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乃大乾鐵將王超！”
他突然嘶吼一聲，拖著殘破的身軀，用盡全力沖向申源，手中的彎曲鏜桿直指申源的小腹。
這一擊沒有任何技巧，只有必死的決心，像是一頭瀕死的野獸，想要在最后時刻咬對手一口。
申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側身輕易躲過這一擊，白玉柱橫掃而出，重重抽在王超的后背。
“咔嚓”一聲脆響，王超的脊椎被生生打斷，他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城墻的箭垛上，箭垛上的尖刺刺穿了他的胸膛，鮮血順著尖刺往下淌，染紅了半面城墻。
“咳咳...姜小白...朱溫...你們...終究是守不住...武州的...”
王超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眼睛里的光芒漸漸渙散。
他望著城下越來越近的橫州軍，望著城頭飄揚的、即將墜落的黃巾旗，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慘淡的笑容。
他想起了年輕時，跟著大乾先帝征戰沙場的日子，那時的軍隊軍紀嚴明，將士同心，何等威風。
可如今，武州聯軍內部勾心斗角，互相算計，到頭來還是免不了城破人亡的下場。
“大乾...終究還是亡了...”
這是他最后的念頭，隨后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申源走到王超的尸體旁，看了一眼這位死不瞑目的老將，撇了撇嘴。
“倒是條硬骨頭，可惜，選錯了主子。”
他舉起擎天白玉柱，猛地砸下，將王超的尸體與背后的箭垛一起砸得粉碎，鮮血與碎肉濺了一地。
而在王超戰死的同時，東門的玄武撞城車終于撞開了主城門。
“轟隆”一聲巨響，厚重的木門轟然倒塌，橫州軍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城中，與守城的黃巾軍展開了慘烈的巷戰。
后方的一處府邸當中，早就已經帶著孫臏退下城墻的姜小白已經換上了一身普通士兵的鎧甲，身邊的孫臏也收起了羊皮卷，輪車被換成了快馬，身軀被一位校尉固定住。
“孫臏先生，看來今日，就是武州城破之日了。”
姜小白悠悠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身邊神色凝重的孫。
“這本來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潞州黃巾軍已經敗退，南方的大玄黃巾軍又被橫州軍的副都督一人獨自率領本部橫武卒攔截。”
“如今我武州城可以說已經沒有一兵一卒的援軍了，而對面橫州軍的諸葛孔明與薛仁貴的兩路橫州軍卻是剛剛會師，兵力大漲，武州城破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孫臏搖了搖頭。
“盟主，一切準備就緒，北門的突圍通道已經打通，王子成父將軍正在那邊接應。”
隰朋匆匆走了進來，對著姜小白低聲稟報，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傳令下去，全軍立刻從北門突圍，不得有誤！”
姜小白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窗外廝殺的戰場，眼中沒有絲毫留戀。
“告訴那些黃巾軍，讓他們率部死守東西兩門，務必拖延橫州軍一個時辰，等我們安全撤離后，會派援軍回來接應他。”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孫臏在一旁默默看著，沒有說話，他早就知道姜小白的打算，所謂的“援軍接應”不過是安撫那些泥腿子黃巾軍的謊言。
從一開始，姜小白就沒打算與朱溫共存，黃巾軍人數眾多，又都是烏合之眾，正好用來當炮灰，拖延橫州軍的腳步，為他們的突圍爭取時間。
“盟主，這樣做...會不會太不道義了？”
一旁的東郭牙有些不忍，低聲勸諫道。
朱溫雖然蠻橫，但畢竟也是武州聯軍的一員，名義上是他們的同盟，就這樣把他賣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道義？在生死面前，道義值幾個錢？”
“朱溫本就與我們不是一路人，他的黃巾軍燒殺搶掠，早就失了民心，留著他也是個禍患，如今讓他戰死沙場，也算是他的造化。”
姜小白冷笑一聲。
“先生，我們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翻身上馬，對孫臏道。
孫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示意身后固定住他的校尉策馬，姜小白說得沒錯，在亂世之中，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心狠手辣。
可他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議事廳的方向，那里曾是他們商議軍情的地方，如今卻成了勾心斗角的舞臺。
而此時的朱溫還在西門率軍抵抗諸葛孔明的進攻，他揮舞著大刀，斬殺了一名沖上來的橫州軍士兵，臉上濺滿了鮮血。
“弟兄們，守住城門！援軍馬上就到！”
他高聲呼喊著，試圖鼓舞士氣。
可他不知道的是，姜小白早已帶著精銳部隊，從北門突圍而去，留在城中的黃巾軍，不過是被拋棄的棋子。
“渠帥，不對勁啊！北門方向沒有傳來廝殺聲，反而有大量騎兵撤離的跡象！”
葛從周騎著馬，沖到朱溫身邊，臉色凝重地說道。
他剛才看到北門方向塵土飛揚，明顯是有大部隊撤離，可姜小白卻并沒有通知他們。
朱溫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猛地轉頭望向北門方向，果然看到塵土彌漫，隱約能看到騎兵的身影。
“姜小白...這個卑鄙小人！他竟然賣了我們！”
朱溫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終于明白，原來前段時間他們鬧掰之后，姜小白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態度卑微的不行，原來都不過是為了利用他。
如今武州城破在即，姜小白便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和他的黃巾軍，讓他們留下來送死。
“我不甘心！我朱溫征戰半生，竟然被人如此算計！”
就在這時，西門的城門被諸葛孔明的軍隊攻破。
“殺！”
橫州軍的士兵蜂擁而入，黃巾軍本就是烏合之眾，沒有了統一的指揮，又得知被姜小白出賣，士氣瞬間崩潰，紛紛四散奔逃。
“渠帥，快走！西門守不住了！”
氏叔琮護在朱溫身邊，一邊斬殺追兵，一邊焦急地喊道，他的身上已經多處負傷，鮮血染紅了戰袍。
朱溫望著四處奔逃的黃巾軍士兵，望著越來越近的橫州軍，眼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大勢已去，再抵抗下去也只是徒勞。
“走！我們從水門突圍！”
朱溫咬了咬牙，調轉馬頭，朝著水門方向沖去。
葛從周、霍存、楊師厚等人緊隨其后，率領殘余的黃巾軍士兵，朝著水門方向突圍。
可他們剛沖出沒多遠，就遇到了因為帝江和燭九陰等人主動脫離戰場，導致已經騰出手來的孫悟空、孫六耳、申源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