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鈴響起，是李智雅。
她快步走進客廳，神色比以往更加嚴肅。
“抱歉，來晚了，剛拿到最新調查報告。”李智雅將一份文件遞給孫藝珍。
“根據報告上的匯總，近期首爾很多起‘意外事故’和人員失蹤案，都與一種名為‘銀舌’的地下游戲有關。”
“而我們遇到的那些玩偶，就是媒介，一種奇異的篩選工具，懷疑是某種科技產物。”
李智雅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我們發現，這些事件的背后，都隱約指向了那家燈塔的因美納生物科技，以及一些與他們有密切資金往來的新興教會。”
“根據我們掌握的零星線索，他們可能在進行某種……非法的，針對特定人群的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在場的女演員們都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個猜測，比她們之前想象的任何情況都要可怕。
韓孝周突然想起什么，臉色凝重地補充道：“前環境部長尹成奎的落馬，我從一些特殊渠道了解到，似乎也與這些新興教會，以及他們引進的某些‘特殊物資’有關。”
“尹成奎也牽涉其中？”孫藝珍的眼中充滿了震驚。
一個國家環境部長的落馬，竟然也與這些詭異的事件有所關聯！
她們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場針對她們這些藝人和普通人的，某種惡意的騷擾或精神控制。
但現在看來，這背后牽扯的勢力和陰謀，遠比她們想象的要龐大和恐怖得多。
一時間，客廳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一種無形的恐懼在她們之間蔓延。
與此同時，《Doctors》的拍攝片場。
李圣經飾演的陳書雨，剛結束一場與樸信惠的對手戲。
導演喊“咔”后，她走到休息區，拿起手機，熟練地撥通了顧燭的加密通訊。
“顧法官，是我。”李圣經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柔媚。
“說。”電話那頭，顧燭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
“關于姜文赫的最新動向，”李圣經壓低聲音，確保周圍無人能聽到，“我發現他最近與因美納生物科技的幾位高層接觸更加頻繁，而且，他還秘密注資了一個由新興教會控制的慈善基金。”
“這個基金會的資金流向非常可疑，表面上是用于公益事業，但實際上，大部分資金都流向了一些無法追蹤的海外賬戶。”
李圣經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邀功的意味：“而且，我還打聽到，姜文赫似乎在通過這個教會，尋找一些……嗯，‘特殊體質’的年輕人。”
“特殊體質？”顧燭的語氣依舊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的，”李圣經肯定道，“據說是用于某種‘儀式’，或者‘特殊治療’。”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顧法官，我覺得，姜文赫與因美納以及那些教會的合作，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入得多。”
“我……我可以想辦法，更進一步地‘敲打’他一下，或許能讓他吐露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李圣經的語氣中，充滿了暗示，以及一種不加掩飾的，想要為顧燭付出更多的渴望。
她知道，這個男人喜歡主動、聰明，并且“上道”的女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顧燭的聲音再次傳來：“很好，你做得不錯。”
“既然你有這份心，”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那就繼續調查，留意姜文赫與因美納核心項目的關聯，以及他們之間是否有更直接的利益輸送。”
“不過，記住，你的任務只是收集情報，不要打草驚蛇，更不要讓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危險。”
“是，顧法官，我明白。”李圣經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
顧燭的這番話，無疑是對她能力的肯定，也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幾分。
她并不知道，顧燭交給她的任務，都只是最外圍的調查。
真正的核心滲透，早已由更專業的地獄精銳在執行。
對顧燭而言，李圣經這顆棋子，最大的價值在于她的“主動性”和那份不加掩飾的野心。
適當的“鼓勵”和“任務”，能讓她更好地為己所用，同時，也能讓她在自以為是的“深入”中，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來自不同角度的觀察和線索。
掛斷電話，李圣經的臉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她相信，只要自己表現得足夠出色，一定能在這個神秘而強大的男人身邊，占據一個更重要的位置。
至于代價……早就給了，而且已經好幾次了，但她還覺得不夠，已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備。
次日，《五個孩子》劇組的拍攝現場。
林秀香飾演的張珍珠，今天有幾場情緒比較重的戲。她努力調整著狀態，將自己代入那個活潑開朗，卻又時常為戀愛和學業煩惱的女大學生角色。
然而，內心深處，那只詭異的小丑玩偶帶來的陰影，如同跗骨之蛆，讓她難以完全安寧。
拍攝間隙，她獨自坐在角落，捧著劇本，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突然，一陣微弱的、帶著金屬摩擦般的低語，在她耳邊響起。
“利用你的美貌……利用你的身份……他們都會為你讓路……想要什么，就去拿……”
林秀香猛地抬頭，四下張望，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在忙碌，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
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耳垂，那低語聲卻仿佛直接鉆進了她的腦海。
不遠處，一個道具箱的縫隙里，一只色彩斑駁的小丑玩偶，正用它那雙畫出來的夸張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她。
又是它！
林秀香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這玩偶，似乎比之前更加……具有侵略性。
它在蠱惑自己！
“別傻了，那些規則是給普通人定的，你不一樣……”低語聲再次響起，帶著誘惑與嘲弄。
林秀香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自己的保姆車，將自己關在里面，大口喘著氣。
她想起顧燭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以及他提出的“合作”。
可是，代價呢？她真的要主動將自己送入那個深不可測的漩渦嗎？
林秀香用力抱緊雙臂，內心充滿了掙扎與猶豫。
法院內，顧燭處理完手頭最后一份關于商業欺詐案的補充材料，將其遞給一旁的李承俊。
“歸檔。”他淡淡吩咐。
“是，法官nim。”李承俊接過文件，恭敬地退了出去。
辦公室重歸寧靜，顧燭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頸，起身走到窗邊。
窗外，首爾的天空依舊是那副灰蒙蒙的樣子，如同這座城市里隱藏的無數秘密。
他心念一動，指尖在空氣中虛劃幾下，透心鏡出現在手上。
略微沉吟，并沒有慣例寫上‘林允兒’‘孫藝珍’等人的名字，而是寫上‘林秀香’的名字。
沒別的原因，只是他心血來潮，加之林秀香和樸寶英這兩人平時關注的少而已。
鏡面波光流轉，清晰地映照出《五個孩子》的拍攝片場。
鏡頭聚焦在略顯狼狽的林秀香身上。
一場戲，她因為走神，臺詞念錯，被導演喊了“咔”。
補拍時，又因為情緒不到位，再次NG。
鏡中的林秀香，眉頭緊鎖，臉上的不安和疲憊顯而易見。
顧燭看著她那副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卻又被內心恐懼困擾的模樣，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玩味。
這只受驚的小兔子，似乎快要忍不住，主動來尋求“庇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