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一航瞥了一眼李來福，看著他那欠揍的表情，瞬間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范一航忍住有點發癢的手，同時也顧不上浪費了，把嘴上還能抽兩口的煙拿下來問道：“臭小子，那個什么大大的驚喜我就不要了，因為我怕你把我嚇死了，來來來，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來福扭動的肩膀，很是靈活的躲開范一航的手，然后一邊按原路返回，一邊笑呵呵的說道：“都跟你說是驚喜的，現在怎么可能跟你說？”
范一航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因為，此時的他靜等著升官就行，根本不需要啥驚喜。
范一航看著李來福的背影，做的最后的掙扎，威脅道：“臭小子你給我消停點，要不然我不揍你，我去京城也讓王長安揍你。”
聽見這話的李來福回過頭，他得意洋洋的回頭說道：“范大爺，你怕是忘了，我們所長跟你是死對頭吧？”
“滾蛋！”
李來福這話可不是瞎說，因為人家二愣子三傻子，都已經承認自己的外號了，只有王長安和范一航不承認，這也是兩人一見面就要先干一架的原因。
范一航笑罵完滾蛋后，緊接著又笑著補充道：“臭小子，我和酸臉猴子就算是干完架，俺們倆很快也和好的。”
李來福連頭都沒有回，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心想，等你倆和好的時候我都跑遠了。
李來福回到餐車后，范小二和范小三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至于老吳頭聽著廚房里的響聲，應該在做飯了。
“來福哥哥。”
“哥哥。”
李來福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倆不敢亂動的小模樣，他把雙手拍的啪啪響說道：“下來玩一會吧！不用總坐在那里。”
范小二點了點頭，而范小三則瞪著大眼睛問道：“哥哥，我…我可以玩兒啊！”
范小三那夸張的小模樣，說明他已經忍半天了，李來福點了點頭給著他肯定的答復說道：“下來玩吧！”
兩個小屁孩從座位下來后，這摸摸那碰碰，好奇心滿滿的小模樣感覺什么都是新鮮的。
兩個小屁孩把整個餐車溜達了一遍，李來福則坐在桌上悠閑的抽著煙。
“徒弟他們倆是誰家孩子？”進餐車后的王勇，一邊打量著范小二和范小三一邊問道。
李來福把桌上的煙和打火機往王勇那邊推了推，然后輕描淡寫的說道：“我范大爺家的，我帶他們去京城玩一圈。”
王勇聽后一愣，因為他只是問孩子是誰家的，而李來福的回答則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了。
王勇張了張嘴，當他想到徒弟的大麻袋，又苦著笑搖了搖頭，把要說的話也憋回去了，誰讓他徒弟本事大了？
見王勇嘆了口氣，李來福從原來的椅子上站起來，坐到王勇身邊后，一邊幫他拿煙，一邊幫他點火，嘴里則說道：“師傅，我不缺吃的。”
深吸了一口煙的王勇，一邊看著亂跑的范小二和范小三，一邊說道：“這不是廢話嗎？要不然我早就一巴掌打你頭上了。”
李來福聽后呵呵一笑，摟著王勇的肩膀，。
老吳頭站在餐車廚房門口，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一邊喊道：“行了行了，你們師徒倆也別閑聊了，小來福你可以去送飯了。”
“來啦！”
跑到柜臺邊的李來福，不由得把眉頭皺起來了，因為柜臺上放著六個大碗，每個碗里還有著一個咸菜疙瘩，至于干的則是一盆窩窩頭。
沒有三頭六臂的李來福，可不準備跑好幾趟，他回過頭，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道：“師傅，你還不過來幫忙？”
“來了來了，”王勇根本沒在乎李來福的態度。
老吳頭看著兩人搖了搖頭，因為這倆人，徒弟沒有個徒弟樣，師傅沒有個師傅樣。
“小王勇，你要是早這么好說話，也不至于連個師傅都沒有。”
王勇被說的臉一紅，因為沒師傅這事是他的痛處。
正在往托盤上放碗的李來福則護著王勇說道：“吳大爺，我師傅雖然沒有師傅，但是他有個厲害的徒弟啊！”
老吳頭一邊拿起煙袋鍋，一邊斜眼睛打量著李來福說道：“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可沒看出來你有啥厲害的地方。”
“吳大爺我跟你說…。”
吃過小窩頭虧的王勇，把窩頭盆往李來福手里一放，自己得端起四個大碗的托盤催促道：“走走，咱們師徒倆，加一起都惹不起這老頭。”
勝利的老吳頭，看著逃跑的師徒倆笑了笑，然后又從廚房里端著兩個大碗出來喊道：“小二，小三兒過來吃飯啦！”
“我…我來啦！”
范小三倒騰著小短腿，快速的跑過來。
范小二坐在桌子面前，而范小三則只能站著，老吳頭把把兩碗玉米糊糊放在他們面前，又從圍裙兜里掏出一個窩頭，掰兩半遞給他們。
“謝謝老爺爺。”
而已經撅著小嘴，吹著大碗邊的范小三，聽見二哥的話后，他立刻抬起頭說道：“我…我也謝謝老爺爺。”
老吳頭點了點頭，又不知道從哪里掏出兩把勺子，放在他們碗里后說道：“吃吧吃吧！咸菜疙瘩在糊糊底下了。”
“哦！”
“我…我知道啦！”
老吳頭摸了摸范小三的頭，笑著說道：“話都說不利索，趕緊吃你的得了。”
穿過餐車就是軟臥包廂，郭兵隔著玻璃看見李來福后，立刻把門打開。
郭兵接過窩頭盆，而李來福則接過王勇的托盤。
李來福剛一張嘴，王勇一邊往回走，一邊罵罵咧咧說道：“你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我去把那兩碗拿過來吧！”
郭兵把盆放到過道小桌上，又對著走過來的范一航說道：“你叫他們替換著出來吃飯。”
吩咐完的郭兵，又快步走到車廂門口，很明顯是不想讓王勇進到車廂里。
咚咚咚！
小鬼子包廂門被打開后，范一航看了看里邊后說道：“出來兩個先吃飯。”
把廂門重新關上，四個人應該是商量著誰先吃？
而此時的李來福，則朝著自己的包廂走去，他就從來沒想過讓范小二和范小三吃車上的飯菜，占公家的便宜。
當李來福出來的時候，他一手拿著一個飯盒，另一只手則拿著兩個大饅頭。
范一航跟郭兵一個桌，而另外兩個公安則是單獨一桌，那兩個公安看見李來福的大饅頭后，一臉驚訝的表情。
郭兵看了看手里的窩窩頭，搖頭苦笑著，而正在低頭喝糊糊的范一航突然看見面前多了個飯盒。
“范大爺打開吧！你們只能一人吃一塊多了可沒有。”
范一航放下手里的筷子，一邊打著飯盒，一邊嗅著鼻子說道：“這是鍋包肉的味？”
李來福點了點頭，得意洋洋的說道：“這可是我范大娘，讓我路上吃的。”
“這敗家娘們兒，也不說給她男人帶一盒，”范一航撇了撇嘴說道。
知道是自家婆娘帶的后，范一航也就沒過分客氣，他先是給郭兵夾了一塊，然后又對著兩個手下說道：“來來來，你們也夾兩塊。”
“謝謝科長，”
“謝謝科長。”
范一航一邊把飯盒遞過去，一邊笑著說道：“謝我干嘛？我也是做順水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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