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了周六中午。
趙春生拿著林天送他的酒來到了飯店。
來到店里被服務員領著去包廂。
“老馮,你到了很久了?”趙春生說著把手里的酒放在了桌上。
“我也是剛當,這酒是你女婿給你送的,我這也是!”馮前征把沒有貼任何包裝的酒拿到趙春生的面前。
趙春生看著這光溜溜的酒瓶,臉上有點不好意思。
這酒林天怎么送的出手?
像一塊錢三斤的散裝假酒。
就這樣老馮居然沒有把林天趕出去還幫了林天下把。
這個人情,他是欠了老馮了。
“老馮,對不住了,我回頭讓林天給你送更好的酒。”趙春生說道。
“沒事,你手上那酒我知道,應該是紅星村釀出來,然后運上來京城的,我這是在京城釀的新酒,林天沒來得及做包裝也正常,估計下個月就會貼上包裝了。”馮前征不太在意這些細節。
“我們要不都嘗嘗兩瓶酒的區別?”說完讓服務員拿四個酒杯過來。
每種酒倒上兩杯。
兩人拿起兩杯不同的酒各抿了一口。
“這兩種酒各有各的好,一種是藥材酒,一種是高粱酒,不過今天喝高粱酒比較合適。”趙春生知道藥材酒的功效。
原本想著拿最好的一瓶酒出來,想不到老馮也拿了一瓶高粱酒出來。
兩瓶酒都是林天的釀酒廠釀的,他自然不會說自己女婿不好。
只能避重就輕說著。
“這藥材酒的功效我懂,先喝我帶來的這瓶吧。”馮前征笑道。
這藥材酒當初老葉就讓人寄過來讓他嘗嘗。
該說不說,林天釀酒還是有兩下子的。
“我記得當初我們出來吃飯,也喝過林天的酒,雖然當時你喝得不多。”馮前征忍不住說起之前的事。
“也正好在你這喝過,我才不至于鬧笑話。”趙春生想起第一次看到林天帶著酒上門。
以為是多難喝的酒,想不到是難得的好酒,他還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才想起來在老馮這里喝過。
想到這,趙春生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
馮前征看老趙眼里一直在回憶,就等著他和自己說說是怎么回事。
趙春生看了眼老馮,把當初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這事的馮前征笑得前仰后翻。
“這是你的不對,從門縫里看人,把人看扁了。”馮前征笑道。
想不到趙春生還有這一副面孔。
“沒辦法,他一出現就已經是我女婿了,那會我正憋著氣呢,沒把他掃地出門已經是看在我閨女的面子上了。”趙春生被自己好友笑話,多少有點不自在。
不過他后來改正過來了,依然是好同志!
“你閨女被安排下鄉這么多年,會嫁人也正常,林天這人我看過,踏實可靠,嘴里全是實在話。”
“他過來找我兩次了,都是有啥說話,我是想聽一句拍馬屁的話都聽不到。”馮前征說道。
“他拍你馬屁那是拍到馬腿上了,還不如直接送你幾瓶好酒,讓你喝高興了,你自然什么都答應。”趙春生和老馮也是老交情了。
他的性格自己也算了解一點。
林天拿著兩封介紹信找馮前征。
只要不是觸碰到老馮的底線,一點小忙他很樂意幫林天的。
“其實林天第二回找你的時候,沒有提前和我說,我是等他事都辦完了,才知道的。”
“第二回的事不是比第一回的事難辦嗎?怎么不想和我商量?”
“你倆關系這么好了?還是他對自己釀出來的酒這么有信心?”趙春生不解道。
哪怕林天對自己釀出來的酒有信心,但是這里頭的彎彎繞繞不是靠好酒就能解決的。
“我都知道他是你女婿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又不是多大的事,答應他對我又沒什么壞處,還能在你這討個人情,這不你這會不是出來了嗎?”
“不過林天無論是人,還是釀出來的酒都不錯,我才愿意和他簽下那份長期供酒的協議。”馮前征實話實說。
趙春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老馮把自己約出來肯定不是為了吃飯敘舊。
接下來的事才是正事。
趙春生抿了一口酒等著馮前征主動開口。
“大力發展經濟這事不會改了吧?”馮前征問道。
做什么事最忌諱朝令夕改。
現在很多事情沒有明顯的推進,就是預防上面又變卦了。
“大的方針不會改變,小的地方會不停完善。”趙春生撿了一些能說的。
“能幫我安排個人去你嗎?”馮前征說道。
其實這個要求多少有點過分。
他幫林天那事,還不能等價交換。
趙春生聽完馮前征這話后沒有說話。
只是一味的喝酒。
馮前征也沒有主動說話。
兩人之間暗流涌動。
誰先說話就代表誰妥協。
馮前征就是要等趙春生一個答復。
哪怕是拒絕也好。
他約老趙出來吃這頓飯,可不是問那么一句話而已。
“可以給你安排,但是位置很低。”這是趙春生的讓步。
他不能直接拒絕老馮,不然林天后面很多事都會走得異常艱難。
但是如果直接答應老馮,又違反了他做人的原則。
馮前征終于等到老趙松口了,連忙給他倒酒:“位置低沒關系,從低做起就行。”
“我侄子就勞你費心了。”
馮前征也不貪心,反正他侄子還年輕,進去基層正合適。
如果一進去就有職務,那太惹眼了,容易招來麻煩。
現在基層干兩年再往上走,那正合適!
路也走得扎實。
答應了馮前征這事后,趙春生也沒心思和他繼續喝酒了。
“周一你讓人來單位找陳秘書。”趙春生說道。
“行,我會好好叮囑我侄子的。”馮前征點頭應著。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趙春生找個借口就走了。
以前自己閨女不在的時候,他可以鐵面無私。
現在閨女回來了,還帶了個能干的女婿回來,為了他們,他以后免不了要做些違心的事。
其實這事他自己知道,他不虧,怎么算都是等價交換。
如果他還是什么都不管,林天做的生意也不可能做得很大。
酒這門生意利潤太大了,沒點過硬的背景只會給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