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首爾大學醫院。
ICU病房外,刺目的白色燈光映照著走廊,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劉花英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呼吸機發出規律而單調的聲響,維持著她微弱的生命。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曾經精致的面容此刻卻顯得異常扭曲,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病房外,劉孝榮憔悴地站在玻璃窗前,目光呆滯地望著病床上的妹妹,眼眶紅腫,布滿了血絲。
她的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泛白,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還沒有從之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劉孝榮小姐,關于令妹的病情,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專案組組長走到劉孝榮身邊,語氣凝重地說道。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仿佛能洞穿人心,讓人不敢直視。
“網上的輿論壓力很大,我們需要盡快給公眾一個交代。”
組長頓了頓,繼續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身旁的組員遞來一臺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各種新聞報道和社交媒體上的帖子。
“劉花英勾結邪教,自食惡果!”“震驚!劉花英腹部爆開,數名嬰兒爬出!”……
各種聳人聽聞的字眼充斥著網絡,民眾的恐慌和憤怒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澎湃。
“劉花英勾結邪教,在醫院門口肚子爆開,鉆出數個嬰兒……”
組員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顯然也被眼前這些信息震驚到了。
劉孝榮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已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控制住的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
劉太真帶著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親信,面色陰沉地走了過來。
他的出現,讓原本就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專案組組長看到劉太真,目光微微一凝,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和忌憚。
他知道眼前這位國會議員,在政壇上呼風喚雨,手眼通天,做過不少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但礙于對方位高權重,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將其逮捕。
這次劉花英事件,或許是一個契機。
“張組長,好久不見。”
劉太真走到專案組組長面前,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伸出手。
“劉議員,別來無恙。”
張組長面無表情地回應,只是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便立刻松開。
雙方人馬在ICU病房外對峙著,氣氛微妙,隱隱透出一股火藥味。
“張組長,我女兒的事情,希望你們能盡快查清楚,給公眾一個交代,也給我一個交代。”
劉太真語氣低沉,眼中閃爍著寒光,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劉議員放心,我們會秉公執法,絕不姑息任何犯罪行為。”
張組長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地說道,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希望如此。”
張組長等人不再逗留,迅速離去。
劉太真冷笑一聲,不再多言,轉身看向劉孝榮。
“花英現在怎么樣了?”
他的語氣冰冷,沒有一絲關切,仿佛在詢問一個陌生人。
“阿爸……花英她……”
劉孝榮支支吾吾,不敢直視劉太真的眼睛,聲音哽咽,帶著哭腔。
“沒用的東西,哭什么哭!說重點!”
劉太真眉頭緊鎖,厲聲訓斥道,他的聲音如同寒冬的冷風,讓人不寒而栗。
劉孝榮被嚇得渾身一顫,連忙止住哭聲,顫聲說道:
“花英她……雖然肚子爆開了,但是……沒有死,只是……”
“只是什么?一次性說完!”
劉太真語氣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只是現在只能依靠呼吸機維持生命,醫生說……情況很不樂觀……”
劉孝榮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
劉太真臉色鐵青,陰沉得可怕,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轉頭對身后的一個親信說道:
“去把主任醫師叫來。”
“是,議員。”
親信立刻轉身離開。
不多時,一個戴著眼鏡,頭發花白的中年醫生匆匆趕來。
“劉議員,您好。”
主任醫師走到劉太真面前,恭敬地說道。
“我女兒現在情況怎么樣?給我說實話!”
劉太真語氣強硬,不容置疑。
“劉議員,令嬡的情況非常危急。”
主任醫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的腹部遭受了嚴重的創傷,導致多器官衰竭,目前只能依靠呼吸機、體外膜肺氧合(ECMO)等生命支持系統維持生命體征。”
“雖然我們已經進行了緊急手術,修復了受損的器官,但由于失血過多,感染風險極高,隨時都可能出現生命危險。”
“此外,令嬡還出現了嚴重的彌散性血管內凝血(DIC),這是一種非常棘手的并發癥,會導致全身出血不止,進一步加劇病情惡化。”
主任醫師的語氣凝重,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和無奈。
他盡可能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著病情,但其中夾雜的專業術語,還是讓人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
劉太真面無表情地問道,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可以,但是探視時間不宜過長,而且需要做好防護措施。”
主任醫師回答道。
“知道了。”
劉太真點了點頭,示意劉孝榮跟上,兩人一同走進了ICU病房。
病房內,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濃烈,各種儀器的滴滴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令人不安的旋律。
劉太真走到病床前,目光落在劉花英蒼白的臉上。
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擔憂和心疼,反而隱隱透出一股怒意和厭惡。
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個給他帶來麻煩的累贅。
他甚至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只是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
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壓抑。
他似乎恨不得當場殺了劉花英,以泄心頭之恨。
但他掩飾得很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劉孝榮站在一旁,偷偷地觀察著劉太真的臉色,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人,一旦他的計劃出現問題,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會放過。
沒多久,劉太真離開醫院,坐上自己的座駕,路上撥通一組私人號碼。
那頭傳來一道中年女人的聲音:“怎么樣?”
“回您的話,我看了,與那位說的情況差不多,類似于巫術,有點像先前您獻祭整艘輪船時的情況,但又有所不同…”
那頭沉默了片刻,聲音再次傳來:“有拍下來嗎?”
“拍了”
“好,帶過來給我看看,再決定下一步怎么走,外界輿論太大,縱使我們全力施壓也沒多少效果,不妨任由輿論擴散,我們的目的是保證儀式的最后階段完成,目前所需要的死胎和子宮數量還不夠,你和任部長盡快辦妥……”
“我明白了,我馬上過來。”
劉太真掛斷電話,閉上眼在后座上沉思著,秘書透過車前鏡看著他,想開口,最后卻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