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果然是他。”
距離洛川這處府邸斜對面遠處一棟閣樓上，春婆婆手持法杖看著這一幕微微嘆息，隨即眼神也變得無比的冷冽。
洛無雙在旁邊，眼神也冰冷道：“沒想到本宮拒絕他后，他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
“殿下，大長老，牧長老來了。”
這時有人稟報。
很快，長青走了進來，看著兩人，拱手道：“殿下，前輩。”
洛無雙看向長青，嘴角含笑，道：“牧長老，從今以后我族都不會在監視你了，你可以任意自由的在水靈秘境之中活動，享受長老的一切供奉和待遇，之前對你的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長青也客氣道：“多謝殿下，之前的措施都是可以理解的。”
春婆婆沉聲道：“牧長老，我們已經知道了奸細是誰，不過現在要讓你和我們演一出戲。”
長青：“哦？是洛川長老吧。”
長青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洛川，誰叫他對自己態度最差。
春婆婆微微頷首：“沒錯，就是他，沒想到此子竟是叛徒內奸，哎，你明日這樣——”
長青聽完后，嘴角漸漸勾起了冰冷的笑意：“好，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朝陽初升，水靈秘境的天穹泛起魚肚白，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珊瑚建筑群。
牧長青踏著晨露走向洛川的府邸，玄色衣袍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袖中雙手早已捏成拳狀，指節發出輕微的爆響。
府邸門前，兩名守衛正打著哈欠。
長青在十丈外停步，右腿后撤半步，腰胯下沉，金剛境后期的肉身力量在經脈中奔涌。
他右拳緩緩后拉，拳鋒周圍空氣扭曲，形成肉眼可見的波紋。
“洛川！”長青一聲暴喝，右拳如炮彈般轟出。
“轟——！”
拳風撕裂空氣發出刺耳尖嘯，狂暴的氣勁化作白虎虛影撲向府邸大門。
精鐵鑄造的門扉瞬間扭曲變形，門框周圍的珊瑚墻體蛛網般龜裂，整扇大門帶著門框一起倒飛入院，砸穿三重院墻才停下。
沖擊波震得方圓百丈地面顫動，驚起無數海鳥。
“怎么回事？！”
“敵襲！”
府邸內一片混亂，十余名侍衛倉皇沖出。
洛川衣衫不整地從內院掠出，海藍色長發還滴著水珠，顯然正在沐浴。當他看清站在廢墟前的玄色身影時，瞳孔驟然收縮。
“牧長青！”洛川臉色鐵青，腰間玉劍自動出鞘懸浮，“你發什么瘋？”
街道上已經聚集了數百聞聲而來的水靈族人。
洛心、洛霜擠在人群最前方，眼中閃爍著吃瓜的興奮光芒。
長青余光瞥見春婆婆的身影隱在遠處閣樓，知道計劃正在順利進行。
“洛川。”長青負手而立，聲音不大卻傳遍全場：“自牧某入水靈族以來，閣下屢次誣陷我與蛟蒼勾結。昨日我救回殿下，你仍含沙射影...”
他忽然抬手指向對方鼻尖，“既然看我不順眼，何不堂堂正正一戰？”
圍觀人群發出驚呼。
洛川臉色變幻，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玉佩——那里藏著與蛟蒼聯絡的傳訊符。
他想起長青在戰場上一人獨斬四名金丹蛟將的兇威，喉結滾動了一下。
“牧道友誤會了。”洛川強擠笑容拱手，“此前是洛某多有得罪，在此賠...”
“啪！”
長青突然以驚人速度閃現在洛川面前，一記耳光抽得他踉蹌后退。
這巴掌控制了力道，剛好打碎他三顆牙齒卻不致重傷。
鮮血從洛川嘴角溢出，他不可置信地摸著臉頰。
“廢物。”長青聲音譏諷冷笑。
說罷突然提高音量：“堂堂金丹修士，連應戰都不敢？水靈族男兒都是這般沒種的軟蛋嗎？”
這句話如冷水入油鍋，圍觀族人頓時嘩然。
幾位年長的男性修士臉色漲紅，卻無人敢出聲——長青昨日救治族長的恩情，加上此刻展現的威勢，早已震懾全場。
洛川眼中血絲密布，他舌尖頂了頂碎裂的牙床，突然獰笑：“既然你找死...”
左手在袖中捏碎一道符箓射出，右手掐劍訣猛地一揮：“青蛟出海！”
玉劍化作三丈青光沖天而起，劍身浮現蛟龍虛影。
這是他以蛟人族精血祭煉百年的本命法器，此刻全力催動，劍光未至，腥臭的毒霧已籠罩方圓十丈。
幾個靠得太近的煉氣期族人頓時面色發黑，昏倒在地。
“雕蟲小技。”長青不避不閃，右掌畫圓推出，坎水式！
潤物勁柔和的掌風形成漩渦，毒霧如百川歸海被吸入其中。
他左掌突然變招為離火式·灶膛錘，赤紅拳勁穿透毒霧直擊劍光。
“鐺！”
金鐵交鳴聲響徹云霄，玉劍哀鳴著倒飛回去，劍身出現蛛網狀裂紋。
洛川悶哼一聲，本命法器受損讓他嘴角又溢出一縷鮮血。
“就這點本事？”長青嗤笑，突然踏步上前。
艮山式，碾場步看似緩慢，卻七步成陣，地面浮現八卦虛影將洛川困在原地。
他右拳收于腰際，拳鋒凝結出玄龜甲紋：“這一拳，替昨日你阻我救殿下而打！”
玄武鎮海拳勁如山岳傾塌。
洛川倉促間掐訣凝聚水盾，卻被一拳貫穿。
拳勢余威砸在他胸口，護心鏡爆碎，胸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哇——住手！”洛川噴血倒飛，撞斷三根珊瑚立柱才停下。
他掙扎著要起身，卻發現右臂軟綿綿使不上力——拳勁已震碎他肩胛骨。
長青如影隨形，在洛川落地前就追至身前。
他左手如靈蛇出洞，兌澤式·漚麻纏扣住對方腳踝，猛地掄起砸向地面。
“這一摔，額——為了老子看你不順眼而打！”
“砰！”
青石地面被砸出人形凹坑。
洛川七竅流血，腰間玉佩也在撞擊中碎裂。
他模糊的視線看到長青抬腳踩向自己膝蓋，驚恐大叫：“牧長老住手，我認輸，我認錯，誤會啊...”
“認輸？晚了。”長青冷笑，右腳精準踏下。
“誤會，誤會你馬個巴子”
“咔嚓”聲伴隨著洛川撕心裂肺的慘叫，右膝關節徹底粉碎。
圍觀族人鴉雀無聲，洛霜激動地掐緊了洛心的手臂，后者卻緊盯著長青每一個動作——按照計劃，他們需要留下洛川傳訊的能力，但是卻要廢掉他，不能讓他知道族中重新的安排調動
長青單膝壓在洛川胸口，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你真是個垃圾啊，打又打不過，還喜歡背后搞風搞雨惡心我，老子最惡心你這種男人。”
“你，你——”洛川氣得一口鮮血吐出。
長青啪的又是一巴掌甩他臉上：“你什么你，不服以后找我報仇。”
說罷突然起身，高聲道：“諸位都看到了，此人實力不濟卻屢次挑釁，今日略施懲戒。”
他踢了踢如爛泥般的洛川，“不過打碎幾根骨頭，以金丹修士的恢復力，很快就恢復了，哼哼唧唧娘們兮兮，我呸！”
春婆婆適時現身，法杖輕點地面：“鬧劇到此為止，來人，送洛川長老去藥堂。”
她深深看了長青一眼，轉身對眾人道：“牧長老雖出手重了些，但洛川屢次無禮在先，此事就此揭過。”
人群竊竊私語著散去，長青撣了撣衣袖并不存在的灰塵，轉身離去，內心舒爽，念頭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