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平的關門聲響起，反應過來的袁局長，他苦笑的說道：“你這小子說話就不能委婉點嗎？”

李來福一邊把張平倒的茶水拿到面前，一邊用著無所謂的態度說道：“這有啥好委婉的，這明明是好事兒吧！”

大笑過后的林石磊，他也坐到李來福的另一邊沙發上，伸著頭對著袁局長說道：“人家孩子說的沒有錯，確實是好事兒，對了，你這次去的地方定下來了嗎？”

袁局長喝了口茶水后，他靠在沙發上搖著頭說道：“沒定，讓我等通知。”

而此時的李來福，他則心里想著，能到京城學習在下放，估計他這位袁大爺的職位不會低了。

林石磊則靠在沙發上，他帶著感慨的語氣說道：“咱們倆認識也快20年了，一起共事也有七八年，你這冷不丁的一說走，我還怪舍不得的。”

李來福感覺氣氛有點壓抑，而袁局長聽見林石磊的話后，他則笑著說道：“老林你要是舍不得我，就跟我去也。”

袁局長這輕描淡寫的話，不光讓林石磊看向他，李來福也是一臉疑惑的望過來。

把兩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后，袁局長則笑著說道：“正好我缺個副手。”

林局長一愣，隨后笑罵道：“滾你的蛋。”

屋里氣氛和諧后，李來福靠在沙發上笑看，他同時也感慨，這年頭上下級的關系，并不能掩蓋戰友之間的情分。

這要是放在后世，別說差一級，就是差半級，雖然不用彎著腰說話，你也得恭恭敬敬，讓人家體會到高半級的待遇。

兩個大人開著玩笑，也并沒有冷落李來福，兩位局長時不時的問著李來福在山里的情況。

當李來福高興的說到冷水魚和蝲蛄的時候，袁局長搖了搖頭，林石磊則搖了搖頭還不算，臉上更是帶著苦笑說道：“你這個傻小子，咱們這里緊挨大山河溝更多的是，細鱗魚和蝲蛄不說要多少有多少，它們也不是啥稀罕物，哪值得你在大山里蹲兩天吃它們。”

李來福撇了撇嘴，心想，這個東西你們不稀奇，我們京城可沒有的。

笑話完李來福的林石磊，他則朝著辦公室外面走去，而袁局長則笑著對李來福說道：“你不是喜歡吃嗎？中午就讓你吃上。”

“啊？”

李來福驚訝的啊了一聲，因為，他好像大概已經吃夠了，不過，人家林局長都去安排了，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等林局長回來后，三個人繼續在屋里閑聊看，順便等著開飯，而李來福也確實累了，他坐在沙發上的屁股根本抬不起來。

從閑聊中李來福才知道，原來市里的收購站，不停的有老百姓送蝲蛄和細鱗魚包括林蛙，收的他們都不愿意收了。

李來福漸漸的也聽明白了，這年頭的農民沒有啥經濟來源，所以他們對于能賣錢的東西，都特別熱衷，至于挨凍受累那都不是事。

雖然兩位局長隱藏的挺好，而人精一樣的李來福，則從他們談到農民的時候，那不落痕跡的輕嘆聲中聽出來，兩個人心里的不滿，這年頭的大多數人們都明白，只不過…。

隨著張平的開門進屋說道：“領導飯菜都已經好了。”

而此時的李來福，他早就跟兩個說話遮遮掩掩的大人聊夠天了。

所以張平的出現，對于李來福來講猶如救星般，他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說道：“袁大爺，林大爺我先下去了。”

兩人也露出了善意的微笑，林石磊則對著袁局長說道：“你讓張平去廚房給你打酒，我自己帶別的酒過去。”

袁局長聽后一愣，立刻一臉疑惑的問道：“老林，你這是有啥好酒嗎？”

林石磊一邊走向文件柜，一邊搖著頭說道：“哪有什么好酒，跟我廚房里泡的人參酒一樣，你就喝去吧！”

袁局長聽見酒一樣后，雖然心里有所疑惑，但是，他也并沒有多想，畢竟好酒也就那幾種，到了他們這種級別，好酒對于他們來講已經沒有啥誘惑力，而人參酒就不一樣了，這東西經常喝，確實對身體有好處。

文件柜前面的林石磊，他用余光看著袁局長出去后，暗自松了口氣的同時他才打開柜門，對于老戰友他也是不得不如此，因為沒有虎骨酒撐著，他的腰是真疼啊！

李來福跟張平走到食堂，而在打菜窗口排隊的眾人，則目光也齊刷刷的看向兩人。

張平則是一副坦然模樣，而李來福則被看的很不自然，感覺手都沒地方放了，他揮著手說道：“同志們好啊！”

李來福的尷尬小模樣，毫無例外的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李來福還沒有所表示，他突然感覺到肩膀一沉，米大娘一邊摟著他，一邊指向眾人說道：“都笑啥笑，欺負一個孩子，你們也好意思。”

別看米大娘是個婦女，人家還是有策略的，她指著兩個笑最大聲的人說道：“我記住你們了，你們要是有親戚去招待所，哼！”

哄堂大笑的眾人，有很多都把頭扭過去了，誰也不想自己家親戚來了，在招待所把面子丟了，往后很多年里都是這樣，縣官就是不如現管。

隨著鐵勺敲大盆聲音響起，在小窗口排隊的眾人，也地注意力轉向小窗口里邊的大盤上，都想知道今天吃什么菜。

而此時的米大娘，她圍著李來福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受傷后，她一邊拍著李來福身上的灰塵，一邊說道：“好孩子，洗完澡就把衣服放在池子邊兒，大娘給你洗完，拿到鍋爐房，等你睡醒就干了。”

“好勒！謝謝米大娘。”

“你這孩子跟大娘客氣啥？”

這娘倆正在說這話，張平端著兩盤菜從后廚出來。

“兄弟吃飯了。”

李來福回過頭，張平則把其中一盤菜伸到他面前笑著說道：“知道你在山里肯定吃的是烤魚，我讓他們裹上面用油炸的可香了。”

李來福著急忙慌的上手，張平沒有絲毫不快，反而覺得自己的決定太正確了。

“好孩子讓你去吃…。”

米大娘的話還沒有說完，李來福則搶過她手里的飯盒，從炸魚盤里連續抓出兩把放在里邊說道：“米大娘，你快拿回去吃吧！”

“哎喲喂！這…這哪行啊？”

李來福一邊接過張平手里的魚盤，一邊笑著說道：“咋不行了，我說行就行。”

等米大娘再想說話的時候，李來福已經和張平，他們各自端著一個盤子朝屏風后面走去了。

“米大姐。”

“米大姐那小孩給你的啥呀？”

咔嚓！

米大娘看著走過來婦女們，她一邊把飯盒扣上，一邊說道：“沒啥沒啥，你們一定是眼睛花了。”

米大娘主打一個，你們看見啥不重要，都以我說的為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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