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塘江畔隋家。
隋重霄剛從青江省武道協會總部回來,就召開了家族緊急會議,更是不顧如今已是凌晨時分,要求隋家核心必須全部到齊!
會議開始后,隋重霄開門見山。
“賈會長兒子賈鑫被人斬首之事,想必你們早已知曉了,這一次的事情鬧得很大,賈會長很生氣!但這同樣也是個機會!如果這個時候有哪個家族在這件事上立了功,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屠老的身份和賈會長比起來,影響力還是差得太多了!如果我們隋家能在這件事上立功,得到了賈會長的青睞,楚家絕對不敢動我們!”
在隋重霄這種守舊派眼里,這次事件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如果能借此攀附上賈玄胄這樣的強者,對隋家無疑是絕大的利好!
說著,隋重霄打開了會議室的投影儀,將照片放了上去。
“所有人都給我來仔細看看屏幕上這張疑似兇手的照片,我總覺得這兇手的背影很眼熟,但卻說不太上來......”
聽隋重霄這般說,隋家的核心成員全都望向投影儀的照片。
他們的第一反應都和隋重霄差不多,很眼熟,但又說不上來是誰!
而場中的隋鳶看到照片后,嘴唇不由微張,美眸中皆是驚駭之色。
那天于峰來到隋家,她一直都在暗中觀察,之后甚至還追出門去給人家送行,那背影,她印象太深了,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于峰。
只是......于峰殺了賈鑫?
還是斬首?!
這里頭的信息量太大,她有些消化不了!
雖然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于峰做出了這種瘋狂的事情,但從那天于峰的態度上來看......這好像還真是他的行事風格!
可那畢竟是賈家少爺,賈玄胄獨子啊!那小子不要命了?
一想到這件事情的后果,隋鳶就不由有些心驚肉跳,倘若自己將這件事情捅出去,青江省只怕都會翻了天去!
隋家所有核心成員目光緊盯著投影儀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一小會兒后,站在隋重霄身旁的隋重陽猛地一拍大腿,似乎是反應了過來:“家主,你說這照片里的背影,像不像那天來我們隋家挑釁的狂妄小子?”
聽隋重陽這么說,在場眾人又不由回憶起當天的事情來,之前他們還只是覺得背影有些眼熟,現在被人這么一提醒,頓時覺得越看越像!
隋重陽篤定道:“踏馬的,不用想了,百分之百是那小子!”
隋重霄沉吟片刻后瞬間恍然,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這張照片里的背影感到眼熟了!
確實沒錯,這就是于峰!
只是他作為隋家家主,自然不可能因這些捕風捉影的猜測沖動行事。
“單憑這一個背影,還不能完全確定就是于峰!不過那天,那小子能一步破開我的威壓,從實力上來說,他還真有可能殺了賈鴻杰!”
“現在,我們只需要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此子今晚到底在哪里出現過!”
說到這里,隋重霄隱隱有些激動。
這件事情上他們隋家如果能取得先機,甚至能一舉抓獲真兇的話,那賈玄胄這條大腿算是抱實了,他們隋家的形勢也將會徹底扭轉!
隋重陽冷笑道:“家主,我看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這么麻煩,此子的背影和照片中如此神似,我們直接把他抓了,交給賈玄胄不就行了!以賈玄胄的性格,絕對不會讓這小子好過!”
“屆時,就算他不是真兇,恐怕也難逃一死!老子踏馬早就不爽這小子和隋九淵那條老狗了!”
能不用自己出手,就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隋重陽很是樂意。
而隋重霄聽后,卻是搖了搖頭。
“你說,我們是確定此子真兇的身份后交給賈玄胄,還是只告訴賈玄胄此子是個嫌疑對象......你覺得這兩者,賈玄胄會更感謝哪一個?”
隋重陽聞言眸子一亮:“那自然是前者,如果我們把賈玄胄的殺子仇人送上門,他就要欠我們隋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聽到這里,現場這些隋家核心成員均是心頭一震,賈玄胄的人情在青江省,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隋重霄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沉聲道:“不管他是不是真兇,我們先審問清楚再說!如果真的是此子,那我們就廢了這小子的手腳,然后專門送給賈會長!”
“這幾日,此子連累我隋家得罪了楚家,以至于處處被動,本來我都不想與之計較了,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你們有誰愿意出手拿下此子?”
話語傳遍全場,不少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動。
但想到當日于峰在隋家的表現,大多數人心頭剛燃起的信心又熄滅了下去,那于峰能一步就破開家主威壓,這實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隋重陽嘴角掛著陰森笑容,直接上前請命:“家主,此子就交給我吧!我定將其帶回隋家!”
隋重霄聞言眸子一凝,思考片刻后,他搖了搖頭。
“重陽,此子沒你想的那么容易對付,單憑你一人,恐怕拿不下他!而且,那叛徒隋九淵說不定也會出手援助他......”
“穩妥起見......今墨!你和重陽兩人一起去,先給我把那隋九淵抓回來!此事隋九淵應該也知道幾分,等我們確定了,再去拿那小子也不遲!”
“是,家主!”
被叫‘今墨’的灰衣老者應聲出列。
聽到要先去抓隋九淵,隋重陽臉上露出了一抹獰笑。
“家主,若是那隋九淵激烈反抗,誓死不從呢?”
隋重霄雙眸泛著殺意,冷冷回道:“那就廢了他再帶回來!”
他的聲音無比冰冷,絲毫沒有顧忌往日舊情。
隋鳶聞言忍不住開口道:“爸,這樣做不太好吧......隋九淵已經和隋家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們再這樣強行對付他,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隋重霄轉頭望向隋鳶:“小鳶,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用兩個不相干之人的死,扭轉如今隋家的不利局面,那作為家主,就該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執行!”
這話雖然說的大義凜然,但說白了還是那種依附強者的守舊思想。
隋鳶抿了抿嘴唇,道:“可是爸,隋九淵曾經也是我們隋家的人,他也曾為我們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
不等隋鳶把話說完,隋重霄哼了一聲打斷道:“你都說了是曾經!現在的隋九淵已經不是我們隋家的人了,他只是于峰的一條狗而已!殺了他又如何?他的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今墨,重陽,還不快去!”
隋鳶的兩次反駁,讓隋重霄已經隱隱有些怒意。
隋重陽和隋今墨兩人對視了一眼,也不敢多說什么,連忙抱拳應道:“遵命,家主!”
隋鳶看著這兩人遠去,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自己父親的決定實在太過冷血,她內心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