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相對簡單的宴席,賓主盡歡。
宴席后,肖遠單獨找到了陳無忌,上來就愁眉苦臉的說道:“陳大人,你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神會,皆深感榮幸,可我們這幾個老兄弟確確實實是年紀大了,不宜再入軍中在都尉的帳前效力。”
“若我再年輕十歲,我定然毫不猶豫就加入都尉的麾下做個執(zhí)鞭墜鐙的馬前卒,一展此生抱負。”
“都尉治軍甚嚴,軍中不僅僅是講個人武力的地方,我們這幾個老兄弟,個人武力確實還算是有點兒本事,可入了軍中必然是跟不上的。”
陳無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認真的聽著。
其實,他壓根就沒信幾個字。
肖遠等人今天打的那一仗,他可看的真真的,進退有度,極具章法,而且非常善于配合,處處都透著一股軍旅出身的味道。
他說點兒別的,陳無忌說不準還真就信了。
可要說這個,那是真信不了。
肖玉姬看起來把這大爺折騰的挺狠,讓他都不得不再度找來了。
找來了,卻還是沒有任何松口的跡象,看來得讓肖玉姬再給他們上上強度才行。
五六十歲正是拼搏奮斗的年紀,他們居然就已經(jīng)惦記著養(yǎng)老了,這哪里能行?
陳無忌笑道:“肖二叔,我出身微末,起于塵埃,空有一腔報國之志,可勢單力薄,無以為繼。”
“您幾位都是有大本事的高人,我不在乎幾位曾經(jīng)做的是什么,但只要你們愿意出身襄助,一切都可特事特辦,絕對沒任何人敢有任何意見。”
“可我們終究是老了啊!”肖遠嘆息道。
陳無忌立馬說道:“廉頗老矣,尚能一飯斗米,肉十斤。諸位這個年紀,才是建功立業(yè)的好年紀,年輕的時候能力見識皆有所不足,難免會犯一些諸如貪功冒進,易沖動行事之類的小毛病。”
“到了諸位這個年紀,正是人生見識閱歷達到巔峰之時,我把軍隊交在諸位手中,那是一百個放心,還請肖二叔莫要再推辭。”
肖遠人麻了。
不是,這話還可以這么說嗎?
雖然好像的確有些道理,他聽著甚至都感覺自已年輕了許多。
可是,這不是他想要聽到的。
肖遠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還請陳都尉再容我等好好考慮考慮。”
陳無忌拱手,“肖二叔慢慢考慮,我這里一直為諸位掃榻以待。”
“諸位從軍,我自然不可能把諸位再當尋常小卒,至少得獨領(lǐng)一旅才可,屆時一切特事特辦,肖二叔若有什么不便之處,可以隨便提。”
肖遠滿臉無奈的連連點頭,“都尉的美意我心領(lǐng)了,我會幾個老兄弟好好商量商量,年紀大了,有些決定是真不敢輕易再下了。”
他沖陳無忌拱了拱手,心事重重的離開了房間。
陳無忌看不出來他是心動了還是沒有,立馬緊隨其后找到了肖玉姬。
這個事要成,還是得靠肖玉姬。
實在不行,陳無忌就打算犧牲自已的色相了。
如果肖玉姬告訴家里,他們兩個已有夫妻之實,看在這點關(guān)系的份上,肖家應該會給出一些幫助。
不過這里面也有不小的隱患,搞不好甚至還會壞事。
所以陳無忌叮囑肖玉姬,先試探,若他們的反應友好,樂見其成,那就再往深處去聊,拋出他們的真正關(guān)系。
如果肖家這幾個老頭子的反應不太友好,那就立馬打住,另尋他策。
反正這幾個老爺子,陳無忌是絕對不會那么輕易放棄的。
就憑他們那一手揮舞鍘刀的本事,就值得陳無忌下點兒苦功。
剛和肖玉姬神神秘秘的把這個事敲定,徐增義就拿著統(tǒng)計好的軍功來了,“都尉,今日一戰(zhàn)的軍功,還需再核對一下。”
徐增義生怕打擾到陳無忌和肖玉姬說悄悄話,站在門口,隔的老遠。
“來了。”
陳無忌出了房間。
這一忙,就忙到了大半夜。
戰(zhàn)后的軍功核對,是一件非常繁瑣的事情。
這不是將士報多少就是多少那么簡單的。
雖然軍功核驗,以敵人的雙耳作為標準,可混戰(zhàn)之時,遺漏是必然的。
而且遺漏的居多,真正能順利割到雙耳的反而是少數(shù)。
這就需要戰(zhàn)友袍澤的互相驗對,然后從伍到什到隊再到旅逐層核驗,最后一直匯總到陳無忌這兒。
完全精準誰也做不到,只要達到大致范圍的精準便可。
將士們現(xiàn)在對于軍功獲得的賞賜,看的格外的重。
這也是陳無忌這支部曲目前士氣沸騰如火的最重要一個原因。
故而面對軍功,陳無忌不得不慎重又慎重。
忙完軍功的事情,送走徐增義,陳無忌正準備摸到秦斬紅和肖玉姬的房間去休息,秦斬紅卻先一步來了。
“夫君,我剛剛接到密報,河州方向來兵了。”
正在整理東西的陳無忌一臉無語的躺進了椅子里,“這幫混賬,掐著表在那里給我對時呢是吧?我這剛剛干完一架,氣都還沒來得及喘一下,就又來了?真是欺人太甚。”
“等我兵強馬壯,我一定把他們挨個串了,氣煞我也!”
陳無忌是真的生氣。
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哪怕休息兩三日也行。
最近高頻率的戰(zhàn)斗弄的他一直神經(jīng)緊繃,極度渴望休息。
可似乎,這件事終究只能成為一個奢望。
他不配休息。
“不過,出現(xiàn)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領(lǐng)兵的主將被下面的部將殺了,他們現(xiàn)在屯駐在青縣不走了。”秦斬紅故意拖了拖節(jié)奏,壞笑說道,“所以,夫君休息的時間其實還是有的。”
陳無忌目光斜乜,“過來挨我兩巴掌,說話還故意給我大喘氣!”
秦斬紅那叫一個配合,立馬搖曳著迷人的腰肢走到了陳無忌的身邊,臀兒一撅,給陳無忌抽。
啪!
啪!
陳無忌左右開弓,抽的一陣搖曳。
那弧度和幅度,勾的陳無忌登時有些燥熱。
這家伙為什么可以這么會?
一個動作,再加一個勾人的眼神就能要了人的小命。
扛不住,根本扛不住一點。
“河州來了多少兵馬?”陳無忌的大手落在了秦斬紅Q彈的臀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