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什么醋啊？”
沒有嗎？
顧云錚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面前的人，似乎想要從她的神色中窺探出什么似的。
孟沅知道顧云錚是在說姚思年的事，可她真的沒有吃醋，也沒什么醋好吃的。
不論是男是女，但凡出色的人，身邊總少不了幾個追求者。
顧云錚出身好，模樣好，又是軍官。
像他這樣的男人有幾個愛慕者實屬正常，她要是一一去計較，還不把自己累死啊。
目前來看，姚思年和秦婉月是一樣的，對顧云錚存著小心思，至于這男人……
孟沅看著顧云錚，倘若有朝一日她發現他存了什么花花腸子，她不會跟他客氣的。
男人是要調教，實在調教不好那就換一個，泱泱中華，男兒千千萬呢，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姚思年的丈夫蔣遠洲，和我跟沛之是多年的同學，還是拜把子兄弟。從前在學校的時候，他沒少照顧我。”
原來是結拜兄弟啊，有情誼在，她完全可以理解。
孟沅紅唇翹起一抹弧度，“顧云錚，你以前還挺江湖氣的嘛，你們拜關二爺了嗎？喝血酒了嗎？”
男人微怔，見她似乎在笑話自己，嘖了聲，“說正經的呢。”
“蔣遠洲死得冤枉，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媳婦兒和孩子。”
孟沅倒是聽不懂了，不是說蔣遠洲在外面亂搞，是得了臟病才去世的嗎？
“他去世后，姚思年帶著孩子被她公婆磋磨，那些人甚至要逼著她改嫁給她半癱的小叔子，我跟沛之做不到見死不救。”
“孟沅，你要信任我。”
女人天生就有共情力，孟沅聽著，心里多少動容了兩分。
同為女性，知道姚思年過去的經歷這么慘，對顧云錚和林沛之幫忙的事，孟沅現在沒什么意見好發表的。
“那她們母子眼下的日子安穩了，顧云錚，以后呢？”
以后？
顧云錚望著孟沅，“以后她過她們的，我們過我們的，遇到難處搭把手，僅此而已。”
孟沅笑了笑，她怎么覺得不會這么簡單呢？
“顧云錚，你別失了分寸就成。”
又是這句話。
顧大團長輕嘆了口氣，在她眼里，自己是一點邊界都沒有的男人嗎？過去他對秦婉月也沒有怎么樣啊。
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和無力感浮現心間。
“餓嗎？”
似乎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顧云錚看向孟沅，又看了一眼鐘表上顯示的時間。
孟沅點了點頭。
折騰了這么久，又跟秦家人對峙了一番，她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男人立馬起身去了廚房。
-
翌日，孟沅坐在宣傳部辦公室里，趙拓拿著一份材料進來，迫不及待地開口。
“秦參謀長好像被革職了，岑麗霞后勤主任的職位也停了。”
孟沅抬起頭，這結果是她意料之中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她報公安，抓了秦子墨，顧云錚順勢找了之前的受害者指證，秦子墨流氓犯罪徹底坐實，自然牽連出過去他父親秦鴻有意包庇的事。
雖然這是他們秦家的私事，沒有牽扯到軍務，可秦鴻在道德品性上出了問題，他還利用自己的職權影響力去威脅嚇唬那些受害者。
這樣的人，怎么配做軍區領導？
如今證據材料齊全，處理他是必然的。
秦書慧坐在孟沅對面，聽著趙拓的話，神色沒有一絲波瀾。
做了錯事就得受罰，她早就說過，秦鴻和岑麗霞教育孩子的方式，終有一日得出問題。
如今秦婉婷丟了工作，秦子墨殘了，秦鴻和岑麗霞也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知道他們家出事，老人急火攻心，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要她說，秦鴻簡直是自作自受！
和宣傳部相隔兩層樓，林沛之推開師長辦公室的門，看見他翹著腿，悠哉哼著京戲的模樣，嘴角上翹。
“師長，幸災樂禍四個字都快寫臉上了。”
杜鈞抬起眼皮，斜了他一眼。
“你小子，說啥呢？”
林沛之大大咧咧地往他桌前的椅子上一坐，拿起杜鈞剛泡好的茶，品了兩口，一點都不跟他客氣。
“師長，跟我還藏著掖著啊，我不往外說。”
杜鈞看著他欠兮兮的模樣，懶得搭理他。
“咱們那位參謀長明天就要移送到省里去處理了，不去道個別？”
林沛之嘿嘿地笑著，杜鈞瞥了他一眼。
“邊兒去！”
說著，杜鈞又吩咐道：“秦鴻一出事，他媳婦兒和孩子還在葉城，你看著點，別惹出什么亂子來。”
“尤其是云錚家里，那小孟把人得罪的不淺，秦家那對姐妹恐怕不會跟她善罷甘休。”
林沛之點頭，說自己心里有數。
杜鈞把自己的茶杯從他手里奪回來，吹了吹面上漂浮的茶葉，仰頭喝了口，心里那叫一個暢快。
可算是抓住把柄了，孟沅真是把這口子撕對了。
這些年，風言風語他們聽過不少，軍區過去對秦鴻的行為不是沒有調查過，只是他做得隱蔽，又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撐，一時難辦。
杜鈞忍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下心里憋悶的那口氣終于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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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你找誰？”
家屬院門口，聽到哨兵的詢問，姚思年看過去，“顧團長回來了嗎？我找他。”
哨兵搖頭，“沒有，顧團長可能還在軍區忙，團長媳婦兒已經回來了，需要我幫你通報嗎？”
姚思年說了聲不用，看了一眼時間。
都這個點兒了，顧云錚竟然還在忙工作，她垂眸看向自己手臂上挎著的籃子，里頭裝著她蒸好的蕓豆餡包子。
她記得顧云錚喜歡吃這個的。
姚思年正猶豫著要不要去軍區門口等，從家屬院里走出來兩個軍屬，邊走邊扯閑天。
兩個人的聊天內容傳到姚思年耳朵里，她立馬追上去，將人攔住。
“同志，你們說什么呢？什么叫孟沅差點被占了便宜啊？”
兩位軍屬看著姚思年，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她。
“哦，我是顧團長家的遠房親戚，正好聽見你們說話，我這不是關心我們家里人嘛。”
聽到她這樣說，軍屬們的防備心稍減。
這事兒已經傳開了，軍區大院和家屬院就沒人不知道的。
“還不是那個流氓犯秦子墨，仗著家里有點權勢，就在外頭禍害女同志，顧團長的媳婦兒都差點遭了殃。”
“不過這團長媳婦兒還真厲害，聽說是她把人打倒，抓到公安局去的！”
軍屬說起來的時候，臉上都帶著自豪，真給她們女同志長臉！
姚思年聽明白事情經過，跟這兩位軍屬道了謝，眼睛一轉，心里頓時萌生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