,她的耳環似乎落在咱們這里了,要過來找一找。”
楚婁嗤笑了聲,什么耳環,這樣寶貝?
女人就是女人啊,矯揉造作得很。
該不是看到他,不舍得走了吧?
“你去門口迎一迎,她們應該一會兒就到。”楚老爺子吩咐他。
雖說他跟國內來的那幾個人是在做交易,但也確實是她們幫他們父子渡過了這次難關,該客氣一點的。
“阿婁。”
就在楚婁要往外走的時候,楚老爺子將人叫住。
“我可提醒你,別打什么歪主意,她們幾個人的身份不一般,你不要亂來。”
楚婁眼底閃過不屑,嘴上卻是應和著,“我知道她們跟國內的軍隊有關系,哪里有膽子亂來啊,放心吧,爸。”
他不會自找麻煩,明著亂來。
他有的是手段對付那些人。
那個姓孟的女人家里以前可是做大生意的,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就能拿出來那么多金條和現鈔,他不信她身上沒有其他值錢的寶貝。
就算她身上沒有了,她家里、她老子總是有的。
這么活生生的一個聚寶盆擺在面前,他能不要?
等他把人綁了,錢不就是輕輕松松拿到手的東西嗎?
到時候他大可推到其他幫派勢力頭上,反正他仇家那么多,隨便找個替罪羊就是了。
等錢拿到手了,就把人都宰了,神不知鬼不覺,天王老子來了也查不到他頭上。
畢竟他們可是“規規矩矩”地把生意做完,把人送出楚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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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楚家前廳內,孟沅跟楚老爺子道了謝。
“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只不過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意義不一樣,真是叨擾了。”
楚家老頭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孟小姐著實客氣,你是我們楚家的生意伙伴,這點小忙自然是要幫的,他們都在找,一定會找到的。”
“孟小姐今天還去過哪些地方,都找過了嗎?”
孟沅緩聲道:“沒去哪里,大使館已經找過了,沒有發現,我想大概率是遺落在這里了。”
“對了,我今天還去過后院,說不定是掉在路上了,楚小姐能陪我去找找嗎?”
孟沅看向楚老頭子身后的女人,前廳內不少人在找了,她拉上一個幫手不算奇怪。
“瑩瑩,你陪孟小姐去好好找一找。”
楚瑩說了聲是,看向孟沅,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一同去的,還有溫琴。
后院內,溫琴跟在距離自己嫂子四五米遠的位置,一邊作勢找東西,一邊提防著周圍的情況。
孟沅跟楚瑩并排走在一起,壓低聲音:“多謝你遞來的消息。”
楚瑩沒有作聲。
孟沅看她一眼,沒有任何遮掩婉轉,直白道:“你想要楚家繼承人的位置嗎?楚婁的命,你想要嗎?”
楚瑩聽到她的話,輕笑了聲,粉唇勾起,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
“我就知道,你能幫我。”
哪怕她們不過相識幾日,哪怕她們之前并不熟悉,迄今為止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可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話,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們就能確定,彼此是同類人。
楚瑩自覺沒有看錯人,孟沅能幫她。
這是她在前廳給她送藥材的時候確認的事實。
孟沅看見了她從屋子里出來的樣子,這個女人猜到了一切,她什么都明白。
在前廳里,她從孟沅的眼睛中看到了對她的同情和憐憫。
不是鄙夷,不是嘲弄挖苦,不是那些讓她痛苦折磨的目光。
她是個心善的人,也是個能干的人,是能幫她的人。
“你恨楚婁,對嗎?”
聽著孟沅再一次確認她心意的話,楚瑩眸底浮現出狠辣之意。
“我恨的,是他們父子兩個!”
她恨透了,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
孟沅眉心擰起,看著身側的女人,心里隱隱猜到了幾分,只是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