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只是冷笑一聲,嘴角帶著譏諷,開口道:
“行啊!報警是吧?”
“我等著!”
“正好,咱們就把劉光奇上次偷摸拿走光福那五塊錢的事情,一塊兒拎到派出所去說道說道!”
“我們哥倆打他,大不了就是挨頓批評教育?!?/p>
“但他這偷錢的行為,性質可就不一樣了?。⒐馄?,你想清楚了再報警!”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轉向劉海中,語氣更加不客氣:
“還有,道歉?我憑啥跟他道歉?我跟他道哪門子的歉?”
“你腦子被門夾了吧?”
“我告訴你劉海中,你以為我愿意搭理他?他是個什么玩意兒你自已心里沒數嗎?”
他伸手指著剛剛洗過臉、但頭發還濕漉漉的劉光福,聲音提高:
“今兒光福累死累活回來,在那兒洗漱,他劉光奇要不在旁邊嘴里面不干不凈地數落光福,說他是扛大包的賤命,我能動手打他嗎?”
“打他丫的活該!我還嫌臟了我的手!”
“還有你,我告訴你,別跟我提什么他媽的大哥!”
“大哥?他是誰大哥???在我這兒,他狗屁都不是!連個路人都不如!”
“你聽好了,他以后要是再敢嘴賤,來招惹我們哥倆,我見他一次,還打他一次!”
“你管好你的寶貝兒子!”
“別放他出來亂咬人!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隨即,劉光天像是想起了什么,對著劉光奇伸出手,語氣強硬:
“對了!那五塊錢,現在!立刻!馬上還了!”
“當時偷了我們的錢,還想賴賬?”
“不還錢,我現在就去派出所!”
旁邊的劉海中和劉光奇,聽到劉光天舊事重提,臉色瞬間都變得極其難看,像是吞了蒼蠅一樣。
因為劉光天所說的確實是事實,這年頭打架斗毆,只要沒打出重傷,派出所來了最多就是調解、批評教育。
但劉光奇這偷盜行為,性質就嚴重多了!
而且劉光奇現在好歹是個干部身份,但凡檔案里留下這種偷竊的污點,工作能不能保住是一回事,以后想要提干、晉升,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徹底斷了前程!
劉海中臉色鐵青,胸口堵得厲害,他知道今天這虧是吃定了。
他死死瞪著劉光天,最終還是無奈地、從自已兜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五塊錢,用力拍在劉光天伸出的手上,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
“拿去!這錢我替他還了!”
“以后……以后少拿這事兒在外面瞎咧咧!”
劉光天拿到那五塊錢之后,感覺像是拿回了一點本該屬于自已的東西,心里并無多少喜悅,只有一種清算后的麻木。
他壓根兒也不愿意在這里多待,看這家人一眼都覺得惡心。
他用冰冷且帶著警告的眼神,最后剮了劉光奇一眼:
“劉光奇,你給我聽好了!”
“以后他媽盡量離我們哥倆遠一點,否則,他媽見你一次,弄你一次!我說到做到!”
劉光天說完,劉光福也是緊隨其后,有樣學樣:
“劉光奇!記住我二哥說的話!不然還弄你!”
說完,兩兄弟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回應或糾纏的機會,直接轉身,并肩朝著后院自已那間小小的耳房走去,壓根兒就不愿意再跟他們多啰嗦一個字。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劉光福現在應該改口叫劉光天“大哥”了,畢竟他們兩兄弟已經從那個家分出來,劉光齊這個“大哥”名存實亡。
但這種稱呼是從小到大形成的習慣,他已經叫了十幾年的“二哥”,突然改口,他自已都覺得別扭生疏。
在他看來,叫“二哥”就叫“二哥”嘛,這個稱呼本身就代表著最親的人,不一定非要遵循什么長幼排序。
劉光天自已也不太在意這些虛名,一個稱呼而已,兄弟倆心里親近比什么都強。
看著兩兄弟頭也不回地離開,劉海中伸手指著他們的方向,嘴唇哆嗦了半天,臉色漲得通紅,終究是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來。
主要是劉光奇這事兒干得確實不占理,嘴賤在先,偷錢把柄在后,根本站不住腳。
而且劉光天說的是大實話,打架斗毆派出所多半調解了事,但劉光奇這偷盜行為性質就嚴重多了,真要鬧開,后果不堪設想。
最后,老兩口只能硬生生吃了這個啞巴虧,滿腔憋悶無處發泄,一邊一個,攙扶著還在那兒哼哼唧唧的劉光奇,灰溜溜地往后院走去。
他們走了之后,現場就剩下傻柱和易中海兩人。
傻柱看著劉海中一家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嘖”了一聲,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哎呀,真是……嘖!這二大爺,我真是看不懂他這什么操作!”
“前兩天還舔著臉打聽人家光天的工作,裝得跟他媽多關心人家兩兄弟似的,結果呢?”
“這劉光奇屁大點事兒一出來,他那心立馬又偏到胳肢窩去了!”
“我要是光天兒啊,就沖他這德性,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跟他劉海中扯上任何關系!”
吐槽完,他聳聳肩,也轉身回家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