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dú)劉光天,他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聽到雨水的話,他便走了上去,伸手用力揉了揉劉光福的腦袋,嘴角帶著笑,開口道:
“怎么樣,二哥就說你可以的吧?這下總該信了吧?”
劉光福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紅撲撲的,眼眶還有些發(fā)熱。
劉光天這一開口,院里愣著的其他人也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首先是傻柱,他那大嗓門第一個炸開了鍋:
“嘿!我說什么來著?”
“我就說我光福兄弟是文曲星下凡吧!你們還不信!”
“獎狀呢?快,展開讓你柱哥好好瞧瞧!咱也沾沾文氣兒!”
緊接著,易中海和一大媽也紛紛回過神來,臉上瞬間綻開驚喜的笑容,幾步就圍到了劉光福身邊。
一大媽拉著劉光福的手,眼圈都有些發(fā)紅,一個勁兒地說:
“好孩子!好孩子!干媽就知道!干媽就知道我們家光福是最厲害的!”
“啥也不說了,晚上干媽給你弄好吃的,好好補(bǔ)補(bǔ)!”
易中海也是滿面紅光,重重地拍著劉光福的肩膀:
“好!光福,好樣的!”
他們這邊高興得跟過年似的,那種由衷的喜悅,與旁邊賈張氏和二大媽那副如同吃了蒼蠅的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尤其是二大媽,她眼睛死死盯著那兩張獎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甘: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劉光福他……他怎么能考第三名?”
賈張氏也在旁邊陰陽怪氣地小聲附和:
“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指不定是走了什么運(yùn),蒙對的吧……”
然而,此刻已經(jīng)沒人再搭理她們了。
就連剛才那些跟著說閑話、持懷疑態(tài)度的大媽嬸子們,眼見獎狀為實,風(fēng)評也立刻轉(zhuǎn)向,紛紛開口夸贊起來。
一位大媽嗓門敞亮:
“哎呦喂!咱們之前還真是看走眼了!這光福是真爭氣啊!”
另一位嬸子趕緊接上:“誰說不是呢!一張還不夠,一口氣拿回來兩張!”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榮譽(yù)!老易老兩口啊,這次真是撿到寶嘍!”
“可不是嘛!”又有人分析起來:
“你看人家這兩兄弟,一個在廠里是正經(jīng)司機(jī),端的是鐵飯碗;另一個現(xiàn)在學(xué)習(xí)又開了竅,拿了獎狀,這以后保不齊又是一個干部苗子!”
這些贊揚(yáng)的話,像一個個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二大媽臉上,又像一根根針,扎得她心口生疼。
她實在沒臉再待下去,最后只能鐵青著臉,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灰溜溜地夾著尾巴朝后院快步走去。
劉光天他們這邊,歡天喜地地進(jìn)了屋。
一大媽擼起袖子就要去廚房張羅飯菜,傻柱卻比她更積極,一把抓過墻上的圍裙利落地系上,攔住了她。
“一大媽!一大媽!您今兒歇著,這頓飯必須我來!”
傻柱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雨水考了第一名,光福考了第三名,這是天大的喜事!”
“今兒這頓慶功宴,我說什么也得露兩手,咱們大家伙必須好好熱鬧熱鬧,為他們慶祝一下!”
傻柱這么一說,一大媽也沒拒絕,臉上笑開了花,連連點(diǎn)頭:
“誒!好,好!柱子,你這個提議好!”
“這樣,大媽給你打下手,洗菜切菜歸我,你這大廚負(fù)責(zé)掌勺!”
“得嘞!就這么辦!”傻柱爽快應(yīng)下。
也沒過多久,廚房里就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某床寺暫驼T人的香味。
等飯菜上桌,六個人圍坐在一起,氣氛格外溫馨。
易中海更是心情大好,把他珍藏的那瓶好酒拿了出來,給自已斟滿一杯,又給劉光天和傻柱分別倒上。
他率先端起酒杯,臉上洋溢著許久未見的舒暢笑容,朗聲道:
“今天我是真高興!來,咱們起這一杯!為了咱們的雨水和光福!”
“這兩個孩子都有大出息,一個穩(wěn)坐頭名,一個勇奪第三!”
“往大了說,這是給咱們整個95號大院爭光添彩。”
“往小了說,咱們在座的,以后都得跟著沾這兩小的光!”
“所以啊,今天必須開心!來,為了孩子們,咱們走一個!”
“走一個!”大家紛紛舉杯響應(yīng)。
一大媽和雨水、光福不喝酒,也端起了盛著白開水的水杯,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共同喝下了這充滿喜悅的一口。
吃飯的時候,一大媽一個勁兒地往劉光福碗里夾肉夾菜,嘴里不停念叨:
“多吃點(diǎn),正長身體呢,看這段時間用功累的。”
同時也沒忘了旁邊的雨水,給她碗里也堆得滿滿的。
整個飯桌的氛圍,和諧、輕松,充滿了家的溫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易中海放下筷子,臉色微醺卻目光清明,他看向劉光福,語氣鄭重地開口:
“光福啊,干爹之前說過,你要是能考進(jìn)前三,就獎勵你一輛自行車。”
“這話,干爹一直記著呢,現(xiàn)在該兌現(xiàn)了。”
他頓了頓,征詢道:
“你看,你要是著急,干爹明兒就看能不能請半天假,陪你去王府井那邊的大商場轉(zhuǎn)轉(zhuǎn),咱們直接推一輛回來。”
“要是不著急呢,就這個星期天休息日,干爹踏踏實實陪你去挑。你看怎么樣?”
劉光福一聽,心里頓時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他做夢都想要一輛自行車,但此刻他還是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家二哥劉光天,征詢他的意見。
劉光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是支持的笑意。
在他看來,這輛自行車是光福憑自已努力掙來的,跟之前易中海出于照顧想給他們買性質(zhì)完全不同。
他心里盤算著,到時候易中海出票,這買車的錢,得他自已來出,真不能趴老兩口身上戲吸血吧?
看到二哥點(diǎn)頭,劉光福這才壓住心里的激動,對易中海說:
“干爹,要不就星期天吧。”
“不用專門請假,耽誤您上班,就這幾天,我能等。”
易中海聽了,眼里贊賞之意更濃,連連點(diǎn)頭:
“行!還是我們光福懂事!知道心疼干爹。”
“那這事咱就這么說定了,就這個休息日,干爹帶你去買自行車!”
這時,一直在旁邊樂呵呵吃飯的傻柱,眼珠一轉(zhuǎn),趕緊拿起酒瓶給易中海把酒滿上,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開口道:
“哎呦,一大爺,您這可真是大手筆,說到做到!”
“提起這自行車啊……嘿嘿,我這兒呢,其實也攢了點(diǎn)錢。”
他撓了撓頭,繼續(xù)說:
“雨水這次考得也不錯不是?我就想著……您門路廣,人面熟,能不能……也幫我踅摸一張自行車票?”
“我想著給雨水也弄一輛,讓她跟光福兩個人上學(xué)放學(xué)有個伴兒,也方便。”
這年頭,買自行車最難的就是票。
如果光是錢,無論是傻柱還是易中海,都還是拿得出來的。
傻柱說完,旁邊的雨水立刻睜大了眼睛,滿臉期待地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看著這兄妹倆,爽朗地笑了一聲,用力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行啊!柱子!你有這個心,是好事!說明你小子知道疼妹妹了,是個當(dāng)哥的樣子!”
“這事啊,一大爺支持你!”
“再說我們雨水,學(xué)習(xí)好又懂事,配輛自行車怎么了?”
“這事我記下了,回頭就幫你問問!看來啊,咱們中院眼看就要多出兩輛自行車了!”
雨水丫頭一聽易中海答應(yīng)了,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甜甜地喊了一聲:
“謝謝一大爺!一大爺您最好啦!”
旁邊的一大媽也寵溺地看著雨水,接口道:
“這丫頭,小嘴是真甜,真招人疼。”
“要我說啊,柱子今兒這事兒辦得確實不錯。”
“雨水這丫頭,也確實該有輛自行車了。你看她跟光福一起上學(xué)下學(xué),互相還有個照應(yīng)。”
“說不定啊,有了自行車,省了路上奔波,倆人以后學(xué)習(xí)更能專心,成績越來越好!”
“那指不定以后,都能考上個好高中,或者直接念個好的中專。”
“這都是大好事啊!咱們中院,這下也算是出了兩個正經(jīng)的文化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