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年聽到聲音就把刀拿出來架在阮南音脖子上,低聲道:“放心南音,我不會真的傷害你,只是需要他配合一下。”
“門沒鎖,裴之影,你進來吧。”
門被推開,裴之影看到阮南音被綁著,脖子上架著刀,臉色瞬間變了:“南音!”
阮南音拼命搖頭,想讓裴之影走。
她已經猜到了顧景年為什么非叫裴之影來了。
回到過去的必要條件里,一定會有裴之影。
其實她之前就隱約猜到了,所以她今天單獨來見顧景年,就是怕真的滿足了裴之影也在這里的條件,自已就不得不走。
她還是想爭取能留下來的機會。
即使知道未來他們也會在一起,可她仍心疼這十年。
屬于裴之影的,孤獨的十年。
如果這段時間的一切隨著自已的離開全部消失,真的被所謂的‘撥亂反正’抹殺掉,又或者只有裴之影一個人記得,那這十年,他要怎么過。
可是裴之影看到她這樣,怎么會走。
他滿心滿眼都是被綁住的愛人。
顧景年:“關門。”
裴之影努力讓自已冷靜,他關上門,舉起手走向顧景年:“顧景年,我知道你對南音沒有怨恨。畢竟你知道的,勾引她的人是我,拆散你們的是我。打你的人是我,把你的事發在網上的也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想要什么和我說,我都滿足你。”
他要把仇恨都拉到自已身上,確保南音的安全。
顧景年看著他,冷笑:“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已很深情?行,你想演深情是吧。我這里還有一把刀,你跪下,劃自已的手臂,放血。”
裴之影沒有絲毫猶豫跪了下來,刀子扔過來,裴之影看向阮南音。
阮南音沖他搖頭。
裴之影拿起刀,遲疑半瞬,開口:“顧景年,十個億,現在你放了南音,我現在就給你。”
顧景年一怔,以為自已聽錯了:“你說多少?”
裴之影:“十個億,只要你放了南音,這十個億我現在就讓我母親打到你指定的卡上,你不用擔心有問題,我會讓我母親錄下自愿贈與的公證視頻。”
南音一直在沖他搖頭,雖然裴之影不知道為什么,但他也知道不對勁。
刀上是抹了什么東西?
顧景年:“你還真是大手筆。”
裴之影:“你不虧。”
顧景年:“裴之影,如果我還年輕,我真的會被你忽悠了,但可惜,我最清楚這錢我拿了也沒命花。”
十年后,他在大廠工作,熟悉法律條款,還不至于蠢到真以為豪門的錢這么好拿。
顧景年:“你不會是怕了,不敢割,所以才在這里跟我扯這些吧。南音你看,他也沒多愛你,還在這里和我周旋,是真的不怕我一不小心就傷到——”
顧景年的話音還未落,裴之影已經迅速拿起刀狠狠在胳膊上劃了一下:“顧景年,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把刀拿遠一點!”
阮南音看著他的手臂,心疼得直顫。
她死死咬著口中的布料不讓自已哭出來。
顧景年揚手,把毛巾扔過去:“擦擦血,然后毛巾包緊刀,扔過來。”
裴之影蹙眉:“顧景年,你到底想干什么?這刀上有毒?”
顧景年:“你是裴家大少爺,我可不敢動你,讓你扔過來就扔過來。”
裴之影深吸一口氣,按照他說的錯,視線卻落在阮南音身上。
他看到了阮南音眼里蓄著淚水,扯出一抹笑:“沒事的南音,不疼。”
顧景年看到這一幕,心里恨死了,但隨即他又笑了,撿起那帶血的毛巾笑了。
“既然都已經到最后了,是該好好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