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血煞之真,合陰符之理,而成絕世神兵。
《玄水陰符功》開篇名意當中,短短一句,便清晰地道明了“陰符刀”的修煉法門及其威能。
陰符刀本質上乃是以符法煉刀,最終成就一件隨心操控的由心法器。
這件“法器”便稱作陰符刀,其每增添一重禁制,陰符刀的威能便會更上一層樓。
一般的法器或者法寶煉制成多少重禁制,就無法再增加,而陰符刀卻可以一直增長禁制,不斷進階,永無盡頭。
欲修煉這門驚世道法,修煉者不單要精通制符之道,還需深諳煉器之術。
不過“陰符刀”的本質乃是“煉符成器”,即以制符的精妙手段來煉器,追根溯源,修煉者必須要有“制符”的手藝。
彭臻為了領悟“陰符刀”,補齊自己制符的短板,曾在靈訣閣耗費兩塊靈石,購得一本《符篆纂要》,不過僅看書是無用的。
修仙雜藝,其本質乃是“手藝”,既然是手藝,就必須親身實踐,上手練習。
這就如同他在廚房做菜一般,烹飪亦是一門手藝,倘若不親自動手烹飪,即便看再多的菜譜,也不過是紙上談兵,毫無用處。
想要練成“陰符刀”,就非得具備精湛的制符手藝不可。
這便是彭臻費盡心思前來求教的目的。
崇德派。
仙葫島分舵。
一處僻靜的庭院。
彭子峰立于其中,目光如炬,語氣中帶著幾分莊嚴與肅穆,對身旁的彭臻緩緩道來:“辟水訣一經施展,可于周身三尺之內,化生一護體氣罩。氣罩無形無質,卻可御水而不浸。”
言罷,彭子峰稍作停頓,繼而語重心長地說道:“此等神通,乃我等臨海修行之士必備之技。若不諳熟,一旦不慎落入海中,便極有可能被那洶涌的亂流卷走,生死難料。”
“此功法要訣,你且聽好!心凝海淵,氣聚丹田。納天地靈氣歸入氣海之中,使其沿著周身經脈游走。先經涌泉、足三里、血海再轉至膻中、大椎、百會,靈元流轉不息,方能自涌而出,在身外自成三尺氣罩……”
……
彭臻在崇德派分舵并未久留,一則他在青云丹閣的廚房尚有諸多活計等待著他去操持,二則彭子峰自身亦有諸多雜務纏身。
雖說教學的時間短暫,但彭臻憑借著過人的聰慧,已將避水術的要訣牢牢銘記于心,只需回去勤加練習便可。
彭臻所修煉的乃是水系功法《玄水陰符功》,正因如此,他想要練成這水系法術“避水術”,倒也并非難事。
當天夜晚,月色如水,灑在那口水井旁。
彭臻盤膝而坐,于水井之畔靜心修煉《玄水陰符功》。
他的周身有絲絲縷縷微不可查的水氣繚繞。
行功結束,他輕步走進廚房,那養魚的水缸此時已被灌滿了海水,卻不見魚兒的蹤影。
他緩緩褪去身上的衣物,僅在腰間掛上“先災,后福”兩件法器以及一個儲物袋,而后小心翼翼地踏入水缸之中,水逐漸漫過他的身體,直至淹到他的脖頸。
他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沒入水缸之內。
片刻之后,水缸里的水陡然大量排出,只見一個氣泡將彭臻籠罩其中。
這個氣泡便是那辟水氣罩!
此氣罩雖無法抵御刀劍的攻擊,亦不能抵御火焰或是法術的侵襲,只要一脫水,氣泡就散去,可偏偏在水下時堅而不散。
彭臻靜靜地感受著身處水下被氣泡包裹,甚至能夠自由呼吸的奇妙感覺。
可僅僅呼吸了十幾息之后,彭臻只覺胸悶難當,那種感覺恰似修煉龜息術時即將憋死的痛苦。
隨著這種感覺的出現,彭臻身上的法力被自然引導而出,隨著法力消耗,氣罩內的靈氣仿佛完成了更替,彭臻又能重新呼吸。
辟水術一經施展,便能形成一個氣罩,起初維持這氣罩只需消耗極少的法力,可若想在氣罩內呼吸,就必須持續消耗大量的法力,以彭臻當下的修為,著實難以承受。
眾多煉氣期的修士即便自行學會了“辟水術”,也會在身上預備多張“辟水符”,以防不時之需。
彭臻在氣罩之中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轉龜息術。
他的呼吸幾近停止,全然依靠著一口內息支撐。
此刻,他維持“辟水氣罩”所需消耗的法力大幅減少。
這兩門法術同時施展,效果誠然不錯,只是彭臻的“龜息術”造詣尚淺,他唯有靜坐不動,方能維持龜息術。倘若在海中疾奔,或是與敵人交手,根本無法維持龜息術的運轉。
無論如何,自己的辟水術總算練成了。
這幾日再稍加熟悉,然后便能去找趙天明,借用他的符筆好好練習繪制“辟水符”。
翌日,晨曦微露,彭臻便早早起了床,等著和田春蘭一同前往集市采購生活所需之物。
他在廚房門口來回踱步,目光時不時投向田春蘭常來的方向,然而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田春蘭的身影。
約摸八點左右,陽光已灑下了幾分熾熱,田春蘭才終于現身。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伙計。
此人名叫黃能武,之前就一直在鋪子干活。
田春蘭面無表情地宣布道:“夫人有令,彭臻善于制作靈食有功,每月工錢漲到五塊靈石。小武從現在開始跟你學手藝,你得細心教他,等你教會了小武,夫人另有重用。”
彭臻聽聞,趕忙躬身行禮:“多謝夫人。”
黃能武也連忙湊上前來,滿臉堆笑道:“彭大廚,我來給你打下手。”
彭臻熱情地回應:“好說,好說。我一定傾囊相授,絕不做絲毫保留。”
說罷,彭臻便立刻著手展示廚藝。他動作嫻熟,毫不猶豫地拿起案板上的陽鱗鮭魚,當著黃能武的面開始露這一手絕技。只見他手中的菜刀上下翻飛,如靈動的銀蛇一般,切片剝鱗,一氣呵成。那精準的刀法,讓人眼花繚亂。
黃能武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心中暗自驚嘆,他深知自己根本就學不會這種出神入化的刀功。
隨著切片剝鱗后的陽鱗鮭魚下鍋,“呲啦”一聲,熱氣升騰。黃能武的額頭已經不知不覺地露出了細密的冷汗,顯然被這緊張的氛圍所影響。
彭臻不緊不慢地說道:“現在只需要用小火溫一個時辰,水煮陽鱗鮭魚就能夠出鍋了。”
黃能武有些結巴地應道:“知……知道了。”
彭臻又接著說道:“夜鱗鯛魚的烹飪方法也和這個差不多,配菜把玉竹百合換成生姜,其他的不變。”
彭臻稍作停頓,繼續說道:“晚上我晚點回來,晚餐你就自己試著做吧。”
說完之后,彭臻便匆匆離開了。他先是去集市精心挑選了二十張空白符紙和一瓶色澤濃郁的朱砂符墨,而后馬不停蹄地去往了崇德派分舵。
郭蕊珠也是異想天開以為隨便找個伙計就能學會自己的“拿手絕技”,就算是彭臻自己,若是離了那把鋒銳無比的玄鐵廚刀,就連他自己也難以做出那上乘的陽鱗魚湯和夜鱗魚湯。
學手藝這事兒,向來是要下苦功夫的,絕不可能一蹴而就。
既然黃能武主動送上門的要學,那就把所有的活推給他,自己專心致志的練制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