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走,咱們?nèi)デ魄啤!?/p>
一生愛看熱鬧的華夏國人王興梅,拉著蘇曼卿的胳膊就湊了過去。
路上不少和她們一樣,都是去看熱鬧的。
而蘇曼卿幾乎只是看了一眼,就猜到估計又是抽水機出問題了。
果然,才湊近,就聽見有人議論道:“怎么回事?抽水機昨天不是已經(jīng)修好了嗎,怎么又啟動不了了?”
“該不會是蘇曼卿把抽水機給弄壞了吧?”
“我猜十有八九是這樣的,她說自已是機械廠的就是啊?那我還說我是售貨員呢!就你們相信她的鬼話!”
一時間,不滿的言論就在人群里流傳開來。
蘇曼卿剛走近,就聽見有人怒道:“蘇曼卿,你對我們的抽水機做了什么?怎么今天連響都不響了?”
“就是!你昨天是不是把抽水機給拆壞了!”
“我就說不要讓她修,你們又不信,她一個女人懂什么修理機器?簡直可笑!”
“咱們家屬院就一臺抽水機,要是壞了,以后豈不是要天天挑水了?”
沒給蘇曼卿開口的機會,鋪天蓋地的指責(zé)就朝她涌來。
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蘇曼卿看了眼帶頭給她扣帽子的何桂花一眼,唇角扯開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們連抽水機出了什么問題都不知道,就迫不及待的給我潑臟水,是何居心?”
對上蘇曼卿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何桂花心一凜,可很快又反應(yīng)了過來。
她挺直胸膛,一臉憤慨地瞪著她。
“那還用說,昨天你把抽水機拆成那樣,今天就啟動不了了,不是你干的還有誰?
蘇曼卿一臉無語的翻了白眼。
“難道昨天抽水機昨天沒有修好?你們沒有抽了兩個小時的水?”
聞言,眾人頓時語塞。
畢竟蘇曼卿昨天的確把抽水機修好了,抽水機也正常抽了這么長時間的水。
今天再來指責(zé)她,的確有些站不住腳。
蘇曼卿也沒管面面相覷的眾人,而是冷哼一聲繼續(xù)道:“與其在這指責(zé)我,不如看看抽水機是不是沒有柴油了。”
話落,何桂花頓時一愣。
她只顧著指責(zé)蘇曼卿,根本沒想過柴油這件事!
朱二妮動作很快,直接打開加注柴油的蓋子。
果然,里頭空空如也,哪里還有什么柴油!
“真的是柴油用完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頓時一片嘩然。
她們沒想到蘇曼卿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抽水機出了什么問題。
她的專業(yè)也讓她們剛才的指責(zé)變得可笑至極。
何桂花一張臉更是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朱二妮也沒管她,快步跑去請示邱慧珍后,就拎著桶子準備去申請柴油回來。
眾人沒事做,只得在一旁等待。
經(jīng)過蘇曼卿露的那兩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輕易敢湊到她面前找麻煩了。
雖然依舊有人在遠處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
不過沒舞自已跟前,蘇曼卿懶得去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朱二妮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只是臉色卻有些難看。
“不好了!部隊油庫的柴油被人摻了水,現(xiàn)在全部不能用了!”
“什么?”
聽到這話,軍嫂們齊齊站起了身!
沒有柴油抽水機就不能啟動,她們豈不是要天天挑水?
“朱二妮,你是說真的?柴油真的不能用了?”
有性子急的,直接沖上去拽住她的胳膊問道。
朱二妮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嗯!劉主任說,剩下的柴油要優(yōu)先保障戰(zhàn)備車輛,家屬院的抽水機暫時不能供油了。”
這個消息如同一盆冷水澆在眾人頭上。
楊靜怡第一個跳起來:“那我們的玉米地怎么辦?現(xiàn)在正是灌漿的關(guān)鍵時候!”
灌不灌漿她其實不太關(guān)心,她只關(guān)心自已是不是要挑水。
一旁的王來娣見到死對頭急得上火的模樣,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地嗤笑了一聲。
“還能怎么辦?就挑水唄,我們以前在村里沒有抽水機,種莊稼全靠挑,哪像你們這么嬌貴?”
她就是故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聞言,楊靜怡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力大如牛跟個男人一樣?”
王來娣長得又高又壯皮膚還黑。
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說自已像男人了。
聽到這話,她臉色鐵青一片!
“就你們嬌貴,就你們?nèi)崛酰上銈冞€不是照樣要跟我們一起下地干活?”
這話顯然戳中了楊靜怡的痛處。
只見她目光一沉,反唇相譏道:“最起碼我們比你們有文化,安排崗位也比你們更有優(yōu)勢,不像你們,給工作也做不來。”
這話顯然也戳中了幾個農(nóng)村軍嫂的心窩子,當即就跟她吵了起來。
農(nóng)村軍嫂罵城里軍嫂是嬌小姐,連鋤頭都拿不穩(wěn),就會耍嘴皮子!
楊靜怡連同幾個趕來的城里軍嫂罵農(nóng)村軍嫂是土包子,連生產(chǎn)報表都看不懂!
雙方你來我往的,吵得很是投入!
得到消息匆匆過來的邱慧珍臉都黑了。
“吵什么吵什么?活干完了嗎就在這里吵?有這功夫趕緊回去拿桶子來挑水!從今天開始人工挑水!每人每天至少二十擔!什么時候恢復(fù)柴油供應(yīng)什么時候停止。”
聽到這話,眾人眼前齊齊一黑!現(xiàn)場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
玉米地到水源是一段上坡路,雖然距離不算遠,可挑著水爬坡有多難,用腳趾頭一想都知道。
就連一向樂天派的王興梅都快要哭了。
可她還是朝蘇曼卿擠出了個笑臉。
“走!曼卿,咱們回去拿桶子,早點挑完早點休息。”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如此,她還不如痛快點!
蘇曼卿也是這么個想法。
就這樣,在其他軍嫂還在哀嚎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拿來桶子,開始挑起了水。
其他人看到那個傳說中嬌氣的軍嫂,已經(jīng)在挑水了,頓時一個個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畢竟她們前兩天還在嘲笑人家嬌氣呢,結(jié)果現(xiàn)在就被打了臉。
沒好意思再嘰嘰歪歪,軍嫂們也一個個都回去拿桶子過來挑水。
蘇曼卿已經(jīng)給家里的水缸挑過一次水了,知道這活不簡單,也有了心理準備。
可饒是這樣,挑了三擔水下來,她還是有些受不住,肩膀火辣辣的疼。
咬牙堅持挑了10擔后,王興梅喘著大氣道:“剩下另外一邊,我?guī)闳チ硗庖粋€地方挑。”
蘇曼卿對這里不熟,只能跟著她走。
沒多久,就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走進去以瞧,赫然是個小水潭。
水從高處沖下來,形成了一個湍急的漩渦。
水潭旁邊已經(jīng)有不少軍嫂在排隊挑水了。
而蘇曼卿卻停下了腳步,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我有辦法可以不用柴油,把這里的水抽到玉米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