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張和平多嘴一說,在劉老頭的堅持下,以及趙醫(yī)生給出的三天回診一次的醫(yī)囑下,劉老頭被放了出去。
水果留下,這下安靜了!
不過,新的問題又來了,沒有警衛(wèi)小張守門,他家的貴重物品放在衣柜中,就得分神看著點了。
常言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早上,是奶奶和二姐張盼娣一路問人問過來的,母親馬秀珍和大姐張招娣在后面跟著,全程沒幫忙,所以來得有些遲。
白天由張盼娣守父親,順便享受一下醫(yī)院伙食。
回到四合院,張和平將行軍水壺還給了三大爺。
也許是閻埠貴最近釣魚釣上癮了,昆明湖有危險,就把張和平邀到后海釣了兩桶小魚。
然后帶著張和平去前院東廂房,給老陳家送了一桶魚,約有十五條的樣子。
等中午,張和平跟奶奶、母親、大姐去了軋鋼廠的一、二、三食堂,每人每次買3個饅頭,一下子就買了36個,全部壓扁放進一個白布口袋。
晚飯再來一次,再整點榨菜之類的裝飯盒,帶一個水壺,就差不多了。
其他的,帶錢票在身上備用,遇到事再說。
吃了飯,三大爺閻埠貴叫上老陳來了一趟后院,帶著張和平去了街道辦。
接著,張和平對院里“大爺”這個稱謂,在街道辦的影響力,有了新的認識。
之前,母親馬秀珍經(jīng)常來街道辦領(lǐng)火柴盒任務(wù),還送過幾回魚,這算是對街道辦比較熟了吧!
其實不然,當(dāng)張和平跟著母親馬秀珍,拿著保育員的工作證,以及幼兒園的介紹信去辦理落戶手續(xù)時,才知道馬秀珍跟這里的人不熟。
她只認得兩個人,一個是發(fā)火柴盒任務(wù)的辦事員小林,一個是根據(jù)供應(yīng)糧本、副食本發(fā)對應(yīng)票證的辦事員杜大姐。
而三大爺閻埠貴來街道辦,則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遇到?jīng)]打招呼的,閻埠貴也會笑著招呼一聲,得對方一個點頭回應(yīng)。
閻埠貴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個辦事員,將張家和老陳家情況一說。
然后,辦事員審核了兩家租房人的戶口資料,就開具了一張新的前院東廂房租房合同,起始時間:1962年2月20日。
末了,閻埠貴用三大媽和閻解成的名義,租下了前院東廂房隔壁的兩間臨街耳房,并把鑰匙給了張和平。
話說,街道辦都是要鎖門的,易中海憑什么不讓人鎖門!
另外要說一下的是,臨街的為什么是耳房,不是倒座房。
這個四合院的大門開在南北中軸線上,站在大門外就能見到二門,還能直接看到中院的正房門。
據(jù)說,這院子以前是王府的院中院,王府落魄后,被拆分出來,左右花園建起了新院子,門外漸漸形成了一條胡同。
有了兩間臨街耳房,張和平哪里還能忍受后院東北角的那間小小耳房,興匆匆跑回去搬家了!
奶奶她們聞訊出來,母親馬秀珍先去感謝了一下三大爺閻埠貴,然后兩家人一起瞅了一下兩間耳房。
右邊靠大門那間耳房沒有土炕,開門進去后,第一個感覺就是大,比他家那個后院東北角耳房大了兩倍不止。
為此,張和平心中懷疑,父親張兵在分房時,是不是得罪了街道辦的人。
左邊靠東廂房的這間耳房,進門左邊窗戶下有土炕,窗戶外與東廂房相隔的一米多距離里,搭建了一個柴火灶,左右房間土炕的燒火口就在灶的兩邊。
優(yōu)點是,大!母親馬秀珍都說,有這兩間房就夠住了。
缺點是,臨街那一面沒有窗,屋里啥家具也沒有。
整體來說,只需要簡單打掃一下,燒一下炕,就能搬過來住了。
三大媽很熱心地整了幾根燃燒的木柴棍,放進左邊耳房的土炕燒火口,然后又拿起雞毛撣子過來幫忙打掃。
東廂房的老陳,還邀請張和平一家進東廂房看了一下,這東廂房大小相當(dāng)于隔壁的兩間耳房,這讓張和平非常滿意。
同時,更加相信他家老張得罪過街道辦分房的人,這人比人能氣死人,你看別人家多大!
末了,在閻埠貴的撮合下,張和平跟閻埠貴借了108塊錢,買下老陳家里的桌椅板凳、柜子之類的舊家具,以及一臺舊縫紉機,并簽了一個買賣明細,免得交房那天少了東西扯皮。
如此一來,老陳一家就能在2月19那天,輕裝去外地了。
一下子花了那么多錢,母親馬秀珍是有異議的,不過張和平說了,這錢不從母親那里出,他以后跟三大爺合作賣魚,到時候慢慢抵扣。
三大爺閻埠貴對此都沒有異議,馬秀珍就不說話了,在陳家嫂子的介紹下,馬秀珍還欣喜的試用了一下縫紉機,暢想以后給家里人做衣服。
在奶奶她們打掃完衛(wèi)生后,張家就開始搬家了。
別看張家住的東北角耳房小,真正開始搬東西后,才知道房間里藏了不少東西,正應(yīng)了那句,破家值萬貫。
不過,讓張和平額為無奈的是,以前睡的床板,以及墊木板的磚頭也被搬了過去,在右邊那間耳房里搭了個床板起來,床上床下放滿了雜物。
張和平勸不了,只能以后買回木架床更換床板。
窗戶外柴火灶上的鐵鍋不知哪去了,母親馬秀珍跑了一趟醫(yī)院,拿了幼兒園這個月發(fā)的兩張工業(yè)券,以及117塊錢,先花了6塊錢和兩張工業(yè)券買了一口大鐵鍋放在柴火灶上。
然后,數(shù)了108塊錢出來,還給三大爺閻埠貴。
閻埠貴沒想到馬秀珍能拿出這么多錢,下意識就接了過去。
“馬秀珍同志!”
看著母親馬秀珍手上僅剩的3塊錢,張和平生氣了,這是對他的嚴重不信任,哪怕那一百多塊錢里,有一大半是張和平交給母親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張和平生氣道:“你把錢都還了,你無債一聲輕了,你心里好過了,是不是?”
“我問你,你還要不要回鄉(xiāng)下遷戶口?你還要不要給大姐、二姐辦轉(zhuǎn)學(xué)?你還有多少錢去做這些事?你知不知道時間不等人!”
“你能不能學(xué)一學(xué)三大爺,做什么事情之前,多為家里人考慮一下?”
“張和平!”易中海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語氣嚴厲地對張和平說道:“你怎么跟你媽說話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
“你什么你!”張和平轉(zhuǎn)身叉腰,懟上易中海,“一大爺,我媽沒要全院的捐款,你把捐款還給大家沒有?”
捐款沒退這事,還是三大爺閻埠貴說的,他對易中海每次提的捐款建議,都很不爽。
易中海眼皮子一跳,迎著周圍幾個人看過來的質(zhì)疑目光,易中海趕緊解釋道:
“那捐款沒有記名,不知道誰家捐了多少,我就順手都捐給了賈家。”
張和平不再搭理易中海,轉(zhuǎn)身對著母親馬秀珍,嚴肅說道:
“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xiàn)在從身上能拿出十塊錢,以后還是由你管錢。你若拿不出,以后這個家,我來管錢!”
等了幾秒鐘,張和平見馬秀珍兩手緊緊抓著那3塊錢,臉頰臊紅站在新家門口不說話。
張和平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到三大爺閻埠貴面前,道:
“三大爺,讓你看笑話了,這次借50,我家確實有急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