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往南！”

　　“潞州有黃巾軍那位龍驤總帥的黃巾軍，是咱們橫州軍的老對手了，他肯定想去投靠！”

　　柯勝眼睛一亮，搶著道。

　　“未必，司炎王爺素來瞧不起反賊，當年在朝堂上，就因反對招安黃巾軍，跟顧太師吵了整整三日。”

　　一旁的馬青山搖頭。

　　“《大乾會典》里記載，先帝曾賜司炎王爺一塊‘鎮北侯’的金印，只是后來他自愿辭去爵位——依我看，他或許會往北去，那里有他當年駐守過的舊部。”

　　他頓了頓，想起什么似的補充道。

　　“都不對。”

　　“路法是乾西那邊的，老家在乾州以西的陳倉道附近，那里有他的宗族勢力，而司炎王爺……”

　　端木燕忽然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上個月我去安置營探望他時，見他總對著一幅《西嶺棧道圖》發呆，那圖上的棧道，正是通往陳倉道的。”

　　他抬頭望向西方，陽光穿過云層落在他銀甲上。

　　“那將軍的意思是，他們故意留下往南的蹤跡，實則往西去了？”

　　蕭風忽然站直了身子，颶影鏢收進袖中。

　　“不止。”

　　“你看這腳印，淺的是路法，他常年練武，體重比兼練橫練武功的司炎王爺輕，可這腳印卻比司炎的深——說明他們故意在鞋里塞了重物，想偽裝成往南逃竄的假象。”

　　端木燕從懷里掏出羅網送來的密報，上面畫著兩串腳印，一串深一串淺。

　　“而且這墨跡是松煙墨混了桐油，是乾州軍械坊特供的，尋常百姓根本用不起——這是路法故意留給羅網看的，他想讓我們以為他們還在乾州境內。”

　　忽然笑了笑，指節敲了敲密報上的墨跡。

　　“這些彎彎繞繞的，還不如直接打一架痛快。”

　　馬闊海聽得眼睛發直，撓了撓頭。

　　“所以才要你跟著學。”

　　“蕭風，你帶一千兄弟沿黑風口往南追，故意讓他們的眼線看見——記住，要裝作識破了馬蹄印的樣子，追出三十里就停下。”

　　端木燕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提高聲音。

　　“明白。”

　　蕭風應了聲，轉身就走，颶影鏢的鏢穗在風中劃出一道弧線。

　　“馬闊海，你帶二十人，去北邊關外的‘堠子’（注：源于秦漢時期的驛站，用于傳遞軍情，五里一堠，十里一堡），告訴那里的守將，就說有叛賊可能借道出關，讓他們假意盤查，實則放松警惕。”

　　“為何要放松警惕？”

　　馬闊海不解。

　　“因為路法肯定會派探子查探，我們越是放松，他越會起疑。”

　　端木燕解釋道，忽然想起什么。

　　“對了，給守將看這個。”

　　“這是當年司炎王爺賜我的，他見了，自會明白。”

　　他解下腰間的玉佩扔過去。

　　馬闊海接住玉佩，掂量了兩下，扛著漩嘯劍就往外跑，銅鈴的響聲漸漸遠去。

　　“柯勝，你去西邊的陳倉道入口，找個隱蔽的地方埋伏——記住，看到有人影不要急著動手，等他們過了三道棧道再報信。”

　　“那里的棧道是大乾剛剛建國時期修的，年久失修，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一人通過，他們跑不快。”

　　端木燕特意叮囑，一旁的柯勝用力點頭，扛起絕峭盾就往西邊去，盾牌上的尖刺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最后剩下馬青山，他看著端木燕，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么？”

　　端木燕遞給他一塊干糧，是早上從營里帶的麥餅，還溫著。

　　“將軍，若是真追上了……”

　　“司炎王爺畢竟是……”

　　馬青山咬了口麥餅，聲音有些猶豫道。

　　“我知道，我不會傷他，但路法必須拿下。”

　　端木燕打斷他，目光落在遠處的山巒上。

　　“當年在禁軍時，路法就一直心懷不軌，那時我年幼，沒能攔住他——這次，絕不能再讓他蠱惑王爺。”

　　他忽然握緊了天地雷霆劍的劍柄。

　　馬青山嘆了口氣，不再多言，只是握緊了手里的熔麟刀。

　　三日后，青石渡下游的蘆葦蕩。

　　司炎坐在塊青石上，望著遠處的水面發愣，他腳上的靴子早就磨破了，露出的腳趾纏著塊布條——這是用路法的中衣撕的，上面還留著禁軍制式的盤扣。

　　一旁路法正在往船板上抹泥巴，把原本锃亮的船身涂成灰黑色，嘴里還哼著小調。

　　“我說路法，這都三天了，端木那孩子真的沒追上來？”

　　“我總覺得心里不安，那孩子打小就鬼主意多，當年在演武場，他的小腦袋瓜可是連顧長卿太師都夸過的。”

　　司炎的聲音里帶著疲憊，他懷里揣著半塊麥餅，是昨天從個逃難的老婦那里換來的。

　　“王爺放心，末將在落馬坡留了假線索，又讓老家的人在陳倉道放了消息，說我們去了北面關外。”

　　“那些羅網的探子就算長了三頭六臂，也猜不到我們在這兒。”

　　路法回頭笑了笑，忽然壓低聲音。

　　“我總覺得心里不安，端木那孩子……”

　　司炎嘆了一口氣，只是望著來路。

　　“王爺都這時候了還念舊情？”

　　“等咱們到了南邊，聯合那位龍驤總帥的潞州黃巾軍和大玄朱元璋部的人馬殺回去，到時候讓端木燕給您牽馬墜鐙，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路法嗤笑一聲，用油布把船槳裹起來。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蘆葦蕩深處傳來“撲棱”聲，路法反應極快，一把將司炎按進船艙，自己則抄起身邊的長刀。

　　只見三只白鷺從蘆葦叢里驚飛而起，翅膀帶起的水珠落在船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是鳥，你也太緊張了。”

　　司炎松了口氣，從船艙里探出頭。

　　“小心駛得萬年船，等等！”

　　“你看那漣漪，是逆流的——有人在水下用潛泳靠近！”

　　路法沒放松警惕，忽然指著遠處的水面。

　　“抓到你們了！”

　　他話音剛落，就見水面“嘩啦”一聲炸開，柯勝舉著絕峭盾從水里鉆出來，盾牌上的尖刺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路法罵了聲，手中的霹靂絕令劍直接刺過去。

　　“叮！路法技能戰尊、修羅發動！

　　戰尊：心中為戰，百戰稱尊，戰斗尊者，天下無敵，此技能為戰王進階而成，乃路法獨有天神技。

　　效果1：戰至終章，當心中戰意出現時，提升自身6點武力，并且隨著心中戰意的提升，武力也會隨之提升，可額外提升自身6點武力（此額外效果可發動兩次）。

　　效果2：心不純，氣不散，當心中堅定正氣或者邪氣時，無視一半負面效果（單數取小）。

　　效果3：心不分正，正不分邪，當自身正氣或者邪氣達到正的發邪或者不分正邪時，強化此技能效果二一次。

　　效果4：戰意巔峰，乾坤可破，當自身處于戰斗狀態時，如若為單挑，每過十合壓制對手1點武力（可發動五次），如若為群戰，壓制所有對手3點武力。

　　效果5：心有正邪，一念神魔，當受到嚴重打擊時，修羅技能可強制變化為極致之氣，且修羅技能將會迎來進階。

　　注：此效果中的打擊一生則可出現一次，當成功因為這次打擊變化時，修羅技能會迎來進階。

　　當前路法基礎武力值108，武器霹靂絕滅劍武力值+1，技能戰尊效果一發動，武力值+6，技能修羅效果三發動，武力+5。

　　當前路法武力值上升至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