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顧燭走出法院大樓，坐進車內(nèi)，并沒有立刻發(fā)動引擎，而是拿出私人手機，給孫藝珍發(fā)去一條簡短的消息。
隨后，黑色轎車悄然啟動，匯入晚高峰的車流，朝著南江區(qū)某家高級餐廳駛?cè)ァ?/p>
餐廳環(huán)境優(yōu)雅，燈光柔和。顧燭抵達時，孫藝珍已經(jīng)到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對面還坐著一位女性，穿著時尚，氣質(zhì)溫婉，正是前Baby V.O.X成員，尹恩惠。
看到顧燭走近，孫藝珍抬手，對著他輕輕招了招，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顧燭走到桌前，目光在尹恩惠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在兩女對面落座。
“顧法官nim，您好。”尹恩惠主動站起身，微微躬身問候，態(tài)度帶著幾分感激。
“尹恩惠xi，你好。”顧燭微微頷首，示意她坐下。
“上次的事真是太感謝您了，”尹恩惠重新坐下，語氣真誠，“如果不是您的建議，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那個玩偶……真是把我折磨得快要精神衰弱了。”
“舉手之勞。”顧燭語氣平淡，“況且，我并未做什么。”
“這怎么行！”尹恩惠連忙說道，“這頓飯我一定要請，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孫藝珍看著兩人，笑著打圓場：“好了恩惠，顧法官就是這個性子，不用跟他客氣。先點菜吧，這里的韓牛很不錯。”
桌下，孫藝珍穿著高跟鞋的腳，輕輕踢了踢顧燭的小腿，眼神示意他別再擺架子。
顧燭沒有理會她的小動作，拿起菜單隨意翻看著。
尹恩惠并未察覺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興致勃勃地開始介紹起餐廳的特色菜。
點完菜，等待上餐的間隙，尹恩惠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顧法官nim，那個玩偶……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纏上我？”
顧燭放下水杯，看向她，眼神平靜無波，語氣卻帶著一絲官方的威嚴：“尹恩惠xi，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涉及到一些……非正常的案件調(diào)查，具體細節(jié)不便透露。你只需要知道，暫時安全了就行。”
尹恩惠被他這番官腔弄得一愣，但并未被嚇退，反而追問道：“可是……它還會回來嗎？或者去找別人？”
她似乎對這件事的根源很感興趣，大有刨根問底的架勢。
顧燭看著她眼中那份執(zhí)著，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卻沒有回答。
孫藝珍見狀，連忙笑著轉(zhuǎn)移話題：“哎呀恩惠，別問了，沒看顧法官都說了不方便透露嘛。我們還是聊點開心的吧，對了，你最近不是在看新的劇本嗎？感覺怎么樣？”
話題成功被帶偏，尹恩惠也知道追問無果，便順著孫藝珍的話聊起了工作和圈內(nèi)的一些趣事。
桌下，孫藝珍再次抬腳，這次卻不是輕踢，而是用尖細的鞋跟，不輕不重地踩在了顧燭的皮鞋上，還微微用力碾了碾，眼神帶著一絲警告：讓你多話！讓你嚇唬人！欠修理！
顧燭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卻依舊面不改色。
這頓飯，在看似融洽，實則暗流涌動的氛圍中進行著。
尹恩惠聊得開心，絲毫沒有察覺到對面兩人之間無聲的較量和隱秘的調(diào)情。
飯局結(jié)束，尹恩惠起身告辭，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藝珍歐尼，顧法官nim，今天謝謝你們，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孫藝珍笑著囑咐。
顧燭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目送著尹恩惠的車消失在夜色中，孫藝珍才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看向顧燭，語氣帶著一絲調(diào)侃：“怎么？我們尹大美女，不合你胃口？”
顧燭拉開車門，示意孫藝珍上車，自己也坐進駕駛座，“她只是好奇心重了點。”
“只是好奇心重？”孫藝珍系好安全帶，側(cè)頭看著他，“我怎么覺得，你剛才好像有點……故意嚇唬她的意思？”
顧燭發(fā)動引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孫藝珍輕哼一聲，沒接他的話，轉(zhuǎn)而問道：“對了，今天徐賢的音樂劇首演，你怎么沒去？”
“沒空。”顧燭的回答簡潔明了，“法院那邊，關于加濕器殺菌劑受害者家屬的集體訴訟案，已經(jīng)提上日程了，最近比較忙。”
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媽媽咪呀》不是要演到六月份嗎？不急。”
孫藝珍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又輕笑一聲，“也是，反正機會多的是，不像某些人，身邊美女環(huán)繞，都快忙不過來了吧？”
顧燭瞥了她一眼，“比如？”
“比如……”孫藝珍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眼神瞟向他，“剛才那位尹恩惠小姐？我看她對你好像挺有意思的。”
顧燭笑了笑，沒說話。
“怎么？被我說中了？”孫藝珍繼續(xù)追問。
顧燭轉(zhuǎn)動方向盤，將車駛?cè)胫髀罚Z氣帶著一絲戲謔：“比起關心別人，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孫藝珍被他堵得一噎。
顧燭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將話題轉(zhuǎn)移開：“你的新電影，《沒有秘密》，拍攝還順利嗎？”
提到工作，孫藝珍的神色認真了許多，“嗯，還算順利。不過這次的角色挑戰(zhàn)挺大的，演一個為了尋找失蹤女兒，幾近瘋狂的母親，情緒起伏很大，每天拍完都感覺精疲力盡。”
她輕輕嘆了口氣，“尤其是和金柱赫前輩的對手戲，需要很強的爆發(fā)力，有時候拍完一條，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顧燭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
孫藝珍似乎找到了傾訴的對象，繼續(xù)說道：“導演的要求也很高，很多細節(jié)都要反復打磨，壓力確實不小。不過，能遇到這么好的劇本和團隊，再累也值得。”
“有事聯(lián)系我。”顧燭在她說完后，平靜地說道。
孫藝珍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暖意，點了點頭，“好。”
黑色轎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深夜的首爾街頭，車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只有引擎的低鳴和窗外掠過的燈火。
……
周六，陽光明媚。
Charlotte劇場后臺，化妝間內(nèi)。
徐賢穿著舒適的便服，坐在鏡子前，化妝師正有條不紊地為她上妝。
徐賢拿起手機，先是快速瀏覽了一遍Kakao群組里歐尼們發(fā)來的各種加油打氣的消息，一一耐心回復。
泰妍：【wuli忙內(nèi)加油！今天的演出也要大發(fā)！】
允兒：【小賢fighting！歐尼精神上支持你！】
西卡：【好好演，別丟人。】
徐賢看著鄭秀妍那簡短又帶著點傲嬌的留言，無奈地笑了笑，回復道：【內(nèi)，謝謝歐尼們！我會加油的！】
最后，她點開顧燭的頭像，編輯了一條消息發(fā)送過去：【顧老師，今晚的演出結(jié)束后，可以來片場指導一下我的劍術嗎？】
消息發(fā)送成功，她放下手機，閉上眼睛，任由化妝師在自己臉上描畫。
沒過多久，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立刻睜開眼拿起，是顧燭的回復。
【可以，結(jié)束后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