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龍山區別墅內，燈火通明。
金泰妍、林允兒、鄭秀妍三人已經早早起床，各自收拾著簡單的行李。
空氣中彌漫著烤面包和咖啡的香氣，顧燭比她們起得更早，此刻正將精心準備的早餐端上餐桌。
“歐巴，你起得真早。”林允兒一邊往臉上拍著爽膚水，一邊走到餐廳。
“嗯。”顧燭將牛奶放到她面前，“快吃吧，吃完好出發。”
金泰妍和鄭秀妍也陸續走了過來，三人圍坐在餐桌旁。
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同，少了平日里的嬉笑打鬧，多了幾分臨行前的溫馨和不舍。
她們即將啟程前往華夏，參加某地方臺的春晚錄制。
“到了那邊，記得按時吃飯，別只顧著工作。”顧燭看著埋頭吃三明治的金泰妍，叮囑道。
金泰妍抬起頭，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地點點頭。
“還有你，”顧燭的目光轉向林允兒，“腸胃不好，少吃生冷油膩的東西。”
“知道啦~”林允兒乖巧地應著，心里卻甜滋滋的。
“小貓咪，”顧燭看向正慢條斯理喝著咖啡的鄭秀妍，“別老喝咖啡，注意休息。”
鄭秀妍放下咖啡杯，難得沒有反駁，只是撇了撇嘴，“知道了，啰嗦。”
簡單的早餐在溫馨的叮囑中結束。
顧燭拿起她們放在玄關處的行李箱，三人也換好了外出的衣服。
門口，離別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來了。
顧燭先是看向金泰妍，伸手將她額前的一縷碎發撥到耳后，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照顧好自己。”
“嗯。”金泰妍眼眶微紅，點了點頭。
接著是林允兒，她主動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摟住顧燭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個響亮的吻。
“歐巴，我會想你的！不許拈花惹草哦！”
顧燭捏了捏她的臉頰，“管好你自己就行。”
最后是鄭秀妍，她站在原地，看著顧燭。
顧燭走上前，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在她唇上留下一個溫柔而纏綿的吻。
“早去早回。”
“嗯。”鄭秀妍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鼻音。
短暫的擁抱和親吻后，三女拉著行李箱，一步三回頭地走向停在院子里的保姆車。
顧燭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們上車。
保姆車緩緩啟動，駛出別墅大門，最終消失在晨曦微露的街道盡頭。
顧燭臉上的溫情漸漸斂去，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他轉身，關上了別墅厚重的大門。
幾乎就在大門合攏的瞬間，客廳的陰影處，空氣微微扭曲。
杜彥彬和薩繆爾的身影悄然浮現，單膝跪地。
“大人。”
“大人。”
“說。”顧燭走到沙發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薩繆爾率先開口：“大人，追蹤到南鎮洙殘尸的蹤跡了，它在某個鬧市區的商場中移動。”
“盯緊它。”顧燭端起水杯，語氣毫無波瀾。
“遵命。”薩繆爾應聲。
杜彥彬接著匯報道：“大人，關于加濕器殺菌劑的案子，正如您所料，受害者家屬撤訴的人數，正在快速增加。”
“我們的人暗中觀察發現，其中不少家屬，同時收到了來自樂天和OXY兩方面的高額‘封口費’，金額遠超正常的和解賠償，甚至連保險賠償金都提高了。”
顧燭放下水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雙倍的價錢，買斷良知和親情，倒也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
杜彥彬繼續說道：“檢方那邊也察覺到了異常，但對方這種私下高價和解的方式，繞開了法律程序，讓他們很頭疼，有些力不從心。”
“既然他們自己選擇了用親人的痛苦去換取金錢，那便是他們的因果。”顧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那些躺在病床上，靠流食維生的受害者，被他們最親近的人放棄了，我們無需再插手。”
“日后出了任何事，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繼續跟進那些尚未撤訴的受害者家屬，確保他們的安全和基本訴求。”
“是，大人。”杜彥彬恭敬領命。
話音剛落，顧燭放在茶幾上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負責加濕器案子的檢察官。
顧燭拿起手機接通。
電話那頭，檢察官的聲音帶著疲憊和無奈，說的內容與杜彥彬匯報的大同小異，都是關于受害者家屬大量撤訴和背后資本運作的事情。
“我知道了。”顧燭語氣平靜，“剩下的訴訟流程，按正常程序走。”
“我已經讓下屬去實地探訪那些還未撤訴的受害者家庭了，只是……”檢察官欲言又止。
“有任何情況，隨時聯系我。”顧燭沒有多問。
“好的，顧法官。”
掛斷電話，顧燭站起身，拿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套。
“走吧，該去‘上班’了。”
“是。”杜彥彬和薩繆爾的身影再次融入陰影，消失不見。
……
與此同時，首爾某處隱蔽的地下密室，燭火搖曳，墻壁上扭曲的浮雕如同活物般蠕動。
彌爾頓斜倚在骸骨拼湊而成的座椅上，閉目養神，石門緩緩打開，三名身穿黑色教袍的神父，帶著幾個西裝革履、神色緊張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這幾人顯然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臉上充滿了不安和掩飾不住的震驚，目光敬畏又恐懼地看著端坐在骸骨王座上的銀色面具男。
三名神父走到彌爾頓面前，恭敬地跪下。
為首的神父率先開口，聲音帶著狂熱：“神使大人，樂天集團內部，已有數名高層被我們成功滲透，包括會長辛東彬的幾位心腹秘書。”
“只是……副會長李仁源，似乎對我們的存在有所察覺，正派人暗中調查您的來歷。”
另一名神父接著匯報：“大人，加濕器受害者的家屬那邊，進展順利。在李美淑小姐的暗中配合下，我們提供的新一代‘凈化劑’，已經通過特殊渠道，送到了部分仍在堅持訴訟的家屬手中。”
“不少人收了樂天和OXY的錢后，選擇了撤訴，輿論壓力正在減小。”
第三名神父補充道：“我們在各大教會發展的‘信徒’數量也在穩步增長，他們對您的‘福音’深信不疑。”
“很好。”彌爾頓緩緩睜開眼睛，銀色面具下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三人，以及后面那幾個大氣不敢喘的“新面孔”。
他隨手一揮，三團散發著微弱白光、如同棉絮般的光團，分別飄向三名神父。
“這是你們應得的獎賞。”
三名神父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如同看見了無上至寶，連忙伸出雙手，虔誠地捧住那光團，毫不猶豫地將其吞入腹中。
光團入體，他們身體微微一顫，眼神變得更加狂熱和空洞，站在后面的那幾名西裝男子，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收縮，臉上寫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
那……那光團到底是什么東西？！
眼前這個戴面具的男人，真的是神使嗎？還是……惡魔？
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卻又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彌爾頓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發出低沉而沙啞的笑聲。
“歡迎加入，我虔誠的信徒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