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攔下來，花了點時間。
陳歲直講的口干舌燥，靠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這才講明白了前因后果。
不過一些關鍵的游戲內容，還有他本身的能力，以及他因為裝臟法暈倒的原因，自然是被他自動略過了。
“你是說，這些是你對新能力的嘗試？”章書費若有所思。
“紙團上面寫的是游戲內容？”李八夜隨手撿起來一個，一邊抽著煙一邊單手展開。
“昨晚在游戲里遭到沖擊后就暈了過去，一直睡到現在？”陸小歐扛著大黑傘，目光在凌亂的床上掃過。
陳歲喝下半瓶水，盤腿坐在床上，用力的點了點頭：“對。”
“喲。”
李八夜瞇著黑眼圈吐了個眼圈，伸手展開紙團，抻長了語調慢悠悠的念到：“拒絕他，說自己志不在此……還真是游戲里的內容。”
說罷，手指微微一捻，將皺皺巴巴的紙條重新團成了紙團，隨手扔到了一旁的廢紙簍里。
“既然誤會解除了，那么，接下來直接進入主題吧。”
深吸了一口煙，長長的頭發從眼皮上垂落下來，李八夜頹喪的抬了抬眼皮，看向陳歲吐了一口煙：“陳歲，時候到了。”
“蘇萬春出現了，目前在煌州市機場，根據查到他的航班號，大概明天就會回到燕州市。”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你改變了主意還可以說。”
李八夜眼皮頹喪，看起來格外沒有精神，然而瞳孔里卻射出如同刀子般鋒利的眼神，格外有壓迫感：“如果你不想去，檔案署可以安排其他人，但如果你選擇接下這個臥底任務，那么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檔案署和天命教在燕州市的博弈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我不得不提醒你，接下來會相當危險，就算我們會以保證你的安全為首要前提，但也不見得會是百分百安全。”
“尤其是接下來。”
“你會被卷到漩渦中心，一旦全面開戰，這邊就很難顧及到你。”
說完，李八夜便陷入了一陣長長的沉默中，悶悶的抽著煙，似乎是在等待著陳歲的回答。
陳歲一邊托著腮，一邊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盤腿冥思苦想了片刻，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眾人。
周佳眼神堅定而又嚴肅，章書費溫和中透著些許心虛，陸小歐則是皺眉略顯擔心，手指在黑傘上不斷地律動著，松開握緊，松開又握緊……
“我的回答跟之前一樣。”
陳歲眸光微微閃爍，攤了攤手掌，托著腮笑道：“天命教，我干定了。”
……
送走了表情各異的眾人，最后計劃定在兩天之后，以蘇永強的身份接近蘇萬春，混進天命教總部。
陳歲對此倒沒什么好說的。
盡管位階始終沒有晉升，但他的實力并不是在原地踏步，反而之前因為接觸常世的時間太短，而無法避免的短板，在這個過程中被一點點的補齊。
僅僅是一夜，就已經足以讓他判若兩人。
同時天命教也是他如今的目標所在，隨著他逐漸變強，臥底的危險性也在一點一滴的變低……
不過他也沒忘了死宅姐跟他說的，讓他決定下來參與到檔案署的任務后，提前告訴她一下。
不過陳歲試著發了一條消息過去，那邊仍舊沒有半點消息傳回來，死宅姐應該是還沒回來。
而嘗試著給蘇幕遮發了一條消息也是石沉大海，從蘇幕遮之前離開到現在就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幕遮人間蒸發了，看來是指不上了。
無奈之下陳歲也只能明后兩天再試試，畢竟還有兩天的緩沖期，死宅姐也說了，出去一趟不會太久。
就這兩天的話，應該能趕上……
陳歲整理好了思緒便不再多想，揉了揉臉，拿起一旁的手機便準備繼續疫城的故事線。
昨晚在酒肉樓事畢后他就昏了過去，城外的破廟還沒去，秉燭司還有路邊病癆鬼的任務也都還沒來得及交。
如今繼續，肯定是要把這些事情都收尾一下的。
拿起手機，火焰般的字跡還停留在昏迷前的那一刻，提示著他獲得了顯化神壇裝臟法。
陳歲剛想點擊繼續，整個人卻微微一愣，總感覺像是忘了點什么事兒……
打開背包看了一眼，這才恍然大悟。
焯！
藥種！
之前原本打算問一下陸小歐他們關于藥種的事情的，結果被這么一打岔忘記問了！
無奈的揉了揉額頭，現在再問估計是來不及了，這些人又不是跟他一樣住在療養院，這時候怕是早就走出去二里地了。
算了……
下次再問吧。
陳歲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兒，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手機上，隨著手指的點擊，上面的字跡也跟著緩緩變化了起來。
【無知者，等你回過神來，天色已經大亮，長生教的教徒和難民們已經消失不見。】
【你站在街道上，環顧四周，看到一片狼藉的街道，空無一人，大雪飄飄灑灑的落下，在漆黑廢墟上覆蓋了一層白茫茫的積雪，此刻你決定……】
【前往黃金屋，拜訪一下書蟲。】
【前往問仙觀，求取符水。】
【前往皮影班，看一場皮影戲。】
【前往秉燭司，回稟百病公。】
【前往長生教，詢問一番。】
【前往疫城東門。】
【前往疫城西門。】
【前往疫城南門。】
【前往疫城北門。】
【四處逛逛。】
【先占一卦（0/3）。】
如今酒肉樓被毀，連帶著酒肉樓的選項也跟著一并消失了。
陳歲目光在上面掃了一遍，嘗試著回憶了一下，如果沒記錯的話，破廟應該是在疫城西門的方向？
當初他就是在西門那邊遇到了苦海行僧還有黑衣大蟒神。
雖然耽誤了點時間，而且當初也沒有交代小虎子約束孩子們，但一群小孩子孤苦無依想來也不會亂走，他現在趕過去應該完全來得及。
陳歲并沒有過多猶豫，果斷點擊了前往疫城西門后，手機上的字跡就跟著閃動了起來。
【你正在前往疫城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