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慈幼院?
童男童女?
陳歲心中下意識升起了一絲困惑,又是童男童女?
長生教的那什么狗屁儀式需要童男童女,現在天命教這個什么狗屁密令也需要童男童女……這么巧?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陳歲卻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兩者之間的巧合也太多了。
長生教……
天命教……
光是這兩者的名字看起來就格外相像了,剛知道這兩個名字的人確實很容易弄混。
其次。
天命教如今在燕州市的最高頭目被人稱為“藥師”。
聽起來是不是有些耳熟,而長生教的“疫”,在還沒有變成如今的怪物時,也不過是一個治病救人的“藥師”,更因為醫術高超,救人無數,被稱為“藥王”。
最后。
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兩者竟然都需要童男童女!
要童男童女做什么?
看著紙條上的“生死勿論”四個字,陳歲不由得一陣心寒,至于長生教所說需要童男童女祈福的說辭,在他看來更是個屁。
如果……
他是說如果……
如果他這一路走來都是發生在他身上的,接連不斷的巧合,那如今他所遇到的一切實則都有跡可循。
童男童女,能夠追溯到的,極為久遠的。
陳歲的腦海中再次閃過了一個名字——活藥村。
仙草、靈芝、肉蓯蓉、何首烏、黃精、茯苓、人參……
剝皮!
去頭!
對癥!
下藥!
或許,這些童男童女,都不過是一味又一味的活藥?
陳歲心頭隱隱浮現出這樣的猜想,畢竟這兩個所謂的XX教,都不過是頂著某些高尚的幌子,干盡齷齪之事的邪教,干出這種事來好像也并不稀奇。
不過他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看著四周噤若寒蟬的眾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其他人收到的任務都會是什么?
難道是每個人都去抓一些童男童女回來,最后交給“藥師”煉藥?
他在沉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恐怕靠他個人之力很難阻攔這些人,說不定他一直等待的那個時機就是現在了!
在這個任務過后,天命教大大小小的高層估計就全會聚集在最后的場所,把消息傳出去,然后跟檔案署里應外合將整個天命教一網打盡?
陳歲暗自點了點頭,他看行!
隨著眾人各自領命離開,陳歲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將這條信息傳遞出去,然而還不等上車,就聽到蘇萬春緩緩開口道:“混賬東西,還不滾過來!”
啊?
我嗎?
陳歲詫異的扭頭看了一眼左右,發現之前還烏泱烏泱的碼頭此刻盡顯蕭索,涼風卷動地上的垃圾,顯然蘇萬春嘴里的“混賬東西”說的就是他。
真把他當孫子了?
陳歲在心里比了個中指,又將蘇萬春罵了七八遍,頓時憨笑著走了過去:“叔兒……”
蘇萬春看著他憨傻的樣子,冷哼一聲:“瞅瞅你成什么樣子,一言不合就動手,你當這里還是村兒里嗎?!知不知道那羅建州什么背景?知不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大的麻煩?”
“那羅建州是馬明的得力手下,那廝掌管著目前天命教的所有消息渠道,以及財政開支大權,就連你叔叔我也得拉攏他!”
呵呵。
裝吧你就。
陳歲在心里冷笑,要真是麻煩的話,那蘇萬春就不會在后面把剩下的那些出頭鳥全殺了。
他這誤打誤撞的,分明是給蘇萬春遞上了一把極好的刀子!
嘴上說的那么回事兒,估計蘇萬春現在心里都要樂開花了,這么多個位置,趁機往里面安插幾個他的自己人想必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而有著在外計劃失利這個由頭,下面的這幫人生怕被拎出來當替罪羊,自然是不敢炸刺。
雖然被安插眼線不舒服,但這點面子肯定是要給蘇萬春的。
不過。
這么想歸這么想,說卻不能這么說。
于是陳歲撓了撓頭:“我這不是火太大了,沒忍住,我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什么一定,你都保證過多少次了,你要是能改老母豬都能上樹,少跟老子來那套!”
蘇萬春呵斥一聲,仍舊不忘敲打:“這次就算了,屁股我替你擦了,我先丑話說在前頭,這段時期格外的重要,你最好別給老子鬧什么幺蛾子,要不然……”
說著,蘇萬春就要揚起巴掌,但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緩緩收回巴掌,沒好氣的哼道:“要不是你是老子唯一的親人,要不是你小子跟老子年輕時候一模一樣,要不是你這腦子剛好,老子真想一巴掌給你抽回你媽肚子里去回爐再造!”
陳歲連忙點頭。
心中卻暗自嘀咕,這老小子不太地道啊,好處他吃了,功勞是一點不給他分,這是把他當傻小子往死里PUA啊!
“對了。”
蘇萬春看了一眼他,繼續道:“最近教內不太消停,我們懷疑在你們這群區域負責人里有檔案署的臥底,這次任務只是個幌子,是針對檔案署的陷阱,完不成也不要緊,活著回來就行,你小心謹慎一點,趙飛雕剛死無全尸,老子一大把年紀了,可不想替你收尸,執行任務的時候……”
陳歲大腦瞬間嗡的一聲,像是一千座晨鐘暮鼓在腦海中嗡然作響,就連蘇萬春后面說什么他都聽不太清了。
腦海里就只剩下“臥底”,“陷阱”幾個字……
天命教發現了?!
怎么發現的?
不……
不對,現在更要緊的是這次任務,是個幌子是什么意思,是專門為檔案署設下的陷阱!
他終于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一陣冷汗自后背陡然而生!
差一點!
就差一點!
要不是他有著蘇永強的這個身份,怕是根本聽不到這一層,枉他之前還自認為抓到了機會,頗為自得!
現在看來,竟然差一點被對方反過來利用!
“啪!”
不輕不重的巴掌落下來,拍到他后腦勺上,蘇萬春的聲音從一旁帶著絲絲火氣傳來:“走什么神呢,老子跟你說的,你都聽清楚沒有?!”
陳歲:“……”
看著自家傻侄子一臉懵逼的神情,蘇萬春頓時就知道這夯貨肯定又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只感覺一陣頭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趕緊滾吧,特么要不是老子被這狗草的天命害了,絕了嗣,早特么找一堆娘們練小號了!”
“叔兒……”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