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小偷家伙,小偷大人》的拍攝現場,氣氛緊繃。
片場搭建的“中央監察局”辦公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珠賢身上。
“Action!”
導演吳慶勛一聲令下,徐珠賢的眼神瞬間變了。
她所飾演的姜少珠,正直,熱血,此刻卻面臨著職場最赤裸的打壓。
“崔部長!”她攥緊手中那份關于樸尚旭貪污案的調查資料,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直視著飾演崔部長的老戲骨,聲音里帶著被壓制的火焰,“這份資料里的證據已經足夠清晰,為什么不讓我們繼續追查下去?!”
對面的崔部長一臉不屑,他從座位上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資料,輕蔑地摔在桌上。
“足夠?就憑你一個剛來的監警,懂什么叫足夠?”他的臺詞充滿了高位者的傲慢與不容置喙,“姜少珠,我警告你,這不是你該碰的案子!”
徐珠焉的胸口劇烈起伏,那雙清澈的眼睛里,燃燒著不甘與憤怒。她死死咬住嘴唇,將那句“你是不是收了好處”的質問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知道,角色的此刻不能爆發,只能隱忍。她要表現的,是被壓制到極限,卻依舊不肯熄滅的火苗。
“如果你覺得我的調查方向有問題,”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卻字字清晰,“那就請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一周之內,如果我拿不出更有力的證據,我主動辭職!”
“好啊。”崔部長冷笑一聲,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看她一眼。
“Cut!很好!”吳慶勛導演的聲音從監視器后傳來,臉上是滿意的笑容,“徐賢,剛才那個眼神非常到位!就是這種感覺,被壓制的火焰,把職場新人的那種困境和不屈都演出來了!”
徐珠焉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她朝著導演和對戲的前輩深深鞠躬。
“前輩,您辛苦了。”
“哪里,是你的情緒帶動得好。”老戲骨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滿是贊許。
一旁的池賢宇也走了過來,遞給她一瓶水,“演得真不錯,剛才那股勁兒,我都替你捏了把汗。”
“謝謝賢宇歐巴。”徐珠賢接過水,臉上露出謙遜的笑容。
拍攝間隙,徐珠賢獨自坐在角落,看著手機里顧燭那萬年不變的灰色頭像,有些出神。
這幾天他似乎特別忙,兩人只是偶爾發幾句簡短的報備信息。
要不要發個消息問問他?
她正猶豫著,屏幕卻突然亮起,正是那個她心心念念的名字。
消息簡單直接,一如他的人。
【顧燭】:留意送禮物的,大概率是教會的人,需自行分辨。
【顧燭】:這兩天內抽空過去探班。
徐珠賢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揚起,捧著手機,指尖飛快地回復。
【徐珠賢】:內!歐巴你也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紅薯乖巧點頭.jpg]
她臉上的甜蜜笑容太過明顯,引來了旁邊正在對臺詞的池賢宇善意的調侃。
“小賢啊,在跟男朋友聊天?”池賢宇湊過來,擠了擠眼睛,“看你笑得這么開心,是收到什么好消息了?”
“啊?沒、沒有!”徐珠賢瞬間有些慌亂,連忙將手機屏幕按在胸口,臉頰泛起可疑的紅暈,“就是……朋友發來的信息。”
“哦~朋友啊。”池賢宇拖長了音調,一臉“我懂的”表情,笑著搖了搖頭,走開了。
徐珠賢看著他的背影,臉頰更燙了。
下午的拍攝,轉移到了外景。
劇組一位資深的燈光師對徐珠賢格外關照,休息時,又端著一杯手沖咖啡走了過來。
“徐賢XI,辛苦了,喝杯咖啡提提神吧。看你最近都瘦了。”燈光師笑得一臉和善。
“謝謝您,前輩。”徐珠賢禮貌地接過,卻沒有立刻喝。
她注意到,這位燈光師每次看她時,眼神里都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審視,像是估價師在打量一件商品。
她不動聲色地將咖啡放在一邊,趁著對方去調整燈光設備的間隙,迅速用手機拍下咖啡的照片,發送到了“龍山家庭房”的群聊里。
【徐珠賢】:[圖片]歐尼們,幫忙看看這個。劇組一位燈光師送的,總覺得有點奇怪。
幾乎是秒回。
【李居麗】:這個咖啡豆的品牌,是“賽馬會信托”旗下的投資項目之一。小賢,小心。
徐珠賢的心沉了下去,臉上卻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沒有聲張,反而主動端起那杯咖啡,走到了那位燈光師面前。
“前輩,您的咖啡手藝真好,比外面咖啡店賣的還好喝。”她喝了一小口,由衷地贊嘆道,當然,只是裝裝樣子。
“哈哈,喜歡就好。”燈光師顯然很受用。
“前輩您這么懂咖啡和光影,平時一定有很多自己的作品吧?”
徐珠賢一臉崇拜地看著他,語氣天真又好奇,“我最近也對攝影很感興趣,就是一直找不到入門的方法,您能教教我嗎?”
幾句恰到好處的恭維,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燈光師被她捧得有些飄飄然,話也多了起來,“教談不上,就是自己瞎琢磨。我們有個攝影愛好者的圈子,大家經常會辦一些展覽,交流心得。”
“哇!真的嗎?是什么樣的展覽會啊?我……我能去看看嗎?”徐珠賢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求。
“當然可以,下次我們辦展的時候,我叫上你。”
“內!太感謝您了,前輩!那我們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
幾分鐘后,徐珠賢看著手機里新增的聯系人,和對方在Kakao動態里分享的幾張往期展覽會照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她將展覽會的地址、時間,以及照片上出現的幾個眼熟的業內人士名單,熟練且迅速整理成一份文件,單獨發送給了顧燭。
夜幕降臨,劇組還在趕拍第12集的戲份。
辦公室內,姜少珠(徐珠賢飾)正對著一堆雜亂的資料發愁。突然,一封匿名的郵件,出現在她的電腦屏幕上。
她點開郵件,附件里,是她苦尋無果的天日集團內部會議記錄。
電腦屏幕的光,映在她清秀的臉上,那雙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了然與感激。她知道,那個神秘的“J”,又一次幫助了她。
她與石木(池賢宇飾)之間,那份看不見摸不著的信任,在這一刻,悄然升級。
“好,過了!”
導演的聲音,將徐珠賢從角色中抽離出來。
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一整天的拍攝,讓她疲憊不堪。
深夜三點,劇組終于收工。
工作人員三三兩兩地離開,片場逐漸變得空曠而安靜。
徐珠賢正準備和助理一起上車回家,一道熟悉無比的身影,驚喜且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保姆車的陰影里。
正是顧燭,身著一身筆挺的休閑西裝,只是解開了風紀扣,神色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冷峻。
“歐……顧燭法官~”徐珠賢剛想喊歐巴,忽然意識到助理和經紀人還在身邊,立刻敬語伺候、禮貌的問候。
顧燭看向她身邊的助理和經紀人,“借用你們徐賢XI一點私人時間,和近期司法正在處理的邪教案有關。”
助理看向經紀人,意思是讓他拿主意。經紀人稍作沉思,開口:“我需要報備公司,您稍等片刻。”
隨之經紀人快速撥通室長的電話,大致說明情況,室長“咦”了一聲,顯然他對于顧燭與少女時代林允兒之間的關系也是了解的,經過短暫商議最終同意顧燭的‘借用時間’。
顧燭將徐珠賢帶到了片場一處無人經過的道具倉庫角落。
角落里堆滿了雜物,光線昏暗,只有遠處路燈的光,勉強投射進來。
他將她抵在冰冷的墻壁上,低頭,吻了下去。
這個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和他身上獨有的、清冽的氣息,瞬間席卷了徐珠賢所有的感官。
她嗚咽著,雙手下意識地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卻被他反手扣住,壓在頭頂。
“歐巴這里……安全嗎?”
“放心,沒人。”顧燭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低沉而沙啞。
他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平復呼吸。
“那個燈光師,”他突然開口,聲音恢復了慣有的冰冷,“對方下個目標,是你們劇組的女二號,林珠銀。”
徐珠賢的身體一僵,瞬間清醒過來。
“林珠銀歐尼?”
“嗯,”顧燭松開她,幫她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其他不用你管,安心拍戲。”
徐珠賢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了別的想法。
抬起頭,看著顧燭深不見底的眼眸,鼓起勇氣問:“歐巴,那個攝影展覽會,我能不能去?”
顧燭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里,閃爍著不加掩飾的野心與渴望。
這小家伙,從來都不安分。
他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難得帶了絲溫和。
“可以去。”
“決定好提前告知,我好做安排。”
徐珠賢的心底,瞬間綻開了一朵巨大的煙花。她知道,這是他對她的肯定。
“內!”她乖巧地點頭,臉上卻怎么也抑制不住那得意的笑容。
顧燭看著她那副小狐貍偷到腥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下一秒,他再次將她按在墻上。
倉庫的角落里,再次響起壓抑的、破碎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旖旎而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