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領地記號。”老耗子注意到吱吱的目光，“鐵尾大王不允許其他鼠群進入它的地盤。”
轉過一個彎，前方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廢棄排水池出現在眼前，直徑至少有十丈。
池底積著淺淺的污水，四周墻壁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洞口，像是蜂巢一般。而在水池中央的高臺上...
吱吱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一頭體型如野狗般的巨大黑老鼠正趴在那里，周圍十幾只體型稍小的老鼠正不斷將各種食物搬運到它面前。
發霉的面包、腐敗的肉塊、偷來的谷物，甚至還有幾枚明顯從人類那里偷來的銅錢。
“那就是鐵尾大王。”老耗子敬畏地低語，“它有...特殊的能力。”
吱吱敏銳地注意到，那只巨鼠的尾巴確實與眾不同——呈現出金屬般的灰黑色，尾尖還長著幾根鋒利的倒刺。
更令它在意的是，這只鼠王身上確實有不弱的靈力波動，大約相當于人類煉氣后期的修士。
“你待在這。”吱吱吩咐老耗子，自己則邁步向前。
污水在它爪下泛起漣漪。
立刻有幾只警戒的老鼠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高臺上的鼠王抬起頭，猩紅的眼睛鎖定了吱吱的身影。
“吱——”鼠王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整個地下空間都回蕩著這聲音。
剎那間，數百只老鼠從各個洞口涌出，將吱吱團團圍住。
吱吱絲毫不慌，反而昂首挺胸地繼續前進。
它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原本巴掌大的體型迅速膨脹，金色毛發變得更長更亮，爪牙伸長變尖，轉眼間就變成了一頭牛犢大小的金毛巨鼠！
筑基期的靈壓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在它周圍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
普通老鼠們嚇得四散奔逃，只有鼠王還站在原地，但它的尾巴已經緊張地繃直了。
“鐵尾是吧？”吱吱的人言在地下空間回蕩，“我叫吱吱，從今天起，這片地盤歸我管了。”
鼠王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叫，后腿一蹬，如黑色閃電般撲向吱吱。
它的鐵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直奔吱吱的眼睛！
吱吱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它甚至沒有移動身體，只是抬起一只前爪，輕輕一揮。
“嘭！”
一道金光閃過，鼠王的鐵尾被精準地拍開。
緊接著吱吱一個閃身，瞬間出現在鼠王身側，一爪子拍在對方腰腹處。
“嗚嗷——”鼠王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被這一擊打得橫飛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
它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見吱吱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它面前，鋒利的爪子抵住了它的咽喉。
“臣服，或者死。”吱吱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在鷹嘴山，它只是個戰五渣的邊角料，但是在這里，它就是最強大的鼠王！
黑耗子鼠王顫抖著，它能感受到脖子上那爪子的鋒利程度——只需輕輕一劃，它的腦袋就會搬家。
更讓它恐懼的是對方身上那股深不可測的強大氣息...這絕不是它能抗衡的存在！
“吱...吱吱...吱吱大王”鼠王艱難地發出聲音，慢慢低下腦袋，露出脆弱的頸項——這是鼠類表示臣服的標準姿勢。
吱吱滿意地點點頭，收回爪子。
它轉向周圍那些縮在角落的老鼠們，運起法力，聲音如雷霆般在地下空間炸響：
“從今日起，我，吱吱，就是你們的新王！以后你們都要叫我吱吱大王！”
霎那間，數百只耗子開始吱吱唧唧大叫。
“吱吱大王！！”
“吱吱大王！”
吱吱目光看向了這個大黑耗子，道：“以后你繼續叫鐵尾！”
“謝謝吱吱大王賜名！”大黑耗子連忙學著人類拜拜行禮。
它已經是妖獸，靈智自然已經是開啟了的。
吱吱又詢問大黑耗子：“這附近除了你，還有沒有別的鼠王？”
鐵尾連連點頭：“有的，大王，除了我外，我還知道三個鼠王，分別居住城東，城南，城北，其中城東的鼠王最厲害，它是一只白老鼠，能吐寒氣，城南的紅老鼠，能噴火，城北的青鼠王會種靈藥。”
吱吱聞言驚訝，這青山府城中的耗子這么有本事？
它也在青云郡城的耗子世界中玩過，但是都沒這么能耐的老鼠。
“你先帶我去找最近的那個鼠王。”
“最近的是白老鼠，我帶您去找它。”
鐵尾不敢違抗命令，也不怕白老鼠，因為它能感知到眼前大王太強大了。
潮濕的排水管深處，水珠滴答聲與鼠群窸窣聲交織成詭秘的樂章。
鐵尾弓著背在前引路，鐵尾不安地掃過青苔斑駁的磚縫。
它時不時回頭偷瞄身后——那只通體金毛的鼠王正踏著污水緩步而行，爪尖每次觸地都會在腐葉上烙下淡淡金痕。
“白老大的巢穴在城東香鋪底下。”鐵尾的鼻尖聳動著，“它最愛偷食人類供奉神靈的燈油...”
話音剛落，一縷甜膩的香氣鉆入吱吱鼻腔。
拐過三道彎后，眼前豁然開朗：被鼠群蛀空的祠堂地基如同倒扣的蜂巢，數百個泥洞布滿四壁。
中央石臺上，一只體型如貍貓的白毛巨鼠正捧著青銅燈盞啜飲，香油順著它嘴角銀須滴落，在石面凝成琥珀色的冰晶。
“不好！”白鼠王突然豎起耳朵，琉璃般的紅眼閃過寒光。
它甩手打翻燈盞，前爪重重拍向地面。
霎時間洞頂垂掛的冰錐齊齊炸裂，化作漫天冰晶簌簌飄落。
鐵尾的毛發瞬間結滿白霜，鐵尾更是被凍成冰棍。
吱吱卻抖了抖金毛，那些冰晶尚未觸及皮膚就被蒸成霧氣。
它饒有興致地打量白鼠王腹部的奇異紋路——那里有團漩渦狀的藍光正在流轉。
“玄陰鼠。”吱吱的尾巴愉快地卷成問號，“倒是稀罕品種。”
白鼠王厲聲尖嘯，祠堂地基頓時沸騰如滾水。
上千只灰鼠從孔洞中涌出，聲勢浩大。
白鼠王趁機猛吸口氣，胸腔鼓脹如球。
當它張嘴噴吐時，一道藍白相間的寒氣洪流呼嘯而出，所過之處磚石崩裂、鐵器脆斷。
鐵尾慘叫著想逃，后腿卻被凍在地面，只能眼睜睜看著寒流吞沒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