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先前欠的一更)
“冥頑不靈。”
張新冷哼一聲,“將死之際,還想著離間君臣,罪加一等。”
劉范只是一味的怪笑。
我都要腰斬了,你還能拿我怎么樣?
張新被他笑的很不舒服,看向宣璠。
“廷尉。”
“下官在。”宣璠躬身應道。
“腰斬之刑,受刑之人不會立刻死去,還要痛苦哀嚎一段時間,有些過于殘忍了。”
張新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劉中郎漢室宗親,這般酷刑實在不該施加在他身上,換個刑罰吧。”
“嘎?”
劉范的笑聲戛然而止。
不是。
我在惡心你呢,你怎么還幫我求情的?
腦子有病啊?
“大將軍。”
宣璠為難道:“腰斬之刑,乃是陛下欽定......”
“陛下那邊我會去說。”
張新打斷道:“現在你按我說的做。”
“這......諾。”
宣璠無奈,只能應下,“不知大將軍欲改用何刑?”
“凌遲吧。”張新淡淡說道。
“凌遲?”
宣璠面色疑惑,“何謂凌遲?下官從未聽說過啊?”
“凌遲就是......”
張新解釋了一番。
宣璠面色大變。
這玩意......
你還好意思說腰斬殘忍?
和凌遲一比,腰斬簡直仁義的不行了!
劉范面露土色,雙腿抖若篩糠。
他不怕死。
可凌遲......
光是聽著,就覺得十分恐怖。
“張,張新,哦不,大將軍。”
劉范的聲音有些顫抖,“士可殺不可辱,你,你給個痛快吧......”
張新沒有理他,而是對宣璠叮囑道:“廷尉記得和劊子手交待一下,下手盡量輕一點。”
“我會留人在刑場監督,三千六百刀若是少了一刀,我問你的責。”
宣璠咽了一口唾沫,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張新看了劉范一眼,冷笑一聲,轉頭就走。
叫你皮。
劉范緊咬嘴唇,終究沒有跪地求饒。
老劉家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有的。
不就是凌遲么?
來啊!
“廷,廷尉。”
劉范低聲道:“一會煩請給個痛快,范在此多謝了......”
“這......”
宣璠糾結半晌,瞥了張新留在這里的親衛一眼。
算了,先去刑場吧。
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張新回到府中,把玩著劉范的印信,心情極好。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接下來只需等蔡邕偽造好書信,再遣人給張魯送去即可。
張新很想立刻把荀攸等人都叫過來,但他們昨夜熬了一個通宵,現在都還在睡覺,有點不好意思打擾。
“難得善終......”
張新回想起劉范剛才的話,靠在榻上,雙眼微閉,心中不屑。
槍桿子里出政權。
現在大漢的槍桿子攥在誰手上?
大侄子長大以后,若是還能維持如今這般局面,好好做個阿斗,他也不是不能當諸葛亮。
至于身后之事,那就交給兒子去選擇吧。
若是老劉家的血脈果然覺醒,大侄子想與他斗上一斗......
那他也不介意做做王莽。
雖說如此一來,他在史書上留下的名聲不會完美,可那又怎樣?
從古至今,權臣上位,數不勝數。
曹操有爭議,那是因為他沒能統一三國。
司馬家遺臭萬年,那是因為他們家差點把華夏玩廢了。
趙大被罵,也是因為沒能收回燕云十六州。
可若是能像李二鳳,朱老四那樣,做出一番豐功偉績來。
奪個區區大侄子的鳥位,也就無傷大雅了。
“就看大侄子長大以后要怎么選了......”
張新也是從昨天一直忙到現在,一夜未睡,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典韋把他叫醒。
“主公,蔡公來了。”
“老頭來了?”
張新揉了揉眼睛,讓典韋打來冷水洗了個把臉,稍微清醒一些后,朝著正堂而去。
“子清。”
蔡邕見到張新,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兩封書信,“已經仿寫好了,你看一看,是否還有問題?”
“有勞爹了。”
張新道了聲謝,拿起兩封書信仔細比對。
“爹無愧于書法大家之名。”
張新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兩封書信,除了信件上的血跡以外,他找不出任何不同之處。
“咦?”
張新突然注意到,蔡邕仿寫的那封信,用的好像也是劉范同款的絹帛。
就連上面的花紋都一模一樣。
蔡邕觀察到張新神色,撫須微笑。
“老夫見劉范所用之帛并非一般,便也找來了相同的絹帛書寫,以免出現破綻。”
蔡邕說完,昂首挺胸。
“如何?你可能找出錯漏之處?”
張新豎了個大拇指。
“爹你太細了!”
“嗯?”
蔡邕神情一愣,總感覺有些不對。
這臭小子,是在夸老夫呢,還是在罵老夫?
張新的注意力都在信上,沒有看到蔡邕臉色,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太好了。”
“有此信在,取漢中那是易如反掌。”
“嗯......”
蔡邕這才確定好女婿是在夸他,呵呵一笑。
正在此時,負責監督刑場的那名親衛回來。
“主公......”
親衛說到一半,看見一旁的蔡邕,頓時停了下來。
張新了然,看向蔡邕。
“爹,你先回去上值吧,我今晚過去看昭姬。”
蔡邕聽到前半句,面色一沉。
你小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是吧?
老夫給你干完活,你就直接攆人?
可一聽到后半句,蔡邕的臉上又露出笑容。
“行,既然你有軍務,老夫就先回去了。”
“晚上回來吃飯。”
“爹你慢走啊,慢走啊爹。”
張新送走蔡邕,回到堂中。
親衛匯報了一下行刑情況。
不知是宣璠不肯聽話,還是劊子手從未凌遲過人,下手重了。
劉范只挨了十幾刀,便一命嗚呼。
親衛還記得張新先前說過的話,開口問道:“主公,是否要去廷尉府問責?”
“罷了,不必管他。”
張新擺擺手,“你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他之所以讓宣璠去凌遲劉范,倒也不是真的要割滿三千刀。
那種酷刑他也接受不了。
只是劉范惡心了他一頓,他不惡心回去,心里不痛快而已。
現在人既然已經死了,那也沒有必要去計較這些小事了。
“多謝主公。”
親衛行禮告退。
張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著智囊F4應該已經醒了,便讓人去把郭嘉叫了過來。
過了一會,郭嘉來到。
“奉孝。”
張新拿出偽造好的書信和印信遞給郭嘉,“往漢中和蜀中送信之事,便交由你麾下的細作負責。”
“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問,你必須保證張魯收到信后不會起疑。”
他軍中的士卒,殺伐之氣太重。
劉范家的家仆門客,肯定是不會有這種氣質的。
若讓士卒假扮,很容易就會被看出破綻。
郭嘉麾下的細作都是從民間遴選,又經過專業訓練,這個任務還是交給他最為合適。
“愿為明公效力。”
郭嘉應下,隨后又道:“既如此,臣請訊問劉府之人,以便完善細節。”
“準。”
張新拿出令牌給他。
“臣必不負明公所托。”
郭嘉行禮告退。
張新看著郭嘉背影,口中喃喃自語。
“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