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都要做什么呀?”
“那可多了,一堆事情要做。”
徐盡歡隨口回答,“新員工得見個面,聊一下,確定誰更有培養潛力;我本來打算過段時間京城這邊開公司,就把表哥調過去,但前幾天跟他聊了一下,他還是更喜歡在杭州待著,這次再跟他聊一下,看他怎么說,不行的話就調別人過去……
“調表哥的話也得找人主持杭州那邊……然后把《地鐵跑酷》的情況匯總一下,看怎么跟人吹牛逼,多忽悠一點錢……”
謝晚晴坐在副駕駛位上點點頭,又問:“一定要找騰訊投資嗎?星竹她爸不是也很有錢?”
“找騰訊入股錢其實是次要的,主要是為了它的渠道和資源,當然這實際上也是次要的,”
徐盡歡笑著解釋,“主要是不想跟騰訊為敵,咱們人單勢孤,還是找一棵大樹乘涼比較好。”
“嗯。”
謝晚晴點點頭,“那你什么時候去京城呀?”
“再過幾天吧,把這些事情處理完就能去了。”
徐盡歡笑道,“姐姐那個apple TV吃灰很久了吧?下次姐姐去京城,就能用到了。”
謝晚晴聽出他的意思,是說他這次去京城買了房子,買了新電視,自己那個電視盒子就可以用了。
看不看電影當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句話背后表達的意思。
“那……”
謝晚晴心中歡喜,又有些擔心,猶豫一下,才小聲問:“那星竹怎么辦?”
“她也跟著看唄。”
徐盡歡失笑道,“姐姐又不會不讓她看,我總不至于再給她買一個吧?”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謝晚晴微嗔道,但也沒有再追問,主動岔開話題問:“我們到哪個服務區休息?”
“開著看看吧。”
徐盡歡狀態不錯,一直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停下來休息,雖然有座椅按摩,但還是腰酸背痛,下車就原地伸了個懶腰,蹦跶起來。
謝晚晴看的好笑,見服務區人不多,也悄悄活動了一下身體,問:“你去廁所嗎?”
“去逛逛吧。”
徐盡歡說的當然不是逛廁所,而是溜達一下服務區有啥吃的,走過來牽住謝晚晴的手,道:“只只還要我帶禮物呢,看看這里都有啥。”
“你在服務區里給她帶禮物啊?”
謝晚晴沒有抗拒,倆人都已經到這種關系了,牽個手自然沒有什么,何況這里是在外地,又沒有什么人認識。
倆人溜達一圈,什么都沒買,各自上了個廁所,又重新上車。
大概因為高速不免費,這次很順暢,謝晚晴開了一小段,然后下服務區簡單吃了午飯,隨后再換徐盡歡開一次,在下午兩點左右就到了杭州。
早上出發時就給孔文博打了電話,倆人沒有耽擱,在HZ市區簡單休息了一下,買了兩杯奶茶,就直接開車到了工作室。
春節前工作室就進行了擴張,同一個園區里面更換了新的大辦公室,如今員工增加到了近二十人。
“徐總好!”
孔文博依舊下來接人,還帶了一個新面孔,領著到新辦公室里,再次重新介紹了一下,一群員工就好奇打量著這個剛高考完的傳奇老板,參差不齊的問好。
嗯,至少說明沒有提前排練,不搞形式主義。
“姐姐就在旁邊坐著吧。”
謝晚晴公開身份仍然是助理,徐盡歡占了一間辦公室,然后開始“單獨”找幾個核心骨干員工過來聊天。
單獨的意思是,員工單獨來跟徐總和謝助理聊天。
謝晚晴在旁邊聽著,覺得有點奇怪,徐盡歡聊得話題非常寬泛,不只是工作,還是家庭、感情生活,甚至是興趣愛好。
“我難得來一趟,找他們聊天,不傻都知道要干嘛,肯定很重視啊。”
傍晚離開的時候,她好奇問了一下,徐盡歡笑著解釋,“而且這幾個人工作能力都挺強的,想看有沒有培養價值,主要是看他們心思在哪,有的沒進步空間了,有的培養起來可能跑了,也有人心思不正……這種事情哪能輕易看出來,反正就閑聊唄,越放松越有可能說真話。”
謝晚晴問:“這樣就能判斷出來了嗎?”
“不能啊。”
徐盡歡回答的理直氣壯,見謝晚晴翻白眼,笑道:“主要是我也沒打草稿啊,也不知道聊什么。”
“嘁!”
徐盡歡還想要試著說服孔文博跟去京城,晚上約了他一塊吃飯,一同的還有孔文博的女朋友。
“這是我女朋友,李文蓓。”
來到餐廳,孔文博幫忙介紹了一下,李文蓓個頭不高,長相清秀,看起來年齡不大,有點靦腆的招呼道:“徐總好,姐姐好。”
“嫂子好。”
徐盡歡有點好奇,坐下點了單后問:“嫂子是在讀書還是在工作了?”
李文蓓遲疑了一下,看向孔文博,孔文博明顯有點尷尬,笑著解釋道:“她還在上學。”
徐盡歡笑道:“我就說看著這么年輕。”
謝晚晴好奇問:“你幾年級啊?”
李文蓓道:“大三了。”
“啊?”
謝晚晴有點意外,看看孔文博,她聽陳星竹提過一次,孔文博今年應該二十五六歲了,工作好幾年了。
“我們倆是網上認識的……”
見話題打開,李文蓓也就沒隱瞞,道:“他畢業之后來杭州工作,我來杭州上學,才在一起的……”
謝晚晴問:“你當時多大?”
李文蓓道:“剛上大學。”
“老牛吃嫩草啊!”
徐盡歡笑道,“難怪表哥一直都沒怎么提過嫂子的事情……人家十八歲的時候你都二十八歲了吧?”
“沒有沒有,我當時也剛畢業。”
“那是,人家高中畢業,你大學畢業。”
“不說這個了,”
孔文博咳嗽一聲,把話題從八卦上拉了回來,“你今天跟他們幾個聊了一下,感覺怎么樣?”
“還行,不過我還是更希望表哥去京城幫我。”
徐盡歡隱約猜到了一個可能,直白地說道,“表哥知道留在這里跟前往京城最大差距在哪里嗎?”
孔文博想了一下,問:“在哪?”
“上限。”
有服務員來上菜,徐盡歡停了一下,然后很平靜地道,“表哥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么,那也應該猜得到,如果這款游戲做成功了,《地鐵跑酷》一年流水都未必趕得上它一個月,甚至可能只是幾天。
“《跑酷》暫定留在杭州不動,但京城那邊才是未來發展的重心,也就是說,哪怕表哥在這里干十年,十年后也還是杭州分部負責人,想要進步,就必須去京城。”
徐盡歡夾了一顆蝦仁,笑道:“不管十年后還是五年后、三年后,對表哥來說還是同樣的選擇,不一樣的是,時間越晚,京城那邊人越多,表哥的優勢越小。”
孔文博沉默了幾秒鐘,李文蓓看看他,似乎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然后道:“我也覺得應該去。”
看起來孔文博之前應該沒對她說過這些,徐盡歡笑了笑問:“表哥是因為嫂子在這邊上學,所以不想去的?”
孔文博道:“有一定因素,但主要還是我不太喜歡變化,習慣在這邊了。”
“距離又不遠……呃,好像是有點遠,但坐飛機也沒多久。”
徐盡歡當然不能直接說“為了愛情放棄事業的都是傻逼”,委婉勸道,“表哥在事業上發展的更好,也是為你們倆的未來負責,這樣才能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嫂子你說是吧?”
李文蓓點點頭,也道:“我還沒去過京城呢,你要是去了,我還能去那邊看你……不是馬上就要放假了嗎?”
謝晚晴不知想到什么,先是有點八卦的偷偷打量兩人,隨后又打量一眼徐盡歡,臉明顯有點紅了。
好在暖色燈光下不是那么明顯,其他人也沒注意,她勉強遮掩了一下,也道:“就一年時間嘛,等文蓓明年畢業或者考研了,也可以去京城了……”
“我再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復吧。”
孔文博嘆了口氣,徐盡歡也就應下,沒再勸。
“你們住的地方定了嗎?”
吃完飯后,孔文博搶先買了單,然后問道,“要不要去江邊逛逛?”
“網上訂了個酒店,還沒去呢。”
徐盡歡笑道,“我跟姐姐自己去逛逛吧,表哥陪著嫂子就行,我還等你們商量出結果呢。”
“好吧。”
孔文博也沒堅持,在車庫與徐盡歡道別分開。
“走吧。”
徐盡歡沒有喝酒,與謝晚晴一塊上了車,笑道:“姐姐是打算逛逛,還是直接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