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很厲害呢,沒人能欺負我。”
宋茵哭笑不得地解釋,“我就是想著,若是能夠為部隊做點貢獻,那以后就不會一直有人拿著我們黑五類的身份來說事了。”
她不在意黑五類的身份,也不在意被人指著鼻尖罵資本家大小姐。
但是弟弟妹妹不行。
他們還小。
不能一直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她想立功。
她也需要立功。
周臨淵明白宋茵的意思了,心疼的時候,也十分的自責(zé)。
“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不是,這跟你沒關(guān)系。”
宋茵笑著反握住丈夫的手,讓他不用自責(zé)。
“這是這個時代的問題,不是你的原因。”
相反的,周臨淵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這個社會,又有幾個男人像他這樣?冒著不能升職,甚至不被單位重用的風(fēng)險,毅然決然地跟一個黑五類結(jié)婚?
而且還在婚后對她很好,照顧她的弟弟妹妹。
把她的家人,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人來照顧。
這樣的男人,很難找。
宋茵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周臨淵握著她的手,愧疚的同時,也在思考。
“現(xiàn)在大家很困難,部隊什么都缺。”
“吃的,錢,甚至連棉花都沒有。”
“但是如果一定要說一項最缺的,那就是藥品。”
現(xiàn)在部隊很缺藥。
不是常見的藥,而是一些效果好的藥。
現(xiàn)在市面上流通的藥都并不好,若是受傷了,尤其是重傷,幾乎很難被救回來。
所以,如果有一款特別好的傷藥,那對部隊來說,絕對是非常非常大的貢獻。
“傷藥啊?”
宋茵想了想,奶奶留下來的東西里,有好幾箱子關(guān)于藥材的書籍。
她之前沒有好好翻開。
既然周臨淵說部隊缺藥,那她正好可以好好看看,看看奶奶留給自己的東西,有沒有什么能夠用得上的?
晚上吃過飯之后,宋茵去洗漱。
洗漱好了,她就回了房間準(zhǔn)備去空間里看看奶奶留下來的藥箱。
意識進空間之前,聽到外邊院子里傳來了隔壁趙團長的說話聲,他似乎來找周臨淵說事?
宋茵沒多去聽,分神進入了空間里邊。
她找到了一個青銅箱子。
箱子不小,沉甸甸的,她也搬不動。
好在箱子沒有鎖,宋茵很快地就把箱子打開。
里邊是古籍。
各種各樣的醫(yī)書古籍。
很多是市面上再也沒有的孤本。
她迅速地尋找關(guān)于外傷藥相關(guān)的書。
很快的,就被她找到了好幾本。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本書來,準(zhǔn)備翻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邊掉出了一張手寫的泛黃的藥方。
宋茵???
小心翼翼地拿起藥方看了看,赫然發(fā)現(xiàn)上邊寫著回春丹藥方。
回春丹?
宋茵喜出望外。
來不及細看,聽到了外邊有人走進來的聲音,她連忙把書籍跟藥方拿了出來,人也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的房間里。
周臨淵推開門,看到妻子坐在床沿邊上,手中拿著一本他從未見過的書籍。
他眸光暗了暗,并未去打聽妻子的書籍是從哪里來的。
而是徑直上前,與她說話。
“那個許珊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跟文工團團長說清楚,讓她好好地約束一下她的兵。”
若是再發(fā)生今天下午的事情,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原本低頭看書的宋茵,聞言抬起頭,詫異地看向周臨淵。
聯(lián)想到剛才趙有德過來,她便明白了。
“是丫丫跟趙團長說的?”
除了丫丫外,就沒別人了。
周臨淵輕輕的嗯了一聲。
伸手把身邊的人兒擁入懷中,“以后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雖然說妻子自己能處理,但是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背著他,欺負他的媳婦兒。
那樣會顯得他很無能。
宋茵失笑,“哪有那么嚴(yán)重?不過是一些蠢到?jīng)]邊的人的胡鬧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茵茵…”
周臨淵的聲音卻不是在開玩笑。
看他這么嚴(yán)肅,這么緊張的模樣,宋茵無奈答應(yīng)。
“行吧,就按照你說的來。”
“以后我若是在外邊被人碰掉了一根頭發(fā)絲,也第一時間向你告狀。”
“不準(zhǔn)頑皮。”
周臨淵抬起頭,故作兇狠地看著懷里的姑娘,“有我在,你不能受委屈。”
不只是她,還有弟弟妹妹,也不能受委屈。
宋茵臉上帶著笑意,嗯嗯點頭。
“好啦,我要看一會兒書,你去洗漱。”
時間不早了,看一會兒書也該睡覺了。
“好。”
周臨淵聽話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也不管宋茵看的什么書,書從什么地方來。
只要媳婦兒在自己眼前,不會像書本一樣憑空出現(xiàn)又消失就好。
周臨淵從房間出去。
宋茵就認(rèn)真地看起書來。
周臨淵這邊洗漱完了之后,把自己的衣服跟媳婦兒的衣服一起洗了,掛在了他們這邊的曬衣服的竹竿上。
又刷了個牙,這才出來,去了隔壁弟弟的房間。
宋召正在收拾課本,準(zhǔn)備睡覺。
看到姐夫過來,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
“姐夫。”
“嗯,沒事,你坐著收拾你的。”
周臨淵進來,是想跟小舅子說說話。
“在學(xué)校有沒有人欺負你跟沐沐?”
雖然說他拜托過校長跟班主任,但卻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證,弟弟妹妹不會被人欺負。
今天媳婦兒的遭遇,給周臨淵提了個醒。
學(xué)校那邊,萬一有人也用黑五類的身份來嘲笑弟弟妹妹,他們說不定不敢告訴自己。
獨自悶在肚子里,受了大委屈。
“沒有。”
宋召認(rèn)真地回答,“學(xué)校的老師,還有同學(xué)都很好。”
“沒有欺負我跟沐沐。”
“那就好。”
周臨淵摸了摸小舅子的腦袋,“若是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了,別害怕。別人罵你了,你就罵回去,打你了,你就動手打回去。”
“出事了有姐夫在,天塌不下來。”
“謝謝姐夫。”
宋召眼眶發(fā)熱,“我跟沐沐在學(xué)校很好。”
“嗯,早點睡吧。”
與弟弟說了幾句話,周臨淵就起身,出了弟弟的房間,準(zhǔn)備回自己那邊臥室了。
妹妹的房間還亮著燈,周臨淵敲了敲門,站在門口沒進去,與宋沐說了同樣的話。
宋沐很感動。
回答的時候,聲音里帶著哽咽。
她比宋召更感性一些,更容易哭。
周臨淵笑著讓她別哭,不然一會兒他就要被他們姐姐收拾了。
“姐姐才沒有那么兇。”
“我那么兇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