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劉光天就跟著吳主任把卸貨、簽收等一應手續辦理妥當。
吳主任熱情地拉著劉光天:
“走,光天,忙活一上午了,食堂那邊我都安排好了,咱們吃飯去!”
兩人并肩朝食堂走去。
因為上次請劉光天吃過,吳主任顯然對劉光天的情況有所了解,邊走邊笑著說道:
“光天啊,老樣子,今天咱們還在小包間。”
“做飯的師傅呢,還是讓你們院兒的何雨柱同志來掌勺,弄個小灶,你看怎么樣?”
劉光天知道這是吳主任的客氣和關照,便笑著點頭:
“嗯,吳主任,聽您安排,讓您費心了。”
兩人說著話,就來到了食堂旁邊的一個小包間里坐定。
吳主任安頓好劉光天,便起身道:
“光天,你先坐會兒,喝口水,我去后廚跟何師傅說一聲,讓他準備著。”
“哎,好的,吳主任您忙。” 劉光天應道。
吳主任很快來到后廚,此時食堂里已經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為中午工人們的午餐做準備。
他找到正在指揮備菜的傻柱,開口道:
“何雨柱同志,今兒還得麻煩你弄個小灶。”
“請客的人呢,剛好是你們院兒里的,劉光天同志。”
傻柱平時被安排炒小灶是常事,本來沒太在意,但此刻聽到請客的是劉光天,眼睛頓時亮了一下,手上的動作都停了停,驚訝中帶著喜悅:
“真的假的?吳主任?我光天兄弟今兒又來咱們廠送貨了?”
他昨晚剛在劉光天新家吃了溫鍋飯,還收了人家一包大前”,這份情誼和面子他可都記著呢。
吳主任點了點頭,帶著點賣弄消息的意味說道:
“對呀!而且你還不知道吧?”
“劉光天同志現在可不是學徒了,已經轉正了!是正兒八經的司機師傅!你得叫劉師傅了!”
傻柱一聽,非但沒驚訝,反而嘿嘿一笑,帶著點小得意:
“嘿!吳主任,這事兒您可就蒙不到我了!”
“昨兒晚上我們還在他新家喝酒慶祝呢,我早就知道這事兒了!”
“您放心吧,光天是我兄弟,今兒這頓飯,我必須拿出我的看家本領,給你們把這小灶弄得漂漂亮亮的!保證不給我兄弟丟面兒!”
吳主任見傻柱這反應,知道他們關系確實不錯,便滿意地點點頭:
“行!有何師傅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這事兒就拜托你了!”
說完,吳主任就轉身離開了后廚。
這會兒,旁邊正在切菜的幫廚馬華,也是個好打聽事兒的,湊過來好奇地問:
“師父,啥情況啊?聽吳主任這意思,今天這小灶請的人您還認識?”
傻柱一邊開始準備食材,一邊笑了笑,帶著點與有榮焉的語氣說道:
“那可不!我告訴你吧,我們一個院兒里的!”
“那小子,叫劉光天,才十六歲!現在已經是正兒八經的運輸隊司機了,還是肉聯廠的!牛不牛?”
馬華一聽,瞬間驚了,手里的刀都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
“師父,您說的真的假的?”
“十六歲的司機?我的老天爺,我這可是頭一次聽說!這也太厲害了吧!”
傻柱一邊熟練地顛著炒勺預熱,一邊撇撇嘴:
“我騙你干嘛?這事兒啊,在我們院子里面都傳瘋了!簡直就是個奇跡!”
他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么,頓時來了八卦的興致,壓低聲音對馬華說道:
“哎,馬華,就咱們廠那個六級鍛工,劉海中,你應該知道吧?食堂打飯你見過好幾回,我都叫他二大爺那個。”
馬華點了點頭:“嗯,我知道,胖胖的那個,架子挺大。怎么了?跟這事兒有關系?”
傻柱嘿嘿一笑,帶著點幸災樂禍:
“關系大了!我告訴你,這劉光天啊,本來跟劉海中是親父子!”
“啊?” 馬華更驚訝了。
“但是呢,” 傻柱拖長了聲音:
“現在他們已經沒關系了!徹底斷親了!”
“為啥?就因為那劉海中覺得他家老大劉光奇更有出息,是個文化人,將來能當干部,所以就把劉光天,還有他另一個小兒子劉光福,從家里給硬生生趕出來了!”
馬華聽得嘴巴都張大了,這八卦也太勁爆了!
傻柱越說越起勁:
“嘿!你猜怎么著?老劉家把這‘沒出息’的兒子趕出來之后,人家劉光天不但沒餓死,反而爭氣得很!”
“這不,才多久?一個月不到!工作轉正了,房子也分下來了!”
“你說,那劉海中現在知道了,得氣成啥樣?腸子不得悔青嘍?”
馬華聽得連連咂舌,忍不住說道:
“我的天!師父,照您這么說,那劉師傅……不是,那劉海中這不是眼瞎嗎?”
“把這么有出息的兒子往外推?”
傻柱用力點頭,語氣肯定:
“那可不!他現在呀,在院兒里都成了大家伙兒私下里的笑話了!”
“只是大家伙兒明面上不說,給他留點面子而已!”
就這樣,傻柱又跟馬華八卦了一會兒,這才收斂心神,開始專心致志地炒菜,打算好好露一手,給自家兄弟撐場面。
……
小包間這邊,吳主任跟劉光天兩人已經坐了下來,一邊喝茶,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等著上菜。
這時,吳主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帶著點試探的語氣,看似隨意地提了一句:
“對了,劉光天同志,我聽說……咱們廠的那個六級鍛工劉海中,他……是你父親,是吧?”
提到這個話題,劉光天臉上的笑容微微頓了一下,沉默了幾秒,最后還是決定如實相告,他語氣平靜,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疏離:
“吳主任,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吳主任一聽,有些發懵,沒太明白這話里的意思:
“啊?這……這話怎么說的?”
劉光天看他這反應,也不打算過多隱瞞,畢竟這事兒在院里也不是什么秘密,遲早會傳開。他便簡潔地解釋道:
“吳主任,是這樣的。我現在已經跟他分家了,戶口也獨立出來了,算是徹底撇清了關系。至于具體原因……”
“請恕我不便多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總之,我現在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