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對面唐國公府的那位李二公子李世民在戰(zhàn)場上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大玄黃巾軍對手李世民為首的大玄軍隊,無論是頂級戰(zhàn)神方面,亦或是兵員素質(zhì)方面都不占優(yōu)勢。
甚至就連統(tǒng)帥方面,他徐達對手李世民也沒有半點把握。
因此這么久以來,他們大玄黃巾軍面對李世民的大玄軍隊,全都是單方面的挨打狀態(tài)!
“只要李世民的玄甲軍一退,我們便可以從這里出兵,走子午谷,騎兵三日就能到武州地界。”
“那里有處叫'鷹嘴崖'的隘口,正好能埋伏,橫州軍要是敢來攔,咱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徐達嘆了口氣,隨后用手指在沙盤上劃了道弧線。
常遇春這下不罵了,湊過來看沙盤的眼神發(fā)亮。
“天德大哥的意思是,咱們真要去救那幫白眼狼?”
他手里還攥著塊沒啃完的羊油餅,餅渣掉在一旁的“潞州”的藍旗上。
“不是救他們,是救咱們自己!”
朱元璋把旱煙鍋往靴底一磕,火星子濺在地上。
“武州要是破了,橫州軍的刀下一步就該砍到咱們脖子上了!”
“蘇夜那廝是屬狼的,不把周邊啃干凈不會罷休。”
他忽然想起去年在潞州邊界見到的橫州騎兵,那些人馬鞍上掛著的人頭,眼睛都沒閉上。
“主公說得在理,眼下咱們有三個好處:一是李家軍無暇北顧,二是武州軍還能頂一陣子,三是...”
朱升笑了一聲,慢悠悠地捋著胡子。
“三是他們手里有咱們最缺的東西。”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常遇春急得直搓手。
“啥東西?”
常遇春連忙追問道。
“糧草。”
徐達看了上首的朱元璋一眼,隨后替朱升答了,他說著從懷里摸出塊干硬的麥餅,那是早上伙夫給的。
“將軍是說,等他們來求咱們?”
馬皇后手里頓了頓,她說話時總帶著股溫和勁兒,可眼神里的精明不輸帳里任何一個男人。
“正是。”
“主公您看,這是昨日從伙房搜出來的,弟兄們現(xiàn)在吃的就是這玩意兒,武州那邊有著大量的鹽場,姜小白要是求上門來...”
朱升從布包里掏出個油布包,打開來是半塊發(fā)霉的鹽磚。
“咱們就獅子大開口!”
“讓他把鹽場分咱們一半,再割一兩個郡縣給我們,還有把蘄水沿岸的碼頭讓出來——那碼頭可是漕運要道,咱的糧草船能省三日光景”
常遇春拍著胸脯,震得甲胄叮當(dāng)響。
“常胖子你激動什么。”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接過那塊發(fā)霉的鹽磚掂量著。
“鹽場可以要,但郡縣不能急著要,咱們眼下最缺的是喘氣的時間,不是地盤。”
他忽然想起剛起兵那會兒,弟兄們用草木灰煮鹽,煮出來的東西發(fā)苦,吃多了還拉肚子。
“依末將看,先派五千騎兵去子午谷探探路,要是李家軍真的動身南下了,咱們就發(fā)主力北上!”
徐達在沙盤上插了面小紅旗。
“這里地勢險要,正好打埋伏,要是橫州軍敢來攔,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隨后徐達的手指點著地圖上一處紅旗的位置。
“徐將軍這步棋走得穩(wěn),不過在下覺得,還能再等等。”
朱升突然笑了,饒有深意道。
“武州城里有孫臏、燭九陰還有姜小白那等人物,再撐個十天半月不成問題,等他們實在撐不住的時候...”
他從懷里摸出個算籌,在沙盤上比劃著。
“等他們來求咱們!”
朱元璋和常遇春異口同聲地說,說完倆人都笑了,帳里的氣氛松快了不少。
“主公請看,從咱們這兒到武州,共有三條道,東道走水路,怕橫州軍的艦隊;西道翻山,糧草不好運;只有中道...”
朱升從布包里掏出張輿圖,鋪在案上時發(fā)出嘩啦聲響。
“這條道穿過十二處山隘,最適合騎兵奔襲。”
他指尖劃過一條細(xì)線。
“十二處山隘?那要是被人堵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常遇春探頭看了一眼,看得直咂嘴。
他想起前不久在黑石隘被李家軍堵了三天,弟兄們渴得喝馬尿。
“所以才要等武州的消息。”
“他們要是求咱們,就得給咱們開道,就得把沿途那些還在武州豪強聯(lián)軍手中的關(guān)卡交出來。”
“到時候咱們既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出兵,又能借機摸清武州的虛實,何樂而不為?”
朱升收起輿圖,眼神發(fā)亮。
“就是武州還沒派人來求咱呢,冒然過去,反倒顯得咱上趕著。”
朱升捻著山羊胡點頭,從青布袍袖里掏出本線裝冊子,冊子封面都磨得起了毛。
“在下早讓人算過了,孫臏雖會用兵,可橫州軍斷了他們的糧道,昨日已經(jīng)開始?xì)?zhàn)馬充饑了。”
他翻到冊子某頁,上面用朱砂畫著個小圓圈。
“這里是武州城外的糧倉,早就被薛仁貴一把火燒了,連倉底的陳麥都沒剩下。”
帳外突然傳來馬蹄聲,親兵又送來份密報。
“李淵的先鋒營已經(jīng)拔營了,旗號往南,看樣子真是要去救皇都。”
徐達拆開一看,眉頭瞬間擰成疙瘩。
“他們留下的是些新招募的鄉(xiāng)勇,連甲胄都湊不齊,咱西線的壓力確實松快了。”
他把密報往沙盤上一鋪。
“松快了就好!”
“徐達,你連夜點選一萬騎兵準(zhǔn)備好,要咱手里最能跑的,讓他們把馬蹄子裹上麻布,糧草帶足十日的——記住,只帶干糧,別帶那些熬粥的小米,占地方!”
朱元璋突然站起身,腰間的旱煙桿在掌心敲得梆梆響。
“咱帶著兵馬過去,是幫他擋橫州軍的刀,不是白給的,到時候等武州的信使來了,就跟他說,鹽場給咱三年專營權(quán),咱就出兵;要是再能把蒼梧山的鐵礦讓出來,咱就派徐達親自帶主力過去。”
朱升說著,指尖在輿圖上的鐵礦位置重重一點,那里的墨痕早就被他戳得發(fā)烏。
“先生說得在理,可咱也得防著橫州軍使壞。”
徐達突然按住沙盤。
“這里是蘄水,橫州軍的艦隊要是從武陵大澤繞過來,能截住咱的糧道。”
“得讓湯和帶五千水師守在河口,用鐵鏈把江面攔起來,再備些火船。”
他從案上拿起根竹簽,插在武州與黃巾軍大營之間的水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