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負責(zé)去京城打探情況的徐光耀幾人也恰好回來。
幾人一碰頭,洪安祖就忍不住好奇打聽。
“你們?nèi)トA國這一趟任務(wù)執(zhí)行的怎么樣?華國那邊最近有長進沒?”
這話語里帶著幾分戲謔,像是根本不相信華國那邊會有什么長進。
徐光耀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扔,煩躁的擺擺手。
“別提了,我們幾個剛?cè)ラL官的辦公室里匯報完回來,還被狠狠罵了一頓,煩都煩死了。”
一說起華國京城里的事,許光耀幾人就像打開話匣子,吐槽都吐槽不完。
“我也真是搞不懂華國那群人究竟還能想出多少迷惑咱們的招數(shù)來,他們組建的那個女子特種隊,又浮夸又奇怪。”
這么一說,洪安祖更感興趣了。
“怎么個浮夸奇怪?”
徐光耀夸張的將手一攤,瞪著眼睛像是在講什么笑話。
“一個女子特種隊,成績遠超訓(xùn)練有素的男兵,并且還把男兵壓著打,這種事說給誰聽誰會信啊?”
“而且最可笑的是,那群女兵只有十來個人,而那群男兵個個高大威猛,天天揮汗如雨的訓(xùn)練,好像還是搞野戰(zhàn)的,足足有幾十號人。”
洪安祖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那么多男兵,打不過那十幾個女兵?”
“對啊,你也覺得很奇葩是不是?”
徐光耀一邊說一邊簡直想笑出聲。
“真是搞不懂耶,那群華國人是想讓我們覺得,那群女兵個個基因突變,比傳說中的神仙還厲害嗎?簡直逆天了好不好,傻子才會信勒!”
“我看吶,那群女兵和男兵交戰(zhàn)的時候,肯定也用了什么特殊裝備,或者是提前和那群男兵串通好了,讓他們讓著女兵,故意輸給咱們看。”
洪安祖忍不住咋舌。
“嘖嘖嘖,也不知道華國這群人葫蘆里究竟在賣什么藥,演這么大一場戲不累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連著將京城軍區(qū)的所見所聞挨個吐槽了一遍。
說到最后,陪聊的洪安祖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他給自已和許光耀各倒了一大杯水,咣咣咣喝下去,用袖子一擦嘴,總算緩過來些。
“所以說華國大陸那群人根本就沒有什么真本事咯?”
許光耀身旁的張柏宇沉思片刻,搖搖頭。
“我看倒不一定唉。”
“怎么說?”
張伯宇神秘兮兮的:“咱們不是輪番盯梢嗎,好幾次我盯的時候,正好都是那群男兵女兵在靶場練槍法的時候。”
“前面那些對戰(zhàn)啊訓(xùn)練啊看上去的確像是演的,但是那個什么訓(xùn)練營里,有兩個男教官和兩個女兵槍法是真的不錯唉!”
張伯宇一邊說一邊比比劃劃的形容。
“就是上峰讓咱們重點關(guān)注的那個一天到晚冷著一張臉的教官陸衍川,還有那個看上去很溫和的,叫什么顧懷淵的,他們兩個給那群女兵示范射擊的時候,隔著十幾米遠,根本不用瞄準鏡瞄準,打移動靶子,都能正中靶心哎!”
“尤其是那個陸衍川,他開槍特別果斷,很有氣勢的樣子,看樣子是有點實力的,就算放在咱們這兒,估計也能數(shù)一數(shù)二吧?”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那兩個面生的女軍官,好像是那個女兵特戰(zhàn)隊的隊長和副隊長的——她們兩個成績也和陸衍川他們差不多。”
“尤其是那個女隊長,她那開槍果斷的勁頭,和陸衍川還有點像嘞!”
許光耀也忍不住附和的跟著點頭。
“我都有點懷疑,那個陸衍川和女隊長是不是一對,他們兩個真的蠻像的。”
“我當(dāng)時都沒想到,這兩個女的,居然也能達到這種成績。”
洪安祖聽得忍不住警惕起來,驚了驚。
“他們?nèi)A國竟然會有這么厲害的女兵?該不會他們表現(xiàn)出來的那些厲害的成績,不只是給咱們看的,而是……”
許光耀聞言撲哧一下笑了。
“而是什么?你該不會是覺得她們那個夸張到驚掉人下巴的成績是真的吧?怎么可能!”
許光耀自信滿滿的擺擺手。
“華國怎么可能培養(yǎng)得出這么厲害的軍人,找這么兩個出來,估計都是矮子里面拔將軍,費了好多勁才找出來的吧?”
“他們?nèi)珖苷页鰜韼讉€這樣的?”
許光耀語氣里滿是不屑。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讓那群華國人知道咱們要去打探消息。他們?yōu)榱藝樆N覀儯屛覀兿嘈牛谷贿€把那群女人帶到高原去訓(xùn)練了。”
林祐廷摸了摸下巴:“說不定他們?nèi)ジ咴?xùn)練不是為了嚇唬我們,而是知道咱們一直在盯著,想故意溜咱們,讓咱們跟著去高原那邊吃苦受罪!”
許光耀瞬間瞪大眼睛一拍大腿,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真相似的。
“是吼!他們肯定就是為了整蠱咱們!這群華國人真是狡詐又惡毒!”
許光耀哼哼兩聲:“幸虧咱們考慮的足夠全面,想到高原那邊情況復(fù)雜,萬一出了什么事不好應(yīng)對,否則咱們不就中他們的奸計了嗎!”
徐光耀把自已說的格外睿智,絲毫沒提他們之所以沒跟著去高原,最大的原因是覺得那邊條件艱苦,不想吃那份苦。
一起去的林祐廷和張柏宇也默契的沒提。
洪安祖聽完,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也著實沒想到,華國居然會組建女子特種部隊。
以他們對華國的了解,他們應(yīng)該還處在百廢待興,全國上下一片混亂,還沒摸索到發(fā)展的路子的階段,根本比不上他們這邊。
按照常理來說,處在這樣的階段里,是應(yīng)該做的是先培養(yǎng)出一兩支能作戰(zhàn)的隊伍出來,而不是花心思培養(yǎng)什么女子特種大隊。
女孩,在他的觀念里個個都嬌氣的很,除了能做做衛(wèi)生員和接線員之外,上戰(zhàn)場都需要人保護,根本沒辦法獨立作戰(zhàn)。
反正他是沒見過島上有什么特別厲害的女兵。
華國人花費那么多精力和錢財培養(yǎng)這樣沒有用的隊伍,那和把錢扔進火里面燒有什么區(qū)別?
洪安祖一邊想一邊撇著嘴咋舌。
“也不知道是哪個蠢貨做的決定組建這種隊伍。”
“我看吶,這華國軍方這么拎不清,連該怎么發(fā)展都不知道,估計也撐不了幾年了。”
許光耀笑了笑。
“這不是好事嗎,都不用咱們出手,華國就已經(jīng)在自取滅亡了,等咱們養(yǎng)精蓄銳恢復(fù)了元氣,都不用費什么力氣,輕輕松松就能把他們給干掉。”
“到時候讓他們哭也沒地方哭去!”
林祐廷和張柏宇聞言紛紛拍桌跟著起哄。
“說的好,到時候咱們也把那群華國軍人給趕到最苦最累的地方,讓他們做最臟最難的活。”
“對了,他們不是喜歡往高原上跑,不是想遛咱們嗎?到時候咱們就在他們每個人脖子上拴一根繩子,把他們銬在高原上,讓他們這輩子都下不來!”
三人嘴上說著,就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一天,激動興奮的不得了,嗓門也越來越高。
洪安祖在旁邊聽著雖然沒說什么,但也覺得這樣的情景很解氣痛快。
他們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蟄伏這么久,等的就是揚眉吐氣的那一天。
幾人正激動地說著,政戰(zhàn)主任武志紅走了進來。
他視線掃過幾人:“都安靜一下。”
剛才還興致勃勃聊著的幾人立刻站直,挺胸抬頭。
尤其是許光耀,眼睛瞪得老大,臉上的笑容堪稱諂媚,仿佛生怕長官看不見自已似的,就連說話間的語氣都帶著笑意。
“長官,有什么吩咐。”
武志紅非常滿意他的態(tài)度,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你們?nèi)トA國探查的任務(wù)雖然結(jié)束了,但也不能松懈下來。”
“聯(lián)合演練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是咱們部隊接下來最重要的事。”
“你們也都知道,咱們被華國排擠到這里,地方狹小,跟咱們一起來的人也不多,部隊的人也少,雖然有很多精銳,但人數(shù)上畢竟不占優(yōu)勢。”
“華國軍隊雖然很多都是草包,但多少占了個人多的優(yōu)勢,這么多人里,還是有厲害角色的。”
“我聽說,這次他們要派去參加聯(lián)合演練的人里,就有你們這次探查見到的陸衍川。”
聞言,洪安祖也愣了一下。
他們當(dāng)時把賀尋之帶回來之后,就對他的身份做了一個全面的調(diào)查,想看看利用價值究竟有多大。
然而賀尋之畢竟也是個軍官,他的信息屬于保密內(nèi)容,他們來來回回用了很多手段,也只調(diào)查出很少的信息。
比如他的老家在哪里,家里從前有幾口人,都是干什么的,以及他曾經(jīng)在哪里求學(xué)等等。
至于他在部隊里參加過什么戰(zhàn)斗,有過什么成就,能調(diào)查到的信息寥寥,后來他們雖然嚴厲的審問過賀尋之,問出來的也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信息。
賀尋之父母早亡,爺爺也沒了,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那個也在部隊里服役的弟弟。
也就是陸衍川。
提到陸衍川,許光耀幾人互相看了看。
雖然他們總覺得自已看到的那些訓(xùn)練日常,都是華國軍隊故意表演出來給他們看的。
但陸衍川那個射擊技術(shù)很難作假,而且動作利索,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看上去也不簡單。
別的不說,這幾個人的確是讓他們有些棘手的角色。
如果真遇上了,他們不一定能討到什么好。
顯然武志宏和部隊的長官們也都是這樣想的。
“我們不能輕敵,就勉強算陸衍川那些人能和咱們的頂尖隊伍比肩吧。”
許光耀幾人皺了皺眉,覺得有些麻煩。
武志紅目光掃過幾個人。
“現(xiàn)在我們高層正商議參加聯(lián)合演練的計劃,你們幾個是親眼見過陸衍川幾人的,說說你們的想法。”
說到拍馬屁許光耀還挺在行,但要是說想法……
幾人咳嗽了兩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被鋸了嘴的葫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武志紅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答,臉色黑了黑。
“剛剛你們不是聊的挺開心嗎,讓你們說點建議怎么都不開口了?”
許光耀生怕自已在長官面前的這點好感保不住,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勉強憋出來一句——
“報告長官,我覺得咱們和他們既然實力差不多,在實力方面占不到什么優(yōu)勢,倒不如想點出奇制勝的法子,兵不厭詐嘛。”
說完,許光耀緊張忐忑的盯著武志宏,生怕對方對自已的話不滿意。沒想到,武志宏聽完,眉心竟真的舒展了些。
“說的倒是也有道理,你們有什么好辦法?”
武志宏的目光落在徐光耀身上,期待他能再說出些有建設(shè)性的話來。
許光耀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他怎么知道有什么辦法,剛剛那句話也不過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倒是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洪安祖,突然靈光一閃,開口提議。
“長官,咱們或許可以把賀尋之也一起帶去。”
武志宏也是眼前一亮。
他們當(dāng)年得知賀尋之有個弟弟,并且這個弟弟也是個軍人之后,就千方百計的去調(diào)查了他的信息。
然而陸衍川的信息,比賀尋之的還要難查。
查來查去,就只模糊的知道這似乎也是個華國軍隊里的軍官,以及根據(jù)在邊境的眼線,查到陸衍川似乎幾次出現(xiàn)在邊境戰(zhàn)場上,執(zhí)行過不少重要任務(wù)。
但也只是好像,并不能完全確定就是陸衍川。
這么多年一直沒有陸衍川的確切信息,直到今年,他們突然收到消息,陸衍川也要去參加聯(lián)合演練。
并且得知,陸衍川現(xiàn)在就在女子特種部隊擔(dān)任教練。
這也是他們這次派許光耀去女子特種部隊的駐地,而不是去別的地方探查的原因之一。
底下人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們政戰(zhàn)辦公室的人卻明白。
陸衍川,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他們不得不小心提防。
武志宏立刻點點頭。
“不錯,這個提議不錯!這樣既能考查一下賀尋之的忠心,也能吸引一下那個陸衍川的注意力,說不定能給咱們爭取一些關(guān)鍵機會。”
許光耀一聽問題解決了,也跟著松了口氣,趕緊點頭附和。
“是啊是啊,這個想法簡直太妙了。”
“到時候陸衍川有什么異動,咱們直接就可以直接拿他當(dāng)人質(zhì),挾持著向陸衍川提要求。”
留這么個人質(zhì)在身邊,簡直不要太方便。
“他們?nèi)A國的軍人表面上裝的大義凜然,大公無私的,但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已親人?”
武志宏這才重新露出笑容。
“不錯,那就——”
“這么定了”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角落里一個身影突然站了起來。
“這樣不行。”
武志宏幾人嚇了一跳,這才想起這辦公室角落里還坐著一個人。
洪安祖皺著眉瞪了陸建豪一眼。
“陸建豪,難道你有更好的主意不成?”
他和陸建豪雖然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但他是真看不慣這人。
不論什么事,陸建豪都考慮來考慮去,謹慎的要命,還總有些沒用的善良,踩死一只螞蟻他都要反對。
洪安祖和不少同事都對他的作風(fēng)嗤之以鼻,覺得他婦人之仁,假清高。
想想都知道,他這個時候站起來會說些什么。
不出所料,陸建豪果然是想和他們唱反調(diào)。
只見他幾步走上前來,非常不討喜的開口——
“我不贊同把賀尋之一起帶去參加聯(lián)合演練,這樣做太下作了。”
“咱們自詡正義之師,行事這應(yīng)該更光明磊落一些,挾制別人親人當(dāng)做人質(zhì)這算什么?別的國家的人要怎么看咱們?”
許光耀迅速看了一眼武志紅的臉色,心里有了數(shù),插著腰扭頭。
“我說陸建豪,你怎么那么喜歡和別人唱反調(diào)嘞?而且你這話說的也有點難聽了吧,我們這么做怎么就不光明磊落了?”
“不是有句古話嗎,兵不厭詐,咱們只是使一點小手段而已,只要只能做出來成果,過程怎么樣重要嗎?”
“而且你說我們這么做不光明磊落,難道那群華國人就很光明磊落嗎?我們這次去偵查,他們還故意演出一副很厲害的樣子迷惑我們,這不就是放煙霧彈嗎?”
林祐廷也跟著附和。
“對啊,而且他們還想引我們跟著那群女兵一起去高原,想讓我們吃點苦頭呢,他們這么做就不齷齪嗎?”
陸建豪眉頭皺的更緊了。
其實他很想說,人家那不一定是演出來的,萬一真就是有那么強悍的實力呢?
而且人家說不定真的是去高原訓(xùn)練的呢?他們沒見過,也不能說人家就是騙人的吧。
但想想,上級自有判斷,他這時候如果直接說出來,無疑是把上級長官當(dāng)傻子。
而且剛剛武志宏看上去也很支持這個想法,他如果硬要反駁,也實在太不給面子。
這么多年他也嘗過了在部隊被冷落的滋味,理智告訴他,這話不能說。
陸建豪有些無奈的把話咽了回去。
“可賀尋之畢竟從前是華國軍官,華國部隊這么多年來一直有人在找他,更別提陸衍川是賀尋之的弟弟。”
“這次咱們?nèi)绻讶私o帶去,被他們發(fā)覺,把人直接搶回去怎么辦?”
“賀尋之這些年可一直生活在我們這兒,和咱們部隊也有密切接觸,有一定的了解,萬一說出去被華國利用,咱們豈不是給自已挖了坑?”
洪安祖冷笑一聲。
“這還不簡單,只要他起異心,直接原地處決就是了!”
“這么多年,咱們沒把他弄死,還把他好好的養(yǎng)在咱們這兒,給他一口飯吃,就已經(jīng)對他很好了。”
“換做是其他俘虜,早就被榨干價值,死無全尸了。”
“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就算是條狗,也該養(yǎng)熟了會沖咱們搖尾巴了。”
“他要是真的敢干出白眼狼的事,那就說明他該死!直接殺了大家都痛快!”
陸建豪抿了抿唇,嘴上不能說什么,心中煩躁至極。
他心里清楚,上面之所以同意把賀尋之留下來,沒弄死他,是因為島上實在很稀缺人才,而賀尋之懂軍事,曾經(jīng)是軍官,知道華國內(nèi)部消息,醫(yī)術(shù)又好,還有很多戰(zhàn)場治傷奇招。
說白了,根本就不是心軟不忍心殺人家,而是想利用人家。
賀尋之雖然曾經(jīng)在京城部隊服役,但來到這邊以后,也的確救了不少人。
其中有一部分是從前線退下來的老兵,有些身上有永久性的傷殘,有些身體里有取不出的彈片,每逢陰天下雨就難受的要命。
這邊的醫(yī)生對此束手無策,那些老兵本以為這些傷殘和彈片會伴隨自已,痛苦一生。
直到賀尋之出現(xiàn)。
陸建豪有幾位鄰居就是這種情況,他一開始聽說賀尋之是軍醫(yī),想著或許能有不同的解決辦法。
他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請賀尋之去幫忙治療。
結(jié)果沒想到賀尋之很快就制定出了治療方案,給幾位老兵做了手術(shù),將彈片取了出來,給傷殘老兵的傷口重新處理。
不過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幾位老兵就恢復(fù)的差不多,病痛也減輕了,精神明顯好多了。
直至今日,那些老兵還對賀尋之贊不絕口。
除此之外,賀尋之平時也給不少民眾治療過,但凡和他住在一個胡同里的,幾乎都承過他的恩惠,都覺得自已幸運。
這些事,陸建豪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揉揉揉眉心,語氣緩和了些,看向武志宏。
“長官,我確實打從心底里覺得,醫(yī)術(shù)這么厲害的人,死掉蠻可惜的。”
“而且這么多年賀尋之一直安安分分,您不是也一直派人監(jiān)視著他嗎,他也怎么起過要和內(nèi)陸聯(lián)系的心思,說不定是誠心歸順的。”
“他沒異心,這么對他也太殘忍了。”
武志宏也有些看不慣他,哼了一聲。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他覺得像是誠心歸順,那也只是看上去。你敢保證嗎?”
“他給咱們的人治病,咱們也讓他多活了這么多年,這是公平交易,用不著感他的恩。”
陸建豪抿了抿唇,沒法回答。
他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