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亞慶一邊想,一邊狠狠瞪了一眼薛大貴的床鋪。
不過薛大貴也蹦達不了幾天了。
剛剛見面的時候,文元勛已經答應他,臨走之前把薛大貴處理掉。
一想到薛大貴馬上就要死在他們手上,熊亞慶心里說不出的痛快。
這些事在他腦海里不停的轉,熊亞慶興奮到極點。
不知道這次任務完成后,回去論功行賞,他能否沾上一點光。
他親爹和熊志遠不一樣,他一定不會虧待親生兒子,到時報功時,他一定會提到他的名字。
說不定他還能成為越國優秀的潛伏人員。
就像現在軍區里那些立過功的人一樣,他的名字可能會被刊登在報紙、軍區布告欄上,告訴所有人他非常厲害。
這些都是他在海島軍區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他之前并非不想功成名就闖出一番事業,只是在海島軍區想要取得成就,實在太難了。
他不認為是自已能力不夠,只覺得沒有人給他那么好的機會。
不過現在他有了個這么好的爸爸,到越國后,在華國得不到榮譽,在越國肯定能順利得到。
說不定上天這么多年沒給他一個功成名就的機會,就是為了讓他等這次機會。
想著想著,熊亞慶忍不住在被窩里驕傲地挺了挺胸,得意的笑個不停。
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次揚名立萬的機會。
他決定了,他一定要變的和父親一樣有魄力,變成殺伐果斷的厲害人物,回越國迎娶漂亮女人,走上人生巔峰!!
熊志遠傻笑著,不知不覺沉入夢鄉。
在夢里,他真如自已所想象的那樣功成名就,完美地完成了任務,受到越國最高領導的當面嘉獎,牽著父親的手,站在萬人敬仰的高處得意地大笑三聲。
從那以后,他成為了越國人心中人人贊嘆的大英雄。
熊亞慶沉浸在自已的美夢中,全然不知自已的行跡早已暴露,那些他想象中的未來,離他越來越遠。
另一邊,陸衍川和傅云策拿著宋旅長的特殊通行證,已秘密返回漁村附近的小屋。
“熊亞慶那邊繼續監視著便可,接下來應該將主要注意力應該放在文元勛身上。”
陸衍川道。
傅云策和顧懷淵認同地點頭。
他們已經提前打聽到,明天文元勛會跟隨漁村的漁民們一起出海。
“古多豐說,文元勛最近兩三天難得勤奮,堅持每天出海。”
“只是即便最近其他漁民的收成都很好,他每天的收成也都差的很。”
“三天加起來的收成,還不如其他人一天的多,而且大部分時間都不和其他漁民去同一片海域,而是單獨行動。”
季行之將自已打聽到的消息全部說完,陸衍川沉吟片刻。
在如今形勢下,文元勛仍堅持每天出海,并且每天的收成與其他漁民有很大差別,這明顯不對。
“明天跟著出海,仔細查看一下情況。”
“是。”
第二日一大早,天邊剛泛起一絲亮光,文元勛和漁民們已經爬了起來。
正是出海的好時間,漁民們陸陸續續趕到小漁港,開始準備出海之前的工作。
陸衍川一行人照舊是再普通不過的裝扮,裝作隨口聊天的模樣,和昨天打過照面的幾個漁民兄弟隨口聊起來,旁敲側擊的打聽文元勛的情況。
“文元勛啊,他一向和誰走的都不是很近,但和吳大貴、劉景還能多說幾句話,平常都是一起出發。”
“吶,他們三個現在就正在一起呢,每天回來他們的船都停在一起。”
老黃一邊說一邊抬了抬下巴。
陸衍川幾人仔細觀察了一番。
雖然文元勛是和另外兩人一起出海,但這一早上,他和那兩人很少有交流,最多也就是隔著一段距離說兩句話,隨后便一直低著頭忙自已的事。
為了掩人耳目,文元勛特意戴了個草帽,將帽檐壓得很低,一直擺弄著手里的東西。
陸衍川仔細看了看,他船上該收拾的東西早已收拾好了,手中擺弄來擺弄去,其實也只是裝模作樣。
與其說是在忙,不如說是故意裝忙,避免和人有太多交流。
每當有人朝他的方向走過去,文元勛都會假裝不經意的轉身,盡量避開和對方的交流,尤其是不跟任何人直接打照面,讓人看清他的五官。
昨晚天色暗,加上他們只看見了文元勛的半張臉,雖然感覺與熊志遠十分相似,出于謹慎考慮,也不能完全確定。
生怕出紕漏,便今天借著出船的工夫仔細確認一番。
卻沒想到文元勛居然這么謹慎,一早上都拉著帽檐,盡量低著頭。
想來從前他也是這樣,早晨與其他漁民在天黑時出海,每天戴著帽子把帽檐壓低,以防有人將他的臉看得太清楚。
晚上又幾乎天快黑了才收船,那時候就算與人交流,彼此之間也看不清楚對方的五官。
加上平時他就算不出船白天也不出門,只有晚上才出海,很難被人看清真實模樣。
也難怪很多人回憶起他,都覺得不管是長相還是身份信息都很模糊。
綜合這些,想不懷疑他是敵特都難。
為了找機會看清文元勛的正臉,陸衍川和傅云策特意選擇文元勛緊挨著的兩條船上幫忙。
陸衍川和傅云策在東邊的船上,顧懷淵和季行之則在文元勛西邊的船上。
一邊忙著各自手上的事,一邊看似不經意的往文彥勛的方向望。
文元勛一早上都小心謹慎,沒怎么抬起頭過,讓陸衍川幾人一直沒機會確認他的長相。
直到松開纜繩,準備出海的那一刻,海風猛地吹來,掀起他大半的帽檐。
文元勛一時猝不及防,轉頭的瞬間,整張臉顯露出來。
陸衍川瞇著眼睛仔細看去。
昨晚果然沒看錯,這張臉與熊志遠簡直像是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兩人渾身上下,只有某些微妙的地方有些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