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法院的工作如同往常般繁重而枯燥。
顧燭處理完手頭的最后一項事務,看了眼時間,驅車前往《記得-兒子的戰爭》片場。
抵達時,劇組剛結束今天的拍攝,樸敏英正和俞承豪、導演等人道別。
看到顧燭的車,她眼睛亮了亮,快步走了過來。
“今天怎么這么早?”樸敏英坐進副駕駛,系好安全帶,語氣帶著一絲驚喜。
“剛好結束得早。”顧燭啟動車子。
回到熟悉的公寓,樸敏英先去快速沖了個澡,換上舒適的家居服,顧燭則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樸敏英帶回來的劇本。
“這里,”顧燭指著劇本上的一處法律條文,“編劇的理解稍微有些偏差,實際庭審中,檢察官通常不會這樣……”
他耐心地為樸敏英講解著劇本中涉及到的法律知識,語氣專業而嚴謹。
樸敏英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點頭,眼神里充滿了對顧燭專業能力的欽佩。
講解完畢,顧燭合上劇本,“還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嗎?”
“暫時沒有了,謝謝。”樸敏英笑著道謝,身體卻不自覺地向他靠近了一些。
短暫的溫存過后,顧燭看了看時間,準備起身離開。
“又要走?”樸敏英拉住他的手,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和試探,“去找誰?允素?還是允兒她們?”
顧燭沒有隱瞞,平靜地回答:“和徐賢有約?!?/p>
“徐賢?少時忙內?”樸敏英臉上露出明顯的詫異,“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顧燭挑了挑眉,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早點休息。”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公寓。
樸敏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徐賢……那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少女時代忙內?竟然也和他扯上關系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魅力,或者說……狩獵范圍。
前往私人場館的路上,顧燭的手機響了,是鄭秀妍。
“喂?在哪兒呢?”電話那頭傳來鄭秀妍略帶慵懶的聲音。
“路上?!?/p>
“去哪兒?”鄭秀妍的聲音帶著一絲警惕,典型的查崗語氣。
“清潭洞?!?/p>
“干什么?”鄭秀妍追問。
“劍術指導?!?/p>
“你還會這個?等等!指導誰?男的女的?”鄭秀妍詫異的問,顧燭笑而不語。
鄭秀妍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些許猜測,肯定又是去見某個狐貍精了,一時語塞,她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索性換了個話題。
“哼,不說算了,”她轉移話題,“我的專輯,你到底聽了沒?”
“嗯,聽了,還不錯。”顧燭的評價客觀而簡潔。
“就只是還不錯?”鄭秀妍顯然對這個評價不太滿意。
“編曲和制作都挺精良,旋律也抓耳,符合你一貫的風格?!鳖櫊T補充了幾句。
“這還差不多……”鄭秀妍的聲音聽起來舒服多了。
“對了,”顧燭話鋒一轉,“最近跑活動是不是很累?上次給你的那個小瓶子,里面的東西喝了嗎?應該能緩解疲勞?!?/p>
提到那個神秘的小瓶子,鄭秀妍的聲音立刻變得乖巧起來,“嗯,喝了一點,感覺……好像是有點用,沒那么容易累了?!?/p>
“那就好,”顧燭說道,“別太拼,身體重要。”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编嵭沐焐舷訔墸睦飬s甜絲絲的。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鄭秀妍那邊似乎有工作人員在催促,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顧燭放下手機,黑色轎車在夜色中平穩行駛。
抵達私人場館時,徐賢已經到了,她穿著一身輕便的運動服,正在活動室里做著熱身運動。
看到顧燭進來,徐賢立刻停下動作,微微躬身問候:“顧法官nim,您來了?!?/p>
徐賢的態度依舊恭敬,但眼神里少了幾分初見時的拘謹和試探,多了幾分學生對老師的認真和信賴。
“嗯?!鳖櫊T點點頭,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進入主題,“昨天的揮劍姿勢,再練一遍我看看。”
“內?!毙熨t立刻站好,拿起木劍,開始認真地練習起來,動作比昨天流暢了不少,但依舊有些細節不夠到位。
顧燭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握住了她持劍的手腕。
“手腕放松,不要繃得太緊。”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指導的意味,溫熱的掌心貼著徐賢的手腕肌膚,讓徐賢身體微微一僵,臉頰有些發燙。
但顧燭的動作自然而專業,并沒有絲毫雜念,只是純粹地在糾正她的姿勢。
“揮劍時,注意用腰腹帶動,而不是只靠手臂的力量?!?/p>
顧燭的另一只手輕輕扶上徐賢的腰側,引導她感受正確的發力點。
徐賢的身體更加僵硬了,呼吸也有些不穩,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手掌傳來的溫度,以及那若有若無的男性氣息,這讓她有些心慌意亂。
但顧燭的語氣始終平靜而專注,眼神清澈,讓她漸漸放松下來,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劍術本身。
“對,就是這樣,感覺到了嗎?”顧燭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內……感覺到了?!毙熨t小聲回應,臉頰依舊泛紅。
顧燭松開手,退后一步,看著徐賢重新揮劍,這一次,她的動作明顯協調了不少,揮出的劍帶著一絲破風聲。
徐賢看著自己揮出的劍,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興奮。
顧燭看著她認真的側臉,以及因為專注而微微抿起的嘴唇,繼續指導。
他時而上前調整她的站姿,時而握住她的手腕糾正角度,時而用自己的手臂示范力量的傳導。
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肢體接觸,都讓徐賢的心跳加速,臉頰發燙,但顧燭始終保持著專業的態度,眼神清明,動作規范,沒有絲毫逾矩。
這種純粹的教學氛圍,反而讓徐賢最初的那點抵觸和羞澀,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信任和……依賴。
她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練習中,認真聆聽顧燭的每一個指導,努力去感受每一個動作的細節。
男人專注的神情,專業的指導,以及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耐心,都在悄無聲息地撥動著少女的心弦。
一個小時的揮劍練習很快結束。
顧燭遞給徐賢一瓶礦泉水,“休息一下?!?/p>
“康桑思密達?!毙熨t接過水,擰開瓶蓋喝了幾口,平復著急促的呼吸。
“你明天就要進組了,”顧燭隨口說道,“拍攝間隙,可以用礦泉水瓶代替木劍,隨時練習揮劍的姿勢,保持手感?!彼闷鹦熨t放在旁邊的礦泉水瓶,示范了一下標準的揮劍動作。
徐賢看著他用一個普通的礦泉水瓶,也能做出如此標準而有力的動作,眼神再次亮了起來。
沉吟片刻,然后乖巧地點頭應下:“內,我知道了,顧法官nim?!?/p>
“你在《步步驚心:麗》里,飾演的是哪個角色?”顧燭看似隨意地問道。
“我飾演的是……后百濟的最后一位公主,虞姬。”徐賢回答道,語氣帶著一絲對角色的喜愛。
“虞姬?”顧燭了然地點點頭,“那應該有不少動作戲,甚至可能需要用到雙刀?!?/p>
徐賢聞言,眼神一亮,隨即又有些擔憂地問道:“雙刀流嗎?那……我現在開始學,來得及嗎?我明天就要進組了?!?/p>
“時間確實有點緊,”顧燭客觀地評價道,“不過不用擔心,劇組那邊肯定有專業的武術指導,到時候他們會根據劇情需要教你相應的套招?!?/p>
“你只要認真學,應該沒問題?!?/p>
然而,徐賢聽完,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固執和認真的神色。
“顧法官nim,”她看著顧燭,眼神真摯,“我想……今晚能不能再加練一會兒?”
“我想提前掌握一些基礎,這樣進組后也能更有底氣,不拖累大家?!?/p>
顧燭看著她眼中那份堅持和認真,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可以?!?/p>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您,顧法官nim!”徐賢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雀躍的笑容,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顧燭看著她難得露出的活潑一面,也覺得有些有趣。
于是,短暫的休息后,雙刀流的教學指導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