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衣眼神陰沉得嚇人。
但是旁邊的官吏們都忍不住歡呼：“不愧是大人的師弟，精彩，精彩啊！”
“是啊，好多年沒見過這么精彩的武秀對決了！”
“不愧是楊虎大人的弟子，不愧是郡守大人的師弟，人中龍鳳！”
“我看這位牧長青，以后必中武舉人，您說是吧大人。”
“難怪大人要對長青小友這么嚴厲。”
“那張玄就是該死，武考下手太過狠辣。”
“我看秀首已經出來了，非牧長青莫屬！”
官員們紛紛拍馬屁，但是他們不知道這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
洛寒衣臉上也擠出了笑容，道：“我這個師弟的確優秀！”
說話間他額頭青筋微微暴起！
長青看著地上躺著的張玄，死不瞑目。
“劍修固然是要殺伐果斷，但是那是對敵人和仇家，你若真想以殺證道，就該去殺狼人，殺敵族，而不是對人族如此狠辣，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稱呼劍修。”
長青喃喃自語，說完他抬腳走下去。
裁判官員這時朗聲道：“九號擂臺武秀，牧長青！！”
他一下去，頓時大群人紛紛圍繞過來，抱拳祝賀。
“牧兄，恭喜恭喜。”
“是啊，那張玄如此囂張跋扈，早該死了！”
“煉氣五重殺七重，佩服，佩服，牧兄，小弟想請你喝酒。”
圍繞過來的人未必真心祝賀，但是看張玄不順眼的人太多了。
劉氏武館的弟子更是涌了過來，紛紛行禮。
“牧兄，多謝牧兄為我師兄報了大仇！”
“牧兄，多謝，請受我一拜！”
“劉師兄，你的仇牧兄幫你報了。”
長青也還禮，道：“諸位節哀，哎，我剛剛認識劉兄，都沒來得及和他喝酒，哎——”
劉一刀走來，對牧長青也拱手行了一禮：“牧小友，多謝，我劉氏武館欠你一個人情，我劉一刀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用得上我的，盡管招呼。”
長青連忙抱拳還禮：“劉館主客氣了，我和劉兄也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哈哈哈，小六，牛比，長臉了！”
這時，楊氏武館的人也來了，大師兄，二師兄，四師姐，五師姐都來了。
二師兄王子君直接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長青，然后在長青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哈哈大笑：“好兄弟，你讓我賺大了。”
長青連忙嫌棄的擦口水：“二師兄，你有病啊！”
二師兄興奮道：“我押了你十兩靈石，你知道我賺了多少嗎？五百兩，五百兩靈石啊，是靈石，不是銀子，哈哈，好兄弟，必須分你一半！”
李子真笑嘻嘻道：“好二師兄，那我們呢，見者有份啊。”
“對對對，還有我。”楊靈兒也連忙道：“見者有份！”
結果王子君一溜煙就跑了，手做出喇叭狀放在耳朵邊：“你們剛說什么？我沒聽見，走了走了——”
大師兄沈楊走過來，伸手整理長青破敗的法袍和衣服，整理衣冠笑著道：“恭喜小六，以后你也有功名在身了，不過這身法袍該換了。”
說話間他直接拿出一套新的，等級是上品青鱗法袍級別的袍子遞給長青：“武秀的小禮物。”
長青嘿嘿笑著收下：“多謝大師兄。”
大師兄又拿出了療傷的丹藥，讓長青服用。
楊靈兒檢查他傷口，關心問：“傷勢還好嗎？”
長青微微搖頭：“不礙事，都是皮外傷，只是有點累，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打斷腿幾天就恢復了。”
李子真道：“大師兄已經提前為你訂好了慶功宴，走走走，我們喝酒去，好好慶賀一番。”
四師姐也是個女酒蒙子。
長青連忙道：“我請客我請客。”
兩女左右過來挽著他的胳膊，架著他就走：“那能輪到你這個小幺請客。”
享受兩大美人的簇擁，大師兄笑著跟在后面，他突然回頭看了眼高臺上的洛寒衣，臉上笑容也漸漸消失。
正好洛寒衣也在看向這方，嘴角笑容詭異。
大師兄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洛寒衣看著其樂融融的幾人，這一刻不知道為什么，心竟然隱隱作痛。
以前自己也擁有他們，擁有這樣的一大家。
現在——
但是隨后他臉色又變得冷漠，喃喃道：“長生和實力才是一切，親情，溫情？呵呵，我不需要，一百年，兩百年后，你們都不過是一捧黃土，而我，還依舊笑傲世間！”
考場更遠的一棟樓上，楊虎欣慰的看著長青的身影，然后默默離去。
青云酒樓，青云郡最好，最高檔的酒樓。
大師兄沈楊，二師兄王子君，四師姐李子真，五師姐楊靈兒，小六牧長青齊聚酒樓。
師父楊虎不在，或許是不想打擾這樣的年輕人歡聚吧。
五個人，一桌子好菜：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八寶湯。
酒水也是二十年份以上的女兒紅，足足十幾壇。
王子君直接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大把靈石，叫道：“快說，王子君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大師兄笑而不語，李子真捂著良心道：“王子君是世界上最求帥的男人！”
楊靈兒：“今天我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二師兄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長青：“二師兄最帥！”
“哈哈，王子君最帥！”
王子君直接把四百枚靈石全部拋撒，無數五彩斑斕的光芒照耀整個包廂，大家連忙去搶靈石，搶奪紅包一樣。
不過不管搶奪搶少，五個師兄弟姐妹每人都均分得到了一百枚靈石，也就是百兩靈石，換算銀子那也是兩萬白銀以上，而且只多不少。
大師兄提著酒杯道：“我來說兩句，讓我們祝賀小六奪得武秀，也祝我們的小六早日筑基！”
“祝賀小六！”
“干杯！”
大家一同舉杯，然后一飲而盡，以前覺得不怎么樣的黃酒，此刻長青也覺得很香甜了。
很快幾壇子酒下肚，氣氛越發熱烈，王子君端著酒杯，踩著板凳唱道：“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
李子真，楊靈兒，牧長青，大師兄沈楊跟著有節奏的拍手，也跟著哼唱這首大家都會的歌：“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御劍飛行共享人世繁華！”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人生年華——”
當一曲唱完，五人伸出了手，握在了一起，同時笑著道：“楊氏武館，不拋棄，不放棄，團結一心永無敵！”
“哈哈哈，我王子君愛你們！”
“我楊靈兒也愛你們。”
“我愛四師姐五師姐！”
“草，小六，狼子野心啊，為什么不愛我和大師兄？”
“愛愛愛，都愛，都愛。”
“不行，大師兄，和我扒光這小子的衣服，今天讓他裸奔出去！”
大師兄點頭：“我看行！”
這一天，我們伶仃大醉。
四師姐把我摟在胸膛里，我差點窒息，因為她胸膛太大了，擠得我喘不過氣，她喝多了一直哭，我不知道她哭個啥，女人有時候也挺煩。
五師姐也喝多了，我扶她出去上茅房，她竟然當著我的面尿尿，我看見了，很害怕，老人說看女孩子撒尿眼睛會長針。
我惶恐了好一陣子，發現沒長針眼，可惡，以后我老了我也瞎說騙小孩子。
不聽老人言，快樂好幾年。
二師兄喝多了，也哇哇大哭，我才知道他曾經是個舔狗。
很多年前他喜歡了一個女修士，愛了整整十年，每月都給人家買禮物。
最后那女修士說：子君你是個好人，但是我們不合適。
轉頭那女修就當了金丹真人的小妾。
二師兄從此以后變得放蕩不羈愛自由。
大師兄沒哭，我覺得他這樣不合群，然后我用虎魄飛劍把他極品法袍給弄破了一個洞，然后大師兄也哭了……
酒真奇怪，喝多了人會哭會癲。
后來我才知道，大師兄喜歡送師弟師妹法袍是因為他小時候遇見師父前，過年時候從沒穿過新衣裳。
都是穿哥哥剩下的破爛，有一次他偷偷穿了哥哥的新衣裳，不小心弄破了，被自己哥哥丟在水中差點溺死……。
唯一沒有哭的就是我，因為今年我的土地豐收啦！明天我就種上火靈芝，給他們一個驚喜。
不過話說，火靈芝怎么種來著？
酒醒后再去學吧，師父說朝廷有靈藥種植的書籍，成為武秀才后就可以游覽了。
我又為什么喜歡種地呢？喜歡送他們糧食呢？不知道，可能，也許……是因為我是餓著長大的吧。
其實我也偷偷哭了，他們不知道而已，因為我想我的爹爹娘親了，雖然他們不是我親生父母，可就是很想很想他們。
我們笑著，哭著，互相摟著彼此的肩膀一同許下了誓言：
我們是同門，是家人，是追求長生的路上永不割舍的靈魂，若違背，天誅地滅三界除名！
倘若此生只是一場夢，我們都不愿意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