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聞言目瞪狗呆，這老頭，也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吧。
還有，你作為師尊，嫉妒一個徒弟的天賦有必要這么赤果果的說出來嘛？
劍修，難道會把腦子修得不太聰明？
長青再重新考慮要不要修行玄天劍經的事了。
“看什么看，過來再讓為師打一下。”張青陽收了徒弟后就絲毫不在意形象說道。
“不要——”長青后退幾步。
“嘿，還由得你了！”
張青陽五指一張，長青感覺事情不妙想要逃離，結果對方那手掌爆發的恐怖吸力，將他瞬間拉了過去。
然后砰砰砰的鐵拳就落在了長青頭上。
長青嗷嗷慘叫：“師父，我領悟快你也不能怪我啊。”
“草啊，老東西，別打我頭了，打傻了怎么辦？”
嫉妒讓元嬰劍君變得面目全非，打了一頓長青后，這老頭手撫摸胡須，滿意道：“念頭通達了。”
“念頭通達你先人板板——”長青捂著滿腦袋的包，心中暗罵，劍修肯定腦子都不正常，比粗鄙武夫還要粗鄙！
還是自己的師父好啊。
“好了，現在我來給你講解講解玄天劍經的經文和修行感悟，跟我來！”
張青陽抓住長青的肩膀，劍光爆發，頓時以驚人速度破空而去。
幾個呼吸后，師徒兩人出現在了茶室之中。
茶室內青煙裊裊，張青陽袖袍翻卷間，案幾上已多出三柄形制各異的劍器。
一柄通體晶瑩的玉劍懸浮半空，劍穗無風自動；一柄黝黑重劍斜插在地，劍身隱現血槽；最奇特的當屬那枚在茶盞旁旋轉的銀丸，每次轉動都迸發細微劍鳴。
“看好了。”張青陽屈指輕彈玉劍，劍身突然分化成十二道流光。
“尋常修士以為劍丸是劍道至高境界，實則不過入門罷了。”
分化出的流光在空中交織成網，每道軌跡都殘留著冰晶般的劍氣。
長青瞳孔驟縮。那些冰晶竟自行生長，轉眼間化作三百六十枚細如牛毛的冰針，針尖齊齊指向他眉心。
寒意刺得他脖頸青鱗自動浮現，紫府中殘留的青龍本源發出預警般的低吼。
“此乃《凝霜劍訣》的化劍成絲。”
張青陽大袖一揮，漫天冰針復歸玉劍，“但真正的玄天劍丸——”他突然握住旋轉的銀丸，掌心爆出刺目星芒，“當如是！”
銀丸炸開的瞬間，整間茶室仿佛被拉入星河。
無數星辰在四周流轉，每顆星子都是壓縮到極致的劍氣。
長青驚覺自己呼吸間吞吐的已非空氣，而是帶著金屬腥味的銳金之氣。
“劍丸分三重境界。”
張青陽的聲音在星空中回蕩，“初境「千鋒」，需將本命劍氣凝練如汞。”
隨著話音，幾顆星子突然墜入長青掌心，化作液態金屬滾動，“你且試試。”
長青嘗試用神識包裹這些“汞珠”，卻見它們突然暴起，在皮膚上割出細密血痕。
張青陽輕笑：“玄天劍氣桀驁，需以劍意馴服。”他并指劃過長青手腕，金紅血珠與銀汞交融，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現在講解劍經第三篇。”張青陽突然按住長青天靈蓋。
一股清涼劍氣灌入，長青識海中頓時浮現蝌蚪狀符文——正是巨劍上見過的玄天劍紋。
他有所感悟，將那些躁動的“汞珠”引向丹田，紫金丹火瞬間將其包裹。
“咦？”張青陽突然挑眉。只見長青丹田處浮現漩渦，九枚汞珠竟自行排列成北斗陣型。
更驚人的是青龍本源主動分化出一縷青氣，在陣眼處凝成微型龍影。
“好小子！”老頭拍案叫絕，“竟想到用龍氣為劍丸賦靈！”
他一直以為長青體內的龍氣，是食用龍血米之類煉化而來。
話音未落，長青突然悶哼一聲。
那龍影突然吞噬過多劍氣，體型暴漲之下竟開始撕咬金丹。
張青陽眼疾手快，劍指連點他任脈九穴：“貪多嚼不爛！劍丸凝聚當如春芽破土，豈能揠苗助長？”
長青冷汗涔涔，看著師尊掌心浮現的七寸小劍。
那劍身透明如琉璃，內部卻封印著風暴般的劍氣，每次脈動都暗合呼吸節奏。
“二境「萬象」。”張青陽輕彈劍身，小劍頓時化作游魚、飛鳥、甚至一片飄落的雪花，“劍丸有靈，方可千變萬化。”
雪花落在長青肩頭瞬間，他整條右臂頓時結滿冰霜。
“至于三境「無相」...”老頭突然并指刺向自己眉心，竟抽出一道朦朧劍影，“身即劍丸，萬物為劍。”
他吹氣成刃，飄散的茶霧突然凝固，將三丈外的屏風切成碎屑。
長青正震撼間，忽覺紫府異動。
那汞珠經過青龍本源調和，竟在金丹表面烙下劍痕。
他福至心靈地并指虛劃，指尖迸發的已非普通劍氣，而是一串首尾相連的銀環。
“妙哉！”張青陽撫掌大笑，“你這劍丸雛形天生契龍氣，，可吸納煉化龍氣，龍氣自古以來都是頂尖的能量之一，他日成就必在為師之上。”
突然話鋒一轉，“不過...”
他袖中飛出九枚銅錢懸在半空，“試試斬落第三枚。”
長青凝神發劍，銀環卻將九枚銅錢盡數劈開。
張青陽搖頭：“劍修首重修心。你可知當年我練一劍落單雁，在雪峰頂枯坐三年？”
見長青面露困惑，老頭突然并指刺向他雙目。
生死關頭，長青瞳孔中本能閃過劍影，卻見師尊的手指在眼前寸許處停下，指甲蓋上赫然映出自己驚愕的倒影。
“劍心通明，方知何時該出劍。”
張青陽收回手指，轉身從博古架取下一盞青銅燈，“這是明心燈，燈油乃鮫人油煉制。”
點燃的瞬間，火光中浮現萬千持劍人影，許多劍修悟劍景象皆在其中。
長青凝視火光，忽見一道熟悉身影——赫然是幻境中的蓑衣老者。
不同的是，這次老者每一劍都慢得驚人，劍鋒過處甚至能看到空氣被擠壓的波紋。
“劍經有云...”張青陽的聲音突然變得縹緲，“快劍易學，慢劍難精。”
師徒二人研討至深夜，這老頭從玄天劍經中的經文，劍理，都為長青細心講解，雖然脾氣暴躁了些，的確是個負責任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