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有什么？
幾乎是瞬間，陳歲就想到了答案。
鬼神！
之前和瘟神對視了一眼，瘟病就反饋到現實中來了，如今同樣是能影響他現實中的身體，他自然就聯想到了那些牛鬼蛇神……
也就是說，之前他已經一次次踏入到了那扇門后，與那些牛鬼蛇神對望，但是每次出來記憶都會被偷走，讓他根本察覺不到自己已經經歷過的事情了。
輪回？
這些牛鬼蛇神在制造獨屬于他一個人的輪回嗎？
那他到底經歷過幾次了？
一次？
兩次？
想到身體連續的兩次變化，很顯然，他最少已經進去過兩次了……
吃完麻辣燙，收拾好外賣碗筷，陳歲并沒有急著再次進行游戲。
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態，他能感受到玄冥神和龍煙神在不斷修補著他的肉身靈魂，可見這種狀態并非是不可逆的。
這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就是不知道，除了肉身和靈魂，他還有沒有丟失其他的東西……
思考了片刻，陳歲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被連續坑了好幾次，最后什么收獲都沒有，只能灰溜溜的逃跑。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不過這次，他不能再只靠著一腔孤勇，莽著頭上了，必須要有一些計劃……
在腦海里細細推敲了兩遍，又逛了一會群星聊天群，跟里面的群友扯了一下皮，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下午四點。
感覺到自身恢復的差不多了，陳歲這才拿起從寢室里順的蚊香，裊裊點燃。
【你發動了燒香。】
【你變得極為走運?！?/p>
深呼吸了一口氣，陳歲拿起手機打開游戲，克制住自己強烈的貪心和不甘念頭。
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他嘗試的最后一次。
這地方極其詭異，他根本無法判斷自己丟失了什么，只能知道自己的肉身和靈魂被削弱。
這是那些鬼神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東西。
雖然好像一回到現實，體內的那些東西就像是被隔絕削弱了一樣，以至于他很快就能恢復。
但如果次數太多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所以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嘗試的最后一次。
有棗沒棗就看這一桿子，哪怕最后僵尸尸體沒拿回來，他也都認了！
給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設，陳歲再次點向了進入選項，很快手機上的文字開始變幻。
【莽撞的無知者，你踏入了屋內，隨著你腳步的落下，四周頓時陰風大作，場景在你眼里飛快的延伸變化，化作了一片無疆無際的冥土。】
【你發現了破碎的陰間?！?/p>
破碎的陰間……
早有準備的陳歲拿起一旁的筆，趁著文字還在滾動，飛快的記錄下了這個信息。
【你忽有所感，抬頭看到了六張碎裂斑駁的面孔，從高天陰云之上垂下。】
【你目睹了大逝尊，死氣正在你的體內誕生?！?/p>
大逝尊……
六臉……
為了節省時間，很多東西他就只能用縮寫代替。
【腳下的土地隆起，將你托到高天之上，你轉過身來，一片流血的黑霧映入你的眼簾?！?/p>
【你目睹了酆都爺，你的血肉正在腐朽?！?/p>
酆都爺，黑霧，這兩個牛鬼蛇神接連冒出，讓陳歲忽然意識到，這不就是他選擇離開時，在他體內爭斗，讓他殞命的那幾個牛鬼蛇神嗎？
【黑霧散去，十盞冥燈忽而在遠處點亮，借著冥燈的光，你似乎看到了那具逃兵僵尸的尸體，然而就在你想要追尋上去的時候，你周身忽然出現了一道道虛幻的陰魂，麻木的簇擁著你向前走去?！?/p>
【你抬起頭來，十尊高高在上的模糊身影，連接著中間一顆碩大的肉瘤，出現在你的面前。】
【你目睹了閻王爺，你的靈魂正在潰散?！?/p>
果然。
頓時陳歲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判斷，看來自己之前就是受到了這幾個牛鬼蛇神的荼毒。
這些牛鬼蛇神要么已經死亡，要么就只剩下殘渣，對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
然而他只是目睹。
就已經受到了這種程度的侵蝕。
【幸運的無知者，身后陰魂不斷推搡著，與慌亂之中，你伸手似乎抓住了什么，然而還沒等你看清，你便被陰魂們推了下去?！?/p>
【穿過漫長的黑暗，你不斷的在巨口之間下落，終于你砸在了一片血水之中，一只只眼睛在你的四周不斷睜開?！?/p>
【你目睹了生死窺冥之主，你的壽命正在流逝?！?/p>
【你慌亂的在血水中掙扎，卻只在洪流中摸到了一塊硬邦邦的碎石，下一刻你便被血水沖刷向遠方?！?/p>
【在水中沉浮之際，你似乎看見了一道干枯佝僂的身影站在遠方，身后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陰影，高高俯視著你?！?/p>
【大魘常世仙公，你的記憶正在消磨。】
【然而幸運的是，忽然從破碎的陰間深處傳來一聲尖嚎，大魘常世仙公的身影瞬間如泡沫陰影般飛散，一團小小的泡沫飄向了你，你獲得了無名老兵的記憶?！?/p>
片刻的恍惚，陳歲再次睜開雙眼。
扶著刺痛的額頭站起身來，勉強找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將臉頰埋入清涼的水流里，一陣陌生的記憶從腦海中浮現。
大段空白和模糊不清，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在那段陌生的記憶里，他像是在戰場上磨練了數十年一樣，直到他成為一名合格的老兵，戰死沙場。
數十年的征戰，都逐漸融入了他的骨髓里。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與天上高來高去的仙人們浴血搏殺，直至最后在滾滾天雷下灰飛煙滅，一幕幕畫面閃現……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完全消化掉。
渙散的眼神重新斂聚，再次抬起頭來，依舊是那張清秀中帶著書卷氣的臉龐，掛著清涼的水珠。
然而以前平靜清澈的眼神，此刻卻變得鋒芒畢露！
讓人看了就像是看到了一柄尖刀般。
肌膚生疼！
這是什么？
陌生的記憶？
難道他這次成功薅到羊毛了？
陳歲微微一愣，連忙掏出手機來查看情況。
【你獲得了無名老兵的記憶。】
【你獲得了烘爐功，燧帝根據內景教的禳命烘爐經推演出的功法，功法調動五臟，吞吐煉化體內純陽，蛻氣為神，增長自身氣力和體質，可辟諸邪?！?/p>
【你獲得了烘爐斬妖刀法，烘爐功的配套刀法武學，將自身視為烘爐，只煉一口純陽神，斬妖煉妖，無所不利，身化純陽，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