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田小鵬等其他制作團隊主要人物也看到了合同內容,一時都有點懵逼,互相看看,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這個人比較壞,通俗點來說就是小人之心,”
徐盡歡用玩笑語氣說道,“我相信無利不起早,只有給馬兒吃草馬兒才會跑,大家都有錢分,我才放心。”
“……”
田小鵬他們自然聽得出來好賴話,這幾年習慣了投資方的各種嘴臉,一瞬間都有些無所適從,有情感比較豐富的,甚至有點想哭。
“徐總放心,我們一定把電影做好!”
為了這部電影,田小鵬等人基本都已經賭上了身家性命,確實也都需要經濟房方面的回報,此前一再在這方面進行讓步是因為沒有辦法,自然自然也不矯情,各自表態,然后收下了這份格外珍貴的“不放心”。
劇本方面,主要是把原本制作團隊打算刪掉的部分又救了回來,徐盡歡看了后仍然不算非常滿意,但至少故事是完整的了,便也沒有進行太多干涉。
這讓田小鵬等人再次松了口氣,同時對徐盡歡愈發充滿了感激,至此也徹底確定了這位徐總只是一個用“資本家”面目包裝的好心人。
‘不知道什么毛病,其他人都是用偽善的面具包裝著利益之心,這位徐總卻剛好相反,用資本面具包裝他的善良之舉……’
田小鵬心中暗暗嘀咕,但也沒深究,畢竟到了徐盡歡這個級別,肯定有任性的資格,只不過旁人大多都是往壞的方向去任性,而這位徐總卻是往好的方向任性。
‘也許這就是天才和有錢人的怪癖吧。’
《大圣歸來》的事情告一段落,春節的腳步也越來越近,織雨工作室雖然按照法定假期要上班到春節前,但天朝自有國情在此,公司有年假,加上路程假,臘月二十七之后,非重要崗位就有很多同事開始回家了。
陳星竹今年不打算回濉城過年了,于她而言,雖然在濉城家里生活的更久,但毫無疑問京城這個家在感情上更加親近,這也是她在父母離婚之后,第一次與父親、妹妹一起過年。
其他同學都已經在家待著半個月了,臘月二十七這天,徐盡歡才與謝晚晴一塊啟程回家。
“這些是給你父母的。”
出發之前,徐盡歡拐著陳星竹去看電影,送她回去的時候,被陳星竹拐進了她家,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去,沒怎么關注很有格調的豪華裝修,就被虞沛珊給叫住了。
虞沛珊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式兩份的幾份禮物,讓徐盡歡帶回去,“另外這些帶給星竹她媽媽,就說是她買的就好了。”
徐盡歡瞅瞅陳星竹,見小妮子沒吱聲,于是笑著應下,心中暗贊虞沛珊做事的手腕厲害。
這么做倒不是向孔靈玉示威,壓根沒有這種必要,她只需要在陳桂良這邊把事情做好就行,而不告訴孔靈玉更是一步妙棋。
站在虞沛珊的視角,她并不能確認孔靈玉得知陳桂良如今事業上的輝煌之后,會不會有后悔、挽回的心思,哪怕沒有,敵視她這個“后來者”也很正常。
如果以后倆人見面,孔靈玉如果真的針對她,那么她不需要做任何應對,結合今天她代替陳星竹給孔靈玉準備禮物的事情,在陳桂良、陳星竹的眼里,自然就分出了高下。
有這么一個舉動,后面只要她不做蠢事,基本就立于不敗之地了。
“那我走了啊。”
陳星若在錄制地方臺的春節活動,還沒回家,陳桂良也不在,因此徐盡歡與陳星竹和虞沛珊、陳星宇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翌日早上起床,徐盡歡特意牽著小黃下樓,在寒風里溜達了半晌,然后才上樓吃飯,與謝晚晴一塊牽著狗出發。
這次開的是陳桂良的那輛保時捷卡宴,奈何回家快慢并不在于車的好壞,而在于路途是否順暢,臘月廿七正值春運高峰期,火車飛機如此,高速上同樣也如此。
“又堵車了?”
倆車接近中午的時候才離開京城范圍,沒開多遠就遭遇堵車,等進入山東更是遭遇了一次大堵車,一個小時都沒怎么動彈過。
這種情況肯定是遇見嚴重車禍了,結果好不容易疏通,還沒跑幾步,就又堵了起來。
謝晚晴還沒遭遇過這種情況,見狀不禁煩躁,“還能不能走啊?”
“估計是道路疏通,都急著加速,又出車禍了。”
徐盡歡嘆了口氣,一下子想到了電影《流浪地球》里面那句臺詞,感慨道:“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啊!”
“嗯,不著急。”
謝晚晴本就是溫柔的性子,雖然堵車有點煩躁,但還是柔聲安慰徐盡歡,“你慢慢開……小黃,你也不著急,對不對?”
車速慢下來,小黃明顯更加悠閑,它來京城雖然只不到一個月,不過正在長個子的時候,長高了不少,已經可以扒著窗戶往外看了。
“有小狗!”
這次又是堵死,徐盡歡下車活動身體,謝晚晴見狀也牽著小黃下去遛遛腿,很快引起了旁邊車上兩個小姑娘跑下來逗狗玩。
“你是徐盡歡?”
兩邊家長也下來,有下來抽煙的,也有來活動的,竟然還有人認得徐盡歡,非常驚喜地道,“你做的游戲我都玩了……太巧了吧?”
這聲喊引起附近不少人注意,于是又有人開始打量著謝晚晴,明顯很好奇她與徐盡歡的關系。
徐盡歡自然不會解釋,略略活動一下,就重新回到車上玩手機去了。
如此堵堵停停,倆人從早上九點一直到晚上九點才到家,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遠遠就看到爸媽和宋織雨都在小區門口等著。
“叔叔好,阿姨好!”
徐盡歡在小區門口停了車,謝晚晴就牽著小黃下來了,它還記得三人,搖著尾巴就往前湊,謝晚晴也跟著打招呼。
“沒良心的,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
宋織雨蹲下來摸摸小黃的腦袋,笑嘻嘻的吐槽它,還在車上的徐盡歡聽到,只覺得胸口中了一箭。
這擺明就是在指桑罵槐!
不過她沒有明著說,徐盡歡也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畢竟還沒到收拾她的時候,不能像對謝晚晴、陳星竹那樣。
“你們把小黃欠牽走,我送晚晴回去。”
徐盡歡稍微改了一下在爸媽面前對謝晚晴的稱呼,順口解釋一句,“本來說先把她送回去的,她非要跑過來。”
“我見一下叔叔阿姨,不行嗎?”
謝晚晴嗔他一眼,然后再與徐海光、宋曉慧和宋織雨揮別,順便再摸了一下小黃,然后上車。
徐盡歡把她送回家,上樓坐了坐,謝展鵬和陶夢華依舊熱情,唯獨原本家里唯一一個歡迎徐盡歡的謝志強,現在反而成了最嫌棄徐盡歡來自己家的那個人。
尤其是看到徐盡歡還是跟自己姐姐一起回來的,爸媽還都這么熱情,就更郁悶了。
“叔叔阿姨,我先回家了,你們早點休息。”
爸媽還在家里等著呢,徐盡歡也沒多呆,謝志強對此深感欣慰,不過馬上就聽徐盡歡又補充了一句:“等過兩年再來拜年……小強,明年同學聚會見。”
謝志強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白眼,情緒到位了,生理上的技巧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吃點啥?”
回到家里,一進門,老媽就開始問吃的,徐盡歡和謝晚晴自然不會在吃的方面受委屈,在服務區吃了飯,不過爸媽問,他也沒拒絕,道:“我找找。”
冰箱里面有中午提前包的一些餃子,徐盡歡讓老媽煮了,一邊聊天說話,徐海光依舊第一個回房間睡覺,徐盡歡泡了腳,與老媽和宋織雨閑聊一會,看時間已經快零點了,這才趕緊收拾睡覺。
洗漱之后,回到房間里面,關門的時候,徐盡歡想過要不要把門反鎖上,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一閃,就被他給拋開了。
蒼天可鑒,徐盡歡真不是故意貪圖宋織雨過來暖被窩,而且基本上都是他先暖被窩,真是擔心一旦鎖了門,會給倆人之間關系帶來難以估計和衡量的重大影響。
如果他真是鐵了心拒絕宋織雨,這種行為倒是非常可取,值得一試,但他明顯沒有那種決心,也不太敢去嘗試或者想象那種后果。
既然如此,就只好先“茍且”一下了。
“嗯?”
徐盡歡本以為宋織雨很快就會過來,但躺下之后,在床上拿著手機玩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她過來,不禁暗暗生疑。
‘難道上次真被我媽發現了?’
徐盡歡想到上次離家之前那個早上老媽說的話,當時就懷疑老媽發現了,在故意敲打自己。
而如果宋織雨今晚不敢過來,基本也就只存在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她意識到這種行為并不好,不對,所以幡然醒悟了,概率約莫有五成。
第二種則是老媽發現了,教訓了她一頓,她怕再被發現,所以不敢這么做了,概率約莫有九十五成。
總之,如果她不來,那么基本就可以確定是老媽知道了……哎!
徐盡歡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于是放下手機,把燈給關了,果然,這次不到一分鐘,就聽到了熟悉的細微動靜,然后臥室門被打開了。
黑暗中,熟悉的甜香氣息靠近過來,這次明顯更加囂張了,直接伸手推他,“給我讓點位置。”
——徐盡歡是故意睡在床中間位置的,否則宋織雨來了,豈不是一眼就看穿自己在等她了?
豈有此理,還要不要面子了?
不過被她推著往旁邊挪,徐盡歡就沒啥心理負擔了,尤其是明白了宋織雨不來的緣故,是因為開著燈害羞,并非是老媽知道了不敢來,心中就更加輕松了。
宋織雨鉆進被窩里面,很熟練的就往他懷里面鉆,找到熟悉姿勢抱著他,嗓音嬌甜地道:“你有沒有想……”
停頓一下,才接著說:“星竹姐姐?”
“不是應該問有沒有想你嗎?”
徐盡歡差點被她的轉折給閃到,“你關心陳星竹干嘛?”
“我才不關心她呢,我只是想要比較一下。”
宋織雨輕輕哼一聲,“你跟她分開才一天,還不到一天,你要是現在就開始想她了……哼哼!”
她哼哼兩聲,聽起來很有威脅的意味。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額……”
徐盡歡本來想要哄哄她,卻發現把這種話說出口確實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質,臉皮厚到他這種程度都有點說不出口,主要是心里面仍然有障礙。
“我聽著呢。”
宋織雨聽他卡殼,并沒有幫忙打圓場的意思,反而繼續等待,并且用比較委婉的方式催促了一下。
“其實……嗯,其實我也挺想你的。”
徐盡歡咳嗽一聲,盡量不往曖昧的方向去引導,“對了,你期末考試成績咋樣,問你你又不肯說?”
“你這個時候就問我期末考試成績啊?”
宋織雨有點想打他,“你跟謝晚晴和陳星竹在一塊,也是聊學習成績嗎?”
“對啊!”
徐盡歡理直氣壯,“我以前跟陳星竹見面最多的地方就是圖書館,你又不是不知道。”
“去圖書館只是你的手段,目的又不是跟她去圖書館。”
宋織雨語氣不屑,“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真實目的。”
“你要是這么說也沒錯,我當時接近她,主要是為了學習。”
徐盡歡一本正經地道,“只不過大家都誤會了,以為我好像接近她是為了追她似的……”
“嘁!”
宋織雨拖著尾音表達了自己的鄙夷之情。
閑扯幾句,徐盡歡問:“接下來這么多天呢,你總不能天天這樣跑過來吧?”
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先不說會不會凍著,來回折騰能不能睡得好,就說要是我爸媽發現了,比如半夜起來上廁所什么的……那不得把我腿給打斷了啊?”
“你放心,姑姑肯定不會打你的。”
宋織雨非常有信心地安慰道,“我可以百分百的確認。”
“你怎么知道?”
徐盡歡撇撇嘴,同時悄悄扭腰,遠離她一些,免得小丫頭挨得太近了,“你又不是我媽肚子里的蛔蟲,而且這種事情蛔蟲也不知道。”
“因為姑姑早就知道了啊。”
宋織雨輕描淡寫,云淡風輕,“都這么多天了,你的腿不是還沒被打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