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最后落得個道統(tǒng)盡滅,滿門死絕。
在整個事態(tài)演變過程里,自家?guī)熥鹜ㄌ旖讨鞯膽B(tài)度經歷了明顯的變化。
要知道,一開始紫霄宮議事后,通天教主對門下弟子的盯著是:
閉門自守,靜誦黃庭三兩卷。
告訴他們,安安生生待在洞府里,不要隨意外出,免為劫運所趁,這才是最好的避過大劫的方法。
若是在天地間行走,就難免會惹上是非,被大劫給盯上。
一開始,
截教核心弟子,確實都是這么做的,
包括通天教主,即使面對趙公明身死,除了悲痛,也并沒有過多的反應。
也是后面九曲黃河陣,誅仙劍陣相繼被破,
對面以大欺小,
這才讓通天教主徹底壓不住火,干出了召集全體門人一把梭哈的事情。
那要是截教當真能耐的住性子,就始終貫徹一開始的打算。
核心弟子就都穩(wěn)穩(wěn)的待在各自洞府,靜靜的等待著劫運演化又會如何呢?
在李長青看來,
截教若當真能始終貫徹這個做法,截教最后或許會傷亡慘重,但無論如何,當不至于落到個道統(tǒng)絕嗣的下場。
理由有二,
截教弟子數量實在是太多,且散居天地各處,
除了通天教主和執(zhí)掌教務的多寶道人,根本沒人能讓他們所有人齊聚一處,給人以一網打盡的機會。
以截教弟子的實力,闡教十二金仙非得手持重寶,才能略有勝算。
可天地間的重寶,數量就那么多、
以闡教門人弟子數量,以截教弟子實力,單個弟子就算手持重寶獨自對敵都有有來無回的風險。
闡教要想有足夠的勝算,光有重寶還不行,還得多人合力圍攻才行。
后面的事情演變,也確實如此。
就說金靈圣母,那是遭到了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慈航道人,連同各自坐騎,合六大金仙圍攻,尤占上風。
最后還是燃燈道人趁亂偷襲,才最終落敗。
像這種實力級別的弟子,截教足足有八個。
更別提其他數不清的金仙天仙之類了。
單憑二代弟子,闡教縱然人手一件殺伐重寶,也休想重創(chuàng)截教。
而第二個原因,
則是,只要核心弟子不出山,截教弟子死傷速度必然大幅減慢。
只要沒有當面放對,太清圣人也不會有對截教弟子親自動手的理由。
以元始天尊愛面皮的個性,若是對其保持口頭上尊敬。
雖然有些窩囊,但也會讓他沒有親自動手以大欺小的借口。
至于西方教二圣若是不要臉的追殺。
通天教主牽制住一位綽綽有余,
其他四大弟子執(zhí)掌誅仙四劍,面對那最小圣人,縱然無力取勝,自保牽制也不成問題。
剩下的弟子,就算任由闡教十二金仙放手去殺,又能殺掉多少。
只要湊夠隕落名額,天地間生靈之力,跌落到一定程度。
天地間的劫運自會消退。
到時候,
一切就迎來了轉機。
也正是因為這兩點,
雖然自己分立兩宗的建議被否決,李長青心中也并未對截教未來徹底絕望。
但與此同時,
他也明白,想要做到這一點,到底有多難。
理論上來說,這種做法確實有不小的可行性。
但想達成這一點,先決條件即是截教從上到下所有門人都保持絕對的理智。
自始至終,宛如一個機器人一般,單純的以道統(tǒng)存續(xù),和保存精華為大劫指導方針,
且毫不動搖的堅定施行下去。
這一點的難度,簡直無法想象。
畢竟,
截教的大頭目通天教主,本身就是個性情中人。
說是性情相投也罷,說是他的影響也罷。
整個截教弟子中,行事風格類似通天教主的不在少數。
自己是因為從另一個時空而來,早就對截教最終結局了然于心,且對截教弟子食人以及叛逃的舉動早有不滿。
和八大弟子之外的其他門人也并無太多交集,也沒得什么感情。
這才能以絕對理性的視角,來推演此次大劫。
簡單來說,自己身份使然,還開了掛。
但其他人,可做不到自己這一點。
“現在該怎么辦?”
李長青腦海中思緒電轉,飛速思考著自己的措辭和應對。
通天教主看到他的這番模樣,眼神中不由露出了幾分期待。
這小子多有驚人之語,
從過往言論來看,他對截教教義和這場大劫,都有著自己的思考。
看著小子眼下反應,
他對這小子接下來說的話,倒是有些期待了。
多寶道人和三位師妹對視一眼,隨后也緊緊的盯住了面露思索的這個曾經的最小師弟。
聞仲旁觀著眾人的反應,一時間也是心頭微驚。
這還是他頭一次直觀的感受到,這位長青師叔,在幾位師叔師伯,和掌教老爺眼中的地位。
兩人一同從朝歌前來,
至今為止,他們最關注,最期待,最想聽到的,始終都是長青師叔的想法而已。
聞仲心中倒也沒有什么不滿的。
這個長青師叔過往行事,他早就知曉。
光從那耕犁改良之法,還有那冶鐵鍛造之法,他就對這位長青師叔的智慧多有欽佩。
不光如此,就算是眼下商國大力推行的新政,背后也有這位長期師叔的影子。
這些過往之事,讓聞仲此時也對這長青師叔的發(fā)言有些期待了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李長青終于緩緩抬起了頭來。
“以弟子觀之,
闡教雖然多有舉動,
但我截教的應對,卻不必受他們影響,
此事,一動不如一靜!”
眾人聞言,各自陷入了沉思。
唯有聞仲,此刻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他的身份,與旁人不同。
他不光是截教嫡傳,
他同時也是商國太師,兩朝老臣。
和那帝辛,也是情誼深厚。
也正是這雙重身份,讓聞仲的立場比起旁人更加復雜。
就在眾人各自思索間,聞仲率先開口了。
他先是沖著上方的通天教主行了一禮,隨后看著身前的截教四大親傳弟子,一臉鄭重道:
“師祖,師尊,各位師叔師伯,弟子有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