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偷懶耍滑的事,熊亞慶一口氣說了一籮筐,聽的傅云策目瞪口呆,還以為他瘋了。
熊亞慶列舉的差不多了,開始認錯。
“我承認,是我態度不端正,訓練的時候沒有全身心的投入,只想著在軍營里面混日子,這些我都會反思。”
傅云策:“只是反思?”
熊亞慶趕緊糾正:“不只是反思,之后不管組織上要對我做出什么樣的懲罰,不論是關禁閉還是罰我加倍訓練,我都不會有怨言,一定會認認真真的完成!”
陸衍川默不作聲的觀察著他,知道他話說了這么一籮筐是為了給后面的話做鋪墊。
“所以呢?”
“所以……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這次是真心悔改了,接下來我說的話絕對不摻雜任何私人恩怨,全都是真的,還請你們一定要重視一下。”
“我懷疑我爸他……是敵特。”
此話一出,傅云策猛地大眼睛。
“敵特?!”
陸衍川卻并沒有太意外,反倒像是早有預料似的,示意熊亞慶接著往下說。
“是這樣的,我之所以懷疑我爸,是因為他晚上經常不在家,并且我還發現他有時候會往后山走……”
熊亞慶將之前說給郭貴淑聽的那些猜測和發現,全都一五一十詳細的告訴了陸衍川。
全程他神態誠懇認真,生怕陸衍川不相信似的,每一句話說完都再三保證,自已說的絕對是真的,沒有任何水分。
傅云策聽完眉頭緊皺到了一起,忍不住轉頭去看陸衍川。
陸衍川倒是神色一如之前,但眼神卻明顯比之前更陰沉了幾分。
熊亞慶話畢,陸衍川眸子半瞇,問。
“還有其他疑點嗎?”
“其他疑點……”
熊亞慶以為自已說的這些還不夠,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突然又想到——
“有的有的!我媽手里有一張照片,說是我爸一直珍藏著的。”
“什么照片?”
傅云策趕緊追問。
“是一張抱著孩子的女人的照片,我媽說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很有可能是我爸的情人,是外面養的女人,懷里的那個孩子也有可能是我爸的私生子……”
熊亞慶輕咳一聲:“但我覺得不太對,剛剛我媽把照片拿出來的時候我看了看,那照片上的女人長相不太一樣。”
“如果不是其他民族的,有可能是敵國的人。”
其他人聽著熊亞慶說的這些事荒唐,陸衍川、傅云策和顧懷淵卻實聽進去了,面色一個比一個更沉重。
熊亞慶此人,他們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和接觸,也算是有所了解。
這就是個貪生怕死、不愿付出努力卻想在部隊里享受特殊待遇的家伙。
說白了,就是又貪生怕死又好吃懶做。
這樣的人,但凡遇到點有風險的事,都會像王八似的把腦袋縮進殼子里裝死,但凡有一點不確定的,都不會冒風險。
可熊亞慶今天明顯是豁出去了。
甚至為了讓他們相信他說的話,還先把自已給檢討舉報了一遍……
都這么豁出去了,基本上是不會作假的。
更何況海島軍區確實一直有一個敵特潛伏著,此人還狡猾的很,他們昨晚搜尋了一圈都沒找出什么線索來,正覺得棘手。
熊亞慶剛剛所說的話如果都是真的,無疑是為他們提供了線索。
事情終于有了新進展。
傅云策和顧懷淵同時看向陸衍川。
“陸團,怎么處理?”
陸衍川垂眸思忖片刻。
“熊亞慶,關禁閉。”
熊亞慶:?
他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陸衍川他們究竟有沒有相信自已的話,緊張的看看陸衍川,又看看旁邊的顧懷淵二人。
“陸衍……陸團長,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你們可千萬別不信,我這都已經是豁出一切,抱著必死的決心告訴你們這些事了!”
“請你們一定一定要去調查一下我父親……我雖然不是個好士兵,但我好歹也是從小在軍區大院里長大,分得清是非對錯。”
“我父親他真的有問題啊,如果你們不查,他繼續潛伏在軍區里,還不知道要給部隊造成多大的影響呢……”
顧懷淵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
“你嚷嚷的這么大聲,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嗎?”
熊亞慶愣了一下,一秒閉嘴,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陸衍川。
顧懷淵也不好和他過多解釋什么,畢竟現在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
他只問:“你的話我們都聽到了,接下來會按照流程調查證實。”
“我們也不強迫你,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是按照流程關禁閉,還是現在回家去,像以前那樣在家里住?”
熊亞慶愣愣的琢磨了片刻,終于有些明白了。
關他禁閉雖然是根據他的自我舉報按照流程關的,但和回家去住相比,肯定是關禁閉更安全啊!
待在禁閉室里,每天二十四小時外面都有人把守著,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就算他爸知道是他舉報的,也不能對他做些什么。
說白了,陸衍川他們關他禁閉也是為了保護他!
所以說,陸衍川這是真的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決定要認真調查熊志遠了!
熊亞慶突然通透了,臉上露出喜色,趕緊點頭。
“我關禁閉!我愿意關禁閉!”
顧懷淵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慶幸又安心的笑容。
這人總算還不是傻到無可救藥。
陸衍川一揮手,手下士兵立刻上前來將熊亞慶帶走,按流程向海島軍區方面說明、辦手續、關禁閉。
海島軍區方面雖然也有些懵,但還是很配合的辦了手續,并將事情以公告的形式發布出去。
陸衍川也沒閑著,熊亞慶剛被押走,他便按照熊亞慶交代的熊志遠經常去的后山一路走過去。
他必須在熊志遠察覺之前,先他一步找到蛛絲馬跡。
與此同時,軍區大院,熊家。
熊志遠剛回家不久,正滿頭冒汗的自已給自已搓著衣服。
一邊搓,他一邊罵罵咧咧。
“媽的死女人,也不知道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之前的衣服全都堆在那里沒洗,害得我連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找不到,還得自已在這兒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