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豪宅內,水晶吊燈的光芒映照著女演員們各異的凝重神色。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卻被一股無形的壓抑所籠罩。
“所以,我們現在都成靶子?”崔允素率先打破沉默,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環顧四周,沙發上的每一個女人,都是韓國演藝圈里叫得出名字的人物,此刻卻都因那詭異的玩偶而坐立不安。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眾人如驚弓之鳥般警惕地對視一眼。
孫藝珍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起身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向外望去,隨即松口氣,打開房門。
“孝周?”孫藝珍有些意外地看著門口的韓孝周。
韓孝周走進來,臉上帶著些許疲憊,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她掃一眼客廳內凝重的氣氛,徑直說道:“看來,我不是唯一一個被‘特殊照顧’的人?!?/p>
她拉開隨身的包,從里面取出一個證物袋,袋子里裝著一個被燒得有些變形的布娃娃,依稀能看出小丑的輪廓,娃娃的裂口處還殘留著已經干涸的黑色粘稠物。
“這是在我片場發現的,助理不小心打翻箱子,它摔了出來,就變成這樣?!?/p>
韓孝周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最近一段時間,我私下查了一些事情,最近首爾發生的那些‘意外’,比如人體自燃,還有一些所謂的‘地下游戲’,受害者在精神層面都有一些共性?!?/p>
“我還拍到一些模糊的照片,一些戴著熔銀面具的人。”
李智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韓孝周xi,你說的這些,和我查到的線索,以及顧法官之前透露的一些信息,不謀而合。”她將平板電腦遞給韓孝周,展示自己整理的資料。
韓孝周快速瀏覽著,越看臉色越沉。
之前遭遇襲擊被顧燭所救的畫面再次浮現,那個男人警告過她,她卷入的危險遠超想象。
一時間,豪宅內的氣氛更為凝重、壓抑起來。
孫藝珍看向眾人,拿出手機,“我來聯系顧法官?!?/p>
電話撥通,孫藝珍簡單說明情況,以及她們的擔憂和猜測。
那頭顧燭的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波瀾:“我知道了。你們在那里等我,不要隨意離開。”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拒絕。
等待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豪宅內的女演員們,有的坐立不安,有的低聲議論,有的則沉默不語,各自揣測著顧燭的意圖。
大約半小時后,門鈴再次響起。
孫藝珍深吸一口氣,起身開門,顧燭神色平靜地走進來,仿佛只是來參加一個普通的聚會。
他隨意地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目光掃過客廳內的每一個女人。
“說吧,你們又遇到什么?”
孫藝珍將韓孝周帶來的證物袋推到顧燭面前,然后將她們這段時間各自的遭遇,以及李智雅和韓孝周的調查發現,詳細地敘述一遍。
顧燭看著袋子里的東西,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直到孫藝珍說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平淡:“那些玩偶,確實是某種精神篩選工具,其目標,是精神敏感,或者內心存在弱點的人?!?/p>
“被選中的,可能會成為傀儡、祭品,或者……材料?!?/p>
“材料?”樸敏英一時沒理解這個詞。
顧燭看向她,平靜的解釋,“就是把你分成零件拆了,再組裝。”
這話一出,讓眾女渾身一陣哆嗦。
“情況的嚴重性,你們應該已經有所體會。”顧燭的目光在她們臉上逐一掃過,“不過,你們目前還算相對安全,至少,它們還沒有對你們進行直接的、致命的攻擊?!?/p>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觸發它的機制?!彼敛涣羟榈匮a充道。
韓孝周突然開口,她的眼神異常堅定,直視著顧燭,“你需要我們做什么?”
顧燭看向韓孝周,眼神中帶著一絲贊賞:“哦?韓孝周xi似乎很有覺悟。”
“我可以提供幫助?!鳖櫊T語氣帶著一絲蠱惑,“但這不是無償的‘救援’,我需要的是‘合作’。”
“合作期間,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但作為代價,你們可能需要為我傳遞信息、接觸特定的人員,或者提供某些便利?!?/p>
“這其中,自然會伴隨著風險?!?/p>
客廳內再次陷入沉默,顧燭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她們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合作”二字背后所蘊含的深意。
孫藝珍、崔允素、金亞中和樸敏英四女對視一眼,對他的行事風格最為了解。
就看林秀香、樸寶英和韓孝周三人如何選擇?
至于李智雅……四女時不時瞥向她。
李智雅沒有說話,似乎早已和顧燭達成某種協議,此刻只是平靜地觀察著。
林秀香和樸寶英則顯得有些猶豫和不安,她們的性格相對溫和,對這種充滿未知風險的“合作”,本能地感到抗拒。
“合作的具體內容是什么?我們又會面臨怎樣的風險?”
韓孝周這時再次開口,她的聲音依舊冷靜,目光堅定,她甚至往前走幾步,更加靠近顧燭。
顧燭欣賞韓孝周這份不加掩飾的果決與野心,“韓孝周xi的覺悟,總是讓人驚喜?!彼曇羝骄彛瑓s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穿透力,“既然如此,‘特別優待’自然是有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顧燭的指尖微不可察地輕彈,一道幾乎與空氣融為一體的微弱幽光,悄無聲息地沒入韓孝周的眉心。
那并非什么禁制,更像是一個獨特的標記,一個只有他能感知,也只有他能賦予意義的“合作”印記。
這一切,在場的其他女人,包括自認觀察入微的李智雅,都未曾察覺。
面對顧燭開出的條件,以及他那不容置喙的姿態,客廳內的氣氛愈發微妙。
林秀香和樸寶英雖然心中依舊惴惴不安,但在孫藝珍和李智雅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下,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應允。
她們明白,從踏入這個豪宅,參與這場“秘密會議”開始,她們就已經沒有太多選擇的余地。
“很好?!鳖櫊T站起身,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也并不在意她們內心真正的想法,“具體的‘合作’細節,我會通過孫藝珍或者李智雅通知你們?!?/p>
“我還有事需要處理,先離開了?!彼D身離開豪宅。
不多時,韓孝周追了出來,顧燭停下側頭看去。
韓孝周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站定,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一絲歉意,卻依舊不失那份骨子里的執著:“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米亞內大?!?/p>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是,關于那些真相,我還是會堅持我的觀點,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探尋。”
顧燭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韓孝周xi,你不需要為你的‘觀點’道歉?!?/p>
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是,在觸碰那些可能讓你萬劫不復的‘真相’之前,最好想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承受其代價。”
“一意孤行,有時并非勇敢,而是愚蠢?!?/p>
說完,他不再看她,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沒有半分遲疑。
韓孝周怔怔地站在原地,顧燭最后那句話,如同冰冷的針尖,刺破她心底那份不為人知的驕傲。她以為自己足夠果敢,卻在他面前,顯得如此……不自量力。
這一幕被豪宅內的眾女盡收眼底,對顧燭了解的孫藝珍、樸敏英、崔允素和金亞中已經意識到什么,對此她們心中無奈,微微嘆息,竟然有些同情韓孝周。
林秀香和樸寶英則感到疑惑但也沒懷疑什么,只是覺得孫藝珍她們幾個對顧燭這個男人的態度都有些奇怪。
李智雅若有所思,雖然不知道他們聊了什么,但韓孝周如果在他面前耍“小聰明”和“野心”,那必然不夠看。
孫藝珍看一眼墻上的掛鐘,開口道:“時間不早了,這里房間多,大家今晚就在這里留宿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眾女聞言,也沒有異議。
經歷種種和今晚這場聚會,她們確實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