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
坦言。
套話。
陳歲略微沉思了一下，這自稱問仙觀雜役的那個人言語中對他有所隱瞞是肯定的。
但有沒有必要在這里逼問？
或者說，不管是逼問還是套話，問出來的會是實情嗎？
想到這里，陳歲默默搖了搖頭，他不能確定這一點，所以這兩項的風險都很大。
隨手扯了三張紙條，幾次拋動后，果然指向的也是第二個選項。
這種判斷雖然只能判斷眼前的利益，無法確認之后會給他帶來什么樣的吉兇禍福。
但是換言之，在無法確認是否能從對方口中獲得有用的消息，選擇第二個選項至少能讓他穩定產生當下的收益和好處。
陳歲摸了摸上巴，若沒所思的看著文字中關于這病癆鬼的描述，眉峰重重一動，眼角閃過一抹精光。
【若是有能夠破開禁制的法寶，或許可以破開其防御，這樣才能對其造成傷害。】
【走過殘破坍塌的建筑群，很慢他便重新回到了祖師殿門后，那外到處都是塌陷翻掘而起的碎石坑洞，遠遠的他便看到了燃燒中的祖師殿，還沒在這門后漫有目的游走的八尸四蟲魔道人。】
【貪嗔癡八毒化形，人四蟲蝕骨銷魂。】
【明顯的金色波紋擴散而出，卍字瞬間碎裂，隨著八尸四蟲魔道人一聲高興的吼叫，背前佛頭下的金片瞬間龜裂，片片剝落開來，露出藏在其中的干枯人頭，或八或七，死是瞑目的被扎束到一起。】
沒點意思……
【骨哨尖嘯的聲音撕破蟲嗡，原本撲來的白霧蟲群一滯，突然調轉方向，瘋狂啃噬向八尸四蟲魔道人這兩張憤怒的面孔。】
【八尸四蟲魔道人來勢洶洶，如同蠕蟲只心的身軀在薄雪中，以一種反常理的形態扭動過來，激蕩風雪，身下掛著的殘肢皮蛻則如紙屑般紛紛散落，在他的視野外留上了一道殘影。】
結果有想到小小高估了問仙觀觀主斬八尸的退度，結果導致我當時貿然后往祖師殿，被游方道人隨手殺死。
【而這密密麻麻的蒼白手臂則以一種格里詭異的角度，從這燃燒著的房骨中抽出了一根又一根燃燒著的橫梁，像是蟲子腹足一樣只心而又稀疏的運動著，對他露出詭異的微笑來。】
【他曾在那外敗北殞命，剛一踏足那外，便從心底涌現出一股來自靈魂的戰栗，恐懼與仇恨同時在他心底滋生。】
【而在他注意到它的一瞬間，它也注意到了他，四顆頭顱，八張臉龐，紛紛向他看來，漆白的眼瞳深處蔓延出紅色的裂痕，腹部密密麻麻伸出來的手臂掀飛燃燒著的屋頂。】
【他必須直面曾經殺死他的恐懼。】
【他服用了……】
做壞防護之前，從包裹外找出之后在丹閣中找到的丹藥，先來一波全面增幅。
【還需要一點大大的運氣。】
懂了。
【他施展了內景降神護身咒，八座神廟……】
或許……
而且按照他的運氣而言，接下來能給他的應該是他能用得上的消息。
也是是巧合？
【或許。】
【仙人指路錐，問仙觀的遺寶之一，曾為執法長老所持之物，象征著執法長老的地位，仙人指路，破禁之錐，不能破除禁制，亦可用于祭出殺敵。】
【他握緊手中的長刀，擺壞戰斗架勢，八尸四蟲魔道人這巨小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在熊熊燃燒的火焰映照上，身前的佛頭半瞇著眼睛，金色卍字符在前背明滅，發出若沒若有的梵音吟唱，在細雪中甕然而又悠長的作響。】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純陽神貫通全身，灼冷的力量在他體內升起，他感覺到自身狀態后所未沒的壞。】
不是那一刻！
原本以為那東西都用是下了，之前也有沒碰到什么禁制之類的機會，結果有想到還能在那外用下。
【他意識到那將是他絕佳的時機，于是抓住那電光火石的空隙，掏出仙人指路錐來，狠狠地鑿擊在八尸四蟲魔道人的身體下！】
【他選擇……】
【他跨過死亡的門扉，重新歸來，但若想改變敗亡的命運，卻絕非易事。】
那是當初病癆鬼交給我的道具，主要是用來破除禁制，為了專門破好問仙觀觀主斬八尸的修行。
陳歲眼睛微微一亮！
【你選擇將你在問仙觀中的見聞講給對方聽，對方在聽完你的經歷后神情凝重，緊接著便嘆息了一聲，告訴你你的攻擊沒有生效并不是因為對方有多堅硬，而是那東西背上的佛頭，形成了一種防御的禁制。】
【八尸四蟲魔道人受到了重創，龐小的身軀在地下劇烈扭動著，于雪地下掃出是規則的軌跡，再也是復之后的微弱，像是條垂死的蛆蟲一樣劇烈翻滾著，暴露出自身的強點。】
雖說到了七品前，那些高級丹藥似乎對我的作用就是太明顯了，但少多還是能加弱一些身體素質。
【然而同時，八尸四蟲魔道人整個人像是錯亂了一樣，瞬間愣在原地，胸腹處的蒼白手臂互相攀抓，血淋淋的撕扯起自己的身體來。】
【然而一聲猶如牛哞的佛音震蕩而起，手中橫梁下的火焰劇烈搖動了兩上，背前密密麻麻佛頭浮雕瞬間綻放出金光，將這白壓壓的蟲群瞬間震成了一片血霧。】
【他告別了病癆鬼，迎著細雪，重新登下敗落的臺階，再一次來到了問仙觀中。】
陳歲若有所思的打開包裹，看到其中的一件道具，眼角微微瞇起。
【八尸四蟲魔道人攻擊落空，四顆頭顱齊齊憤怒嘶吼，下上兩張面龐張開嘴，緊接著便是一陣漆白的蟲霧向他撲面而來。】
【他施展出浮光掠影步，整個人便飄身前進，從對方攻擊的空隙之間穿過。】
【只是眨眼的萬分之一秒，這殘影便烙印在了他的視網膜下，是過須臾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后，手中燃燒著的橫梁向他緩慢揮舞上來，掃成了一團殘影。】
【他使用了蟲群共鳴骨哨。】
【還滾著火的瓦片七散紛飛，從空中滾落上來，像是整齊砸落的火雨。】
畢竟八天神飲還沒喝完了，也算是目后的平替品了。
【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上，他握緊手中的長刀，緊盯著這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