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環顧四周，周圍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眼前的場景確實是這樣的，可林川的靈氣卻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一幕。
這里竟然有幾十道靈氣充裕的身影。
比這老頭要弱很多，但已經異于常人了。
林川突然想到了那日馬場想要綁架曲幼晴卻綁架錯人的殺手。
這些人的氣息和那幾個殺手很像。
“原來如此。”林川恍然大悟，那些殺手肯定就是這些人的醫院。
“徒弟們！動手！”老頭聲音嘶啞地喊了一句。
幾十道身影瞬間從黑暗之中竄了出來，朝林川殺來。
老頭眼神輕蔑。
“你實力確實很強，可我剛剛是故意使用很多次縮地成寸，就是為了消耗你的靈氣，如今我的靈氣見底，你也應該不剩多少了吧？”
“小子，你確實很強，可是吃虧在你太年輕了！受死吧！”
他大吼一聲，十幾個徒弟直接落地，將林川團團包圍，他們沒有出手，而是口中念念有詞，無形的靈壓如同海浪般朝著林川逼來。
“陣法。”林川喃喃自語道。
嶺南搞這種歪門邪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不管是蠱師，還是這種邪門陣法，林川在嶺南不知道見了多少次了。
這么看來，雖然江南行省混蛋多，可好歹都是人。
這嶺南行省用的手段都太邪門了。
看來這個陣法就是用靈壓將自己的靈海碾碎，看來是專門對付修士的陣法。
這個老土準備的還挺充分。
林川微微點頭，可面對海嘯般的靈壓，卻依舊云淡風輕。
只是懷中的曲幼晴微微有些蒼白，在林川的保護之下，她依舊能感受到痛苦，心臟仿佛被捏住一般，喘不上氣。
“小畜生，你要是現在投降的話，我可以饒你一命，甚至還能給你一個機會，給我下跪磕個頭，做我的徒弟。”
老頭吃著徒弟送來的丹藥，恢復著自己的靈氣，卻還不忘嘲諷林川。
可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林川的方向。
只見林川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手一揮，圍繞在他身邊的十幾個人瞬間被抽空了靈氣，撲通撲通接連倒在了地上。
林川來到了老頭的面前，從上至下俯視著他。
老頭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神之中充滿了震撼。
他此時正在吸收丹藥靈氣，還沒有完全恢復，連站起來都十分勉強。
這還是他吃了丹藥之后才稍稍恢復了一點靈氣，不然的話他現在已經昏厥過去了。
可是和自己一樣瞬移過來的林川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老頭震驚地說道：“你明明和我一樣用了這么多次縮地成寸，怎么可能會沒事呢！你就算靈海之中的靈氣比我多，可這天地靈氣有限，修行再牛逼又能比我多多少！”
“我可是修行了百年之久！”老頭的聲音逐漸癲狂。
他實在是不相信林川的靈氣會比自己多這么多。
林川眼神輕蔑，卻又有一點同情。
“修行百年，才攢了這么點靈氣，你確實不適合修行，若是當年你能認清這一點，早點享受生活，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樣喪心病狂。”
林川從容地說道：“我讓你死之前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靈氣吧。”
他一把將地上的老頭揪了起來，然后放下了懷中的曲幼晴。
曲幼晴不明所以，有些戀戀不舍林川溫暖的懷抱。
眨眼間，林川和老頭消失在了原地。
烈陽當空，老頭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冷。
他能感覺到耳旁風在呼嘯，勉強睜開眼睛，老頭見到了讓他此生難忘的畫面。
現在的他，竟然站在萬米高空。
身下是厚密的云層，遠處是即將降落在嶺南的客機。
“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老頭目光呆滯，他已經意識到了什么。
自己的縮地成寸最遠只能到百米之余。
而林川這縮地成寸，足足有萬米以上！
他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小丑，竟然想要消耗掉林川的靈氣。
“我百年修為，竟然不如你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小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頭狂笑不止，轉而卻又痛哭起來。
“媽媽啊！為什么，為什么啊！”
他的人已經接近癲狂。
為了修行，為了成仙，他付出了很多。
親情，愛情，還有人生。
他也殺了很多人，從他們身上吸收了靈氣，或是偷來孩子，讓他幫自己試驗功法。
夜以繼日地鉆研陣法，如何修行，更快地吸收靈氣。
只是到了最后，發現自己大限將至，他無可奈何之下才使用了這種陰損的陣法，想要用幾千人的性命給自己續命。
可沒想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修為就已經碾壓了自己。
林川看著他又哭又笑的樣子，知道他已經瘋了。
這老頭此時已經徹底絕望了，一個人直到死才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條完全不適合自己的道路，沒有比這件事更痛苦的了。
林川若是沒有那些機緣，恐怕現如今也會和這個老頭一樣。
煉氣期就是自己一生的終點。
但林川的運氣很好，能煉制長生丹，闖入無邊靈海，又在機緣巧合之下，吸收掉了僵尸的靈氣。
可這些事情，全都是在生死危機之后自己獲得的。
僵尸那一劫，若不是自己拼死突破，自己早就被僵尸榨干，成為一個死人了。
這些事情，這老頭又能做到幾個呢？
林川神情平靜，淡漠地說道：“遇到我，便是你命中的死劫。”
說罷，他直接松開了手。
萬米高空，老頭從上墜落。
而那顆聚氣珠也落到林川的手中。
感受著這顆珠子蘊含的靈氣，林川不由得咋舌。
這珠子的靈氣要遠超過奇奇煉出來的僵尸。
若是自己能將它吸收掉的話，修為至少翻倍！
這確實是個巨大的誘惑。
哪怕對林川也是。
不過這個念頭稍縱即逝。
這聚氣珠的靈氣，自己必須歸還，否則在賽馬場中所有人的性命都將消逝。
“嘭！”在一處荒地之中，老頭從天而降，摔在了一塊巨石之上，場面極其慘烈，他也徹底沒了氣息，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這荒地之上。
林川也沒放過老頭的那些徒弟，將他們的靈海毀掉，讓他們這輩子只能做個凡人，再也動不了修煉的念頭。
此后他才帶著曲幼晴回到了賽馬場。
將聚靈珠放在陣眼之中，他反向催動聚靈陣法。
眨眼間，靈氣從珠子四散而出，回到了觀眾的體內。
珠子逐漸褪色，最后逐漸消逝在風中，化成了一陣飛灰。
“這就完了嗎？”曲幼晴眨著眼睛。
“嗯。”林川微微點頭。
她輕出一口氣，此時不少人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還有賽馬場的工作人員，以及那些受傷的馬匹。
當然，林川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將這老頭鉆研的陣法書找到了。
這個聚靈陣能吸收周圍所有事物的靈氣，將其匯聚成一顆聚靈珠。
在這里用，絕對是害人。
可要是在無邊靈海呢？
林川心里有些小興奮。
隨身帶著一顆聚氣珠，那自己豈不是有用之不完的靈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