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凌州邊境的反王聯軍大營，午后的陽光透過帳篷縫隙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營地里的動靜比清晨更熱鬧些，伙夫們在營地邊緣支起大鍋，熬煮著摻了豆子的糙米粥，香氣飄得老遠；軍械營的工匠們正忙著修補攻城車的輪軸，鐵錘敲打鐵條的“叮叮”聲，跟遠處騎兵操練的呼喝聲混在一起，透著股大戰將至的緊張勁兒。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營外傳來，引得不少兵卒抬頭張望。
只見一騎玄色勁裝的身影疾馳而來，馬背上的人腰間別著半截馬槊桿，正是剛從凌州城外巡視戰事回來的劉裕。
他的玄色勁裝沾了不少塵土，臉上還帶著幾分疲憊，可眼神卻亮得很，顯然這次巡視有不少收獲。
劉裕剛翻身下馬，他麾下第一謀士劉穆之就快步迎了上來。
“主公，剛得了消息，劉季將軍那邊，昨日收了個好苗子。”
劉穆之手里捧著一卷竹簡，臉上帶著幾分微妙的神色，湊到劉裕耳邊低聲道。
“好苗子？啥來頭？”
劉裕一邊解著馬鞍上的繩索，一邊隨口問道。
他以為劉邦無非是收了個有點武藝的偏將，畢竟這些日子聯軍招兵買馬，每天都有不少人來投。
“是玄無觴的弟子，叫君無邪，據說箭術通神，一身罡氣修為僅次于天蒼茫，將來要是成長起來，說不定能跟天將軍掰掰手腕。”
可劉穆之接下來的話，卻讓劉裕手里的動作頓住了。
“啥？！”
劉裕的聲音瞬間拔高，眼睛瞪得溜圓，差點把手里的馬韁扔在地上。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劉穆之身邊，一把抓過竹簡，飛快地掃過上面的字跡，手指都因為用力而微微發顫。
玄無觴的弟子！僅次于天蒼茫的罡氣戰神！
劉裕瞬間就炸了，他想起自己這些年四處征戰，麾下雖有不少猛將，可跟天蒼茫比起來，總差了點意思。
之前看到劉秀有天蒼茫這么個罡氣極致的猛將，他就羨慕得不行，如今劉邦居然也撿了個這么厲害的角色，這讓他怎么能不急？
“劉季這老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劉裕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實在是太嫉妒了啊！
他自忖自己征戰多年，論戰功、論能力，都不比劉邦差，可偏偏在招攬人才這事兒上，總是慢人一步。
“主公也別著急，君無邪剛投入到劉邦麾下，歸屬感還不強，說不定日后還有機會……”
劉穆之看著劉裕這副樣子，忍不住勸道。
“機會個屁！”
“劉季那老狐貍，最會玩拉攏人的把戲，等他把君無邪哄得服服帖帖，咱連湯都喝不上了！”
劉裕打斷了劉穆之的話，煩躁地踱了幾步。
“主公，乾州北疆那邊傳來消息，夜王又派人來催了，這已經是三天內的第三封信了。”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捧著一封情報匆匆走來，躬身道。
劉裕接過情報，展開一看，眉頭皺得更緊了。
信里說，蘇夜在乾州的勢力越來越大，最近又調集了不少兵力北上馳援乾州北境，夜煞軍進攻受阻，急需聯軍出兵牽制，不然等蘇夜在北境布置好防線，再想拿下乾州就難了。
劉裕盯著情報看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走！跟咱去中軍帳，找劉季和文叔聊聊！”
他把情報往旁邊一拍，對劉穆之和身邊的親兵道。
中軍大帳里，劉邦正跟劉秀圍著一張輿圖討論分兵的事。
“凌羽城防堅固，得派兩支精銳部隊從東西兩側夾擊，再讓無邪賢侄帶弓箭手在城外壓制城頭守軍，這樣才能盡快破城……”
劉邦手里拿著個玉扳指，在輿圖上對著他們聯軍前方的一座城池位置敲來敲去，嘴里念叨著。
“可要是分兵太多，萬一凌云關那邊的孔宣有異動，咱們就來不及反應了，而且乾州北境那邊的夜無痕催得也緊，咱們總得拿出個章程來。”
劉秀則皺著眉，手里捧著一卷兵書，時不時在輿圖上指點兩下。
“季哥！文叔！你們都在啊！正好，咱有個事兒跟你們商量！”
兩人正討論得熱鬧，帳簾突然被掀開，劉裕大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刻意裝出來的急切。
劉邦和劉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疑惑。
劉裕這幾天一直忙著巡視凌州城外的防務，很少來中軍帳，今天怎么突然這么積極？
“寄奴啊，啥事兒這么著急？是不是又看上哪家藩王的寶貝了？”
劉邦放下玉扳指，笑著道。
“你們先看看這個，夜無痕那邊快頂不住了，蘇夜在乾州北疆增兵不少，要是咱們再不派兵支援，乾州北疆的夜煞軍那邊怕是要出大問題。”
劉裕沒心思跟劉邦開玩笑，直接把夜無痕的情報遞了過去。
劉邦和劉秀接過情報，飛快地看了一遍，臉色都沉了下來。
北疆是乾州整個北面的門戶，要是被蘇夜牢牢守住，不僅夜煞軍會陷入被動，聯軍日后進攻乾州也會難上加難。
“我看這樣吧，凌云關那邊情況緊急，我可以親自帶隊過去！”
“我麾下的北府兵戰斗力強，應對一個凌云關應該不成問題！”
就在兩人思索著怎么分兵的時候，劉裕突然開口道。
劉邦和劉秀聞言，心里同時“咯噔”一下。他們太了解劉裕了，這家伙平時精得跟猴似的，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凌州是大凌皇朝的核心大州，各大城池里都藏著不少金銀財寶和糧草軍械，如今只要隨便拿下一座凌州里的大城就能大肆掠奪，壯大自己的勢力。
劉裕怎么可能放著這么好的機會不搶，反而主動去支援乾州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地方？
“寄奴，你沒開玩笑吧？我們可是馬上就要對凌州發動總攻了，你這時候去支援乾州，豈不可惜？”
劉邦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神里帶著幾分審視。
“是啊，寄奴，凌州的重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咱們能拿下凌州，直接就能掌控大凌的半壁江山，到時候再支援乾州也不遲。”
劉秀也跟著點頭。
“咱也不想去啊！可凌云關那邊實在太重要了！你們知道鎮守凌云關的是誰嗎？是‘五色明王’孔宣！”
那可是天底下有數的罡氣側戰神，還一度名列‘天下風云榜’前十，實力估計比如今的玄無觴還厲害幾分！“”
劉裕早就料到他們會這么說，臉上露出一副“我也是沒辦法”的表情，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