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是我找錯了,我爸沒有進那里,結果沒想到我剛從通道里出去,我爸就緊跟著也鉆了出來。”
“我問他為什么到那邊去,他借口說是過去抽煙的,結果一轉頭我就發現他袖子里面藏著一把刀……”
熊亞慶現在說起當時的事,還覺得有股寒意,忍不住的后怕。
回想起來,就連當時熊志遠的笑容,都像是帶著刀子,隨時隨地都在試探。
如果不是他當時的確沒察覺出什么問題,應對的也沒那么可疑,只怕如今早就沒命站在這里和媽媽說這些了。
“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天我像是在鬼門關附近打了個轉,實在是嚇人的很。”
“媽,你相信我,我爸絕對有問題,我敢拿后半輩子的前途做保證,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熊亞慶說完,郭貴淑定定的看了他片刻。
就在熊亞慶以為他媽終于聽進去了的時候,郭貴淑忽的“噗嗤”笑出了聲。
“你這孩子,怎么整天疑神疑鬼的,不過你倒是真的挺有講鬼故事的天賦,就像我小的時候你姥姥姥爺給我講鬼故事似的,說的像真的一樣。”
熊亞慶:?
“不是,媽,我真是……”
郭貴淑笑著抬手拍了拍兒子的臉。
“兒子啊,這世上哪那么多有問題的事啊,你爸那天說不定真的就是去抽煙的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特別在乎他在部隊里面的前途,他肯定是怕部隊里的人發現他在抽煙,所以才找了那么個地方掩人耳目。”
“他這么老老實實在部隊里待了半輩子了,我還能不知道嗎?”
“而且他能有什么問題?他殺了你對他有什么好處?你又沒招他沒惹他,還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們熊家這一代唯一的子嗣,要是真殺了你他們熊家的香火誰來繼承?”
“你呀,沒事兒還是多睡點覺,別整天胡思亂想的。”
“把心思都用在訓練上,到時候你做出了成績,你爸也好在部隊里聽你說話給你博個前途啊。”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就是因為你爸上次在你關禁閉的時候沒有替你說話,這次你被放出來之后,他也沒幫你疏通關系,所以你記恨他,才說這些的?”
“兒啊,你爸肯定有自已的考慮,咱還是慢慢來吧,不至于為了這么點小事就懷疑你爸。”
熊亞慶簡直被氣笑了。
他也算是明白了,以郭貴淑的眼界見識還有認知,是不可能想到和自已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的男人有問題的。
她估計也想象不到熊志遠能有什么問題,她腦子里除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算計不明白別的事情了。
熊亞慶有些后悔自已剛剛把那天秘密通道的事告訴了郭貴淑。
熊亞慶無語的搓了搓臉。
“所以你還是打算要回去?”
郭貴淑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雖然她也很想在爸媽家里多待幾天,讓熊志遠急上一急,但是她這幾天也算是看明白了,爸媽家里不是那么好待的。
她畢竟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在她爸媽這里,嫁出去的女兒就如同潑出去的水,這里已經不是她的家了,待的時間長了只會礙眼。
更何況,她爸媽這幾天話里話外的意思她也算是聽明白了,爸媽還是舍棄不掉熊志遠這些年帶給他們生活上的便利,以及有這么個軍官女婿在親戚朋友面前帶來的風光。
所以這個婚,在并非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無論如何爸媽也是不會同意她離的。
按照她自已之前的想法,要么離婚,用手里的照片和信件當把柄,讓熊志遠凈身出戶,要么還是用照片和信件做要挾,讓熊志遠下半輩子乖乖聽她的話。
在氣頭上的時候,郭貴淑是真的想讓熊志遠這個腳踏兩只船的混蛋凈身出戶。
可是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如果不離婚,熊志遠就是她的丈夫,她就能花到熊志遠每個月的工資,后半生有源源不斷的收入。
但凡熊志遠活著一天,她就有一天的收入,就算是死了也有撫恤金。
但如果她真的和熊志遠離婚了,能拿到的也只有熊志遠目前所有的存款而已。
而且位置讓出來,熊志遠說不定還高興的很,畢竟這樣就能讓他一直養在外面的那個女人名正言順的嫁給他了。
郭貴淑光是想想都氣的鼻孔冒煙。
不論是從自已的利益考慮還是考慮到熊志遠外面的那個狐貍精,都覺得自已這個時候跟熊志遠分開有點傻了。
她就該穩穩的坐在這個軍官太太的位置上,花著熊志遠的錢,住著熊志遠的房子,就是不讓位,氣死外面那個狐貍精!
而且熊亞慶剛剛說的那些事郭貴淑也想過了,以她的認知范圍,根本想不到熊志遠還能有什么不對勁的。
“哎呀,他之前經常半夜跑出去,有時候會偷偷摸摸的,無非就是去和那個死女人打電話或者傳信件去了唄,這些事情我現在都知道了,雖然我還是有點生氣,但是利益取舍我還是懂的。”
別的她不知道,但絕對不能讓那個死女人占盡了風頭和便宜!
“你外公外婆也說了,中年夫妻到這個年紀都是這樣的,不管兩個人結婚的時候多甜蜜,愛情多忠貞,時間一長也就不剩什么了。”
“既然不管跟誰結婚都是這個樣子,那我還折騰什么?我就打算留在你爸身邊,花他的錢,好好照顧你,等將來你結婚了娶了老婆再給我生個大孫子……”
眼見著郭貴淑越扯越遠,熊亞慶簡直沒有頭緒。
“所以說來說去,你還是打算回去對嗎?”
郭貴淑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似的看著兒子。
“我為什么不回去啊?那里也是我家,我都在那里住了幾十年了,我是那棟房子的女、主、人。”
“我當然要回去了,不然難道要讓你爸帶著那個女人住進來嗎?”
熊亞慶簡直快要崩潰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總感覺自已跟母親的聊天內容不在一個頻次上,像是電臺串了線,兩個電臺信號混成了一個,你說東我說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