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里，馮靈脫下夜行衣，換上了雜役弟子的服飾。
看著手里那一張染血的紙條，馮靈紅了眼睛，心里滿是悲痛。
她輕聲喃喃道：“師姐，我不會讓你白白犧牲的。”
“遲早有一天，我要為你報仇。”
兩行清淚，從她臉頰慢慢的滑落。
直到片刻后，她的情緒才終于平復下來。
馮靈回想著先前一幕，若非突如其來的石子替自己擋住飛針，她或許也難以脫身。
“今夜有人幫了我一把。”
“可會是誰呢？難道除了我和師姐之外，宗門那邊還安排了其他人潛入魔宗？”
但很快馮靈就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猜測。
為了幫助她和師姐潛入魔宗，宗門那邊就已經費了不少代價，很難會再派其他人，就算有派其他人也會在暗地里通知自己。
……
第二日，清晨。
林凡剛剛推門而出，卻看見不遠處聚集著不少雜役弟子們。
“林哥，那邊怎么了？”
周婉晴有些好奇。
她昨夜睡得特別沉，要不是早上林凡喊自己，都差點都醒不過來。
“過去看看。”
林凡帶著周婉晴湊了過去。
下一秒，周婉晴俏臉變得煞白，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忍不住作嘔。
一具無頭女尸，整被懸掛在房梁之下，散發的腐臭味，引得無數蒼蠅爬滿全身。
林凡心頭一震，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具尸體正是那個叫“巧兒”的清秀少女。
周圍雜役弟子們都是議論紛紛，有人猜測這是昨夜被嗜血妖物殘害殺害后留下的尸體。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所以只能胡亂猜測。
林凡知道內幕，而且能讓這具尸體堂而皇之懸掛在這里，恐怕是魔宗正式弟子的手筆，為得就是殺雞儆猴吧。
“混入魔宗當探子，下場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凄慘。”
林凡輕嘆一聲，帶著周婉晴轉身離開。
就在他剛剛離開后，馮靈也湊了過來，看著凄慘的無頭女尸，她表面上無喜無憂，可內心卻是悲痛萬分。
不遠處，一個身穿玄衣的正式弟子，正打量著圍在無頭女尸邊上的眾多雜役。
他在留意著每個人的反應，但凡有人流露出悲痛之色，他都會毫不遲疑出手將其拿下。
……
雜役弟子性命如草芥，清秀少女的慘死，除了知道內情的林凡和參與者馮靈會有觸動之外，其余人幾乎都是無動于衷。
藏書樓里，林凡默默抄錄著書籍。
【你抄錄了《風云游志》獎勵壽元5年】
【你抄錄了《銅山錄》獎勵壽元8年】
【你抄錄了《玄寶篇》獎勵壽元10年】
……
又經過一天抄錄，林凡又獲得了三十二年壽元，加上前一天抄錄所得壽元，讓他的壽元一欄上，已經來到了【443】
【是否消耗四十年壽命，預支中級魔決到精通？】
這時，林凡的眼前，浮現出一行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文字。
林凡當即道：“同意預支。”
很快，林凡的腦海里，又涌入《中級魔決》的更多部分感悟。
下一秒，又有畫面再度浮現，依然是那個和林凡樣貌相似的少年，正在演練著腿法，招式比起上次更為絲滑和流暢。
他的動作很快，甚至拉出了殘影，到最后一腳踢出，甚至造成勁氣破空的驚人動靜。
“以腿法練出腿勁，一腳如雷破空！”
林凡一怔，腿法居然還能這樣煉！
他心頭蠢蠢欲動，卻沒有馬上開始演練，而是在和周婉晴打了一聲招呼，最后走出藏書樓。
等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林凡才按照少年的動作，又演練起腿法。
他動作極為嫻熟，又加上腦海里的感悟，很快就察覺到，每一腳踢出，冥冥之中，丹田里的內力，不由自主匯聚雙腿，竟形成驚人的破空之聲。
內力加持，腿法威力暴漲，形成特有的腿勁。
林凡精神專注，一招一式間，越來越有腿法宗師風范，而且在不知不覺間，周圍天地靈氣源源不斷匯聚而來。
他腿腳變得輕盈，只覺丹田之內，本就八九根麻繩的內力，再度增長為十來根。
等到演練完畢，林凡當即喚出面板，查看起自身最新的變化。
【姓名：林凡】
【壽元：373】
【天賦：預支道果】
【境界：聚靈境七品】
【功法：中級魔決（精通），血斂法(精通)】
“聚靈境七品，按照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提升到八品甚至是九品階段。”
林凡眼眸一亮。
如今有著《血斂法》幫忙掩飾修為，他暫時不用煩惱提升過快的問題。
……
時間飛逝，眨眼間過去三個月。
林凡已經完全適應了這里，每日通過抄錄書籍獲得壽元獎勵，又利用預支道果消耗壽元提升相應功法熟練度。
隨著實力越來越強，林凡卻變得越來越低調。
反倒是王彪等幾個老雜役們，行事變得越來越張狂，為了快速提升修為，只要每次來了新人，他們都像是發瘋一樣，要么用虛偽的承諾引誘新人雙修，要么就是通過威脅的方式逼迫對方答應。
這樣的方式令很多人不恥，也令很多新人反感，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新人雜役根本無法反抗。
短短兩個月，不說其他老雜役，就說王彪一個人就禍害了五六個少年和少女。
而且這樣的情況，非但沒有引起上面的阻止，反而還得到了更多的默許。
“人命如草芥。”
林凡只能輕嘆一聲。
他也是雜役弟子，雖說有了一些實力，卻也根本無法改變什么。
在這里，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那里還能管得了別人？
每當看著一個又一個少年和少女被人吸干消失，周婉晴都會暗暗慶幸自己當初選擇林凡的決定。
除了王彪等幾個老雜役的瘋狂舉動，引起林凡的留意之外，馮靈的轉變也讓林凡暗自稱奇。
自從清秀少女死后，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也開始和異性同住。
她選擇了一個叫方杰的虛弱少年，二人一直相安無事。
有人死亡，就會有人到來。
一批又一批新人隔三差五到來，接著一批批的死去，就像是一個永遠無法逃脫的輪回。
入夜……
馮靈和方杰相對而坐，二人已經同住了一段時間，期間沒有發生關系，都是相敬如賓。
馮靈眼眸明亮，肌膚雪白細膩，腰肢纖細盈盈，美腿筆直修長。
望著馮靈那曼妙的軀體，方杰咽了咽口水，道：“馮姐，只要你愿意給我，以后無論做什么，我都聽你的。”
馮靈瞥了他一眼，問道：“我之前答應與你同住的前提，就是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你想毀約？”
“我也不想，只是馮姐你太誘人，我已經把持不住了。”方杰雙眼炙熱，乞求道：“我的資質還不錯，只要你點頭答應，我愿意給你吸干。”
“我知道，馮姐你想在三個月后晉升為正式弟子。”
“不需要。”馮靈搖了搖頭，果斷拒絕。
“既然這樣，那你別怪我了。”
方杰獰笑一聲，忽然撲向了馮靈。
“你果然也不是好東西。”
馮靈輕嘆一聲，素手無情拍出。
第二天，方杰離奇消失，馮靈對外說是對方昨夜夢游，主動打開屋舍被嗜血妖物吞噬而亡。
……
眼看距離考核只剩下三個月，周婉晴很是緊張。
這幾個月她發現自己身體不僅沒有垮掉，反而變得比以前還要健康，讓她幾乎快瘋了。
……
轉眼間，又過三個月，終于來到考核的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