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有問題,你作為大玄的皇帝,統(tǒng)御百官萬民,想封誰的官都可以。”
大玄皇宮的老祖宗緩緩開口,不過旋即又是話音一轉(zhuǎn),沉聲告誡道:
“但老夫得提醒你一句,你乃趙氏一族的后人,這大玄天下是趙氏祖輩打下來的江山,你日后所做的任何事,都必須對得起趙家的列祖列宗,對得起大玄皇室。”
聞言,趙沐寧拱手躬身行禮,鄭重道:
“多謝老祖宗教誨,沐寧必然銘記在心。”
大玄皇宮老祖宗擺了擺手,緩緩閉上雙目,道:
“你帶這只貓退下吧,以后若是有無法解決的難事,可以再來尋老夫。”
趙沐寧輕輕頷首,朝大黑貓招呼一聲,便是自宮殿告退離開。
大黑貓對于大玄皇宮的老祖宗十分忌憚,更是不敢在眼前宮殿多待,當(dāng)即迫不及待地跟隨趙沐寧而去。
趙沐寧帶著大黑貓來到自己的臨時寢宮,宮殿之中有她的兩位師叔以及邀月宮的部分高手守護(hù)。
對于大黑貓想做官的要求,趙沐寧一口答應(yīng),雖然讓一只貓做大玄朝廷的命官,這事聽起來十分荒誕。
但大黑貓可是李慕生的寵物,哪怕不是李慕生的意思,趙沐寧看在雙方這一層關(guān)系上,也不會拒絕此事。
“那我就封你做御史臺的官貓,以后有任何諫言,都可以直接向我訴說。”
趙沐寧面露沉吟地朝著蹲坐在自己面前的大黑貓開口。
聞言,大黑貓一雙綠油油的貓眼大亮,雖然它不清楚御史臺是干什么的。
但眼前這位大玄的女帝,一看就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多半不會拿個什么芝麻小官糊弄它。
不過,它看了眼前的趙沐寧一眼,旋即便又是伸出爪子比劃起來。
見狀,趙沐寧先是皺眉,但很快則是面露恍然之色,道:
“是我疏忽了,我這便立刻給你擬一道旨意,當(dāng)作你為我朝朝廷命官的憑證。”
眼前的大黑貓做事倒是謹(jǐn)慎,生怕她空口無憑,必須找她要一個條子證明。
甚至,在趙沐寧寫完旨意之后,大黑貓還特意提醒她不要忘記蓋上皇帝的玉璽。
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之后,大黑貓這才心滿意得地將趙沐寧寫的旨意收起,藏在自己的肚皮底下。
也沒有在趙沐寧這多停留,便是急匆匆離去,畢竟它今晚跑出來已經(jīng)過去很久,必須得盡快趕回客棧。
要是李慕生想擼它,結(jié)果找不到貓,知曉它偷偷跑出去干私事,那就不好了。
待大黑貓離去,一名老嫗則是從宮殿之中的暗處走出,其看向玉椅之上的趙沐寧,略微思索片刻后,道:
“殿下給一只貓封官,屬實(shí)有違常理,若是那大黎八皇子將來對殿下有更加苛刻的要求,莫非殿下也會全都答應(yīng)?”
聞言,趙沐寧一邊拿起身前案桌上的奏折,一邊目不斜視地開口道:
“八殿下不是那樣的人,他對于大玄朝沒有興趣,否則他完全有更加極端的手段控制我、老祖宗以及整個大玄皇室。”
老嫗微微皺起眉頭,道:
“殿下已是這大玄的皇帝,很多事情不可只是想當(dāng)然,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何況那人乃是大黎的皇子,與大玄分屬兩國,殿下理應(yīng)未雨綢繆,料想周全將來發(fā)生最壞情況的打算。”
此話一出,趙沐寧從手中的奏折收回目光,繼而卻是朝大殿之外望了一眼,道:
“師叔不要忘記,如果不是八殿下,我和阿弟這條命很可能早就死在趙鄺的手下。”
“而我如今這皇位也是八殿下給的,如果有一天他要我這皇位的話,我會拱手相讓。”
“我對殿下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善待大玄的臣民,我坐不坐這皇位并不重要。”
老嫗神色微微變幻,旋即深深看了趙沐寧一眼,卻是不再多言。
這幾日,趙沐寧已經(jīng)下令撤回在大黎邊境的大軍,并且打算在一切穩(wěn)定下來之后,派使者跟大黎結(jié)盟。
這些事,趙沐寧并未跟李慕生說,在她看來,這都是她應(yīng)該做的事情。
而且這些事也并未損害大玄的利益,反而消弭兩國的戰(zhàn)爭,更利于天下百姓,避免生靈涂炭。
“百年來五國紛爭不斷,而我更愿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這事我做不到,但殿下或許可以。”
趙沐寧輕聲開口,旋即便是收回目光,繼續(xù)批閱奏折。
……
與此同時,在趙沐寧帶著大黑貓離開之后,大玄皇宮的老祖宗卻是身形消失不見,來到大殿之下的密室之中。
那消失已久的大黎隱諜司司主赫然正被囚禁在此處,而大玄皇宮的老祖宗也已然知曉其真實(shí)身份,只不過,他自始至終并未有放其離開的意思。
“還是不愿意開口?你對那元武帝倒是忠心耿耿。”
大玄皇宮的老祖宗望著眼前修為被廢、周身血跡斑斑的中年人,眼底深處浮現(xiàn)一抹陰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