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元旦的小丫頭啊?我聽說是部隊打擊一伙人販子的時候救回來的無父無母的小孩,文嵐覺得和這孩子有緣就收養(yǎng)了。”
聽到自已的想法被證實,范雨晴瞬間放下心來。
還好還好,真的是收養(yǎng)的孩子,事情還沒有太糟。
林初禾恰好早訓(xùn)結(jié)束回來,路過時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聽到他們談話間偶爾提到元旦的名字,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暫且按兵不動,待到范雨晴離開,這才上前攔住剛剛被詢問的戰(zhàn)士。
“你們剛剛在聊什么?”
兩人看了一眼林初禾的肩章,立刻肅立敬禮,老老實實的回答。
“報告首長,范雨晴同志在詢問我們元旦的來歷。”
見林初禾臉色不是很好看,兩人連忙解釋:“范雨晴說她是賀尋之同志的舊識,偶然遇見賀尋之同志和沈文嵐同志牽著元旦一起回家,覺得好奇才問的。”
“范雨晴我們也認(rèn)識,他們一家也在軍區(qū)大院里住,說這個……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兩人問的小心翼翼。
林初禾神色微沉,并沒有多和他們計較。
不知者不怪,他們和那個女生認(rèn)識,元旦的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她自然也沒有立場責(zé)怪。
她揮揮手,放兩人離開,卻暗暗的記下了這個名字。
“范雨晴……”
這人實在有些奇怪。
到底是多大的好奇心,居然讓她跑到這里來打聽?
一上午的訓(xùn)練結(jié)束,中午,林初禾照例帶著醫(yī)藥包前去給賀尋之做治療。
門虛掩著,剛到休息室門口,就聽門內(nèi)傳來賀尋之與沈文嵐的聊天聲。
“你說今天范雨晴來我辦公室找我了?”
說話的是賀尋之,聽語氣有些意外。
還不等沈文嵐說什么,賀尋之連忙解釋。
“文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記得范雨晴了。”
沈文嵐似乎笑了笑。
“你是不是從我的表情里觀察出什么了?”
賀尋之清咳一聲,倒是十分誠實。
“是……看你的反應(yīng),范雨晴之前似乎與我有感情上的牽扯?”
沈文嵐沒有否認(rèn),開始掰著手指頭給他復(fù)盤自已所知道的,他和范雨晴之間的牽扯。
一邊復(fù)盤,一邊說出自已的結(jié)論。
“我看得出來,范雨晴是喜歡過你的,至少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
“她之所以來找你,估計是你那天甚至沒能把人家認(rèn)出來,她覺得傷心了,心里難受吧。”
賀尋之有些頭疼。
“可是咱們……都已經(jīng)要結(jié)婚了啊。”
他是實在不想和其他人有什么牽扯。
“我明白,但大家畢竟都是同事……”
聽到這,林初禾敲了敲門,聽里面回應(yīng),推門進(jìn)去。
笑著簡單打了聲招呼,林初禾一邊將東西放下,一邊觀察了一下賀尋之和沈文嵐的神色反應(yīng)。
賀尋之剛剛的話并不作假,他當(dāng)針對范雨晴的事一無所知并且還有點懵。
相反,沈文嵐一雙眼睛洞若觀火,明顯什么都了然于心,但卻并不糾結(jié),試圖在尋找一個平衡的方式。
如果范雨晴只和賀尋之和沈文嵐有這樣簡單的感情牽扯,她自然也不會干涉。
可是……
“這個范雨晴去找你究竟是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范雨晴可能沒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林初禾突然說道。
沈文嵐愣了愣。
“為什么這么說?”
林初禾一邊動作一邊將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從你們剛剛的話里,我能確定范雨晴的確是你們的舊識,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那樣鬼鬼祟祟的專門找人打聽元旦的事。”
“我總覺得,范雨晴早上神態(tài)有些奇怪,打聽的時候神色還頗為緊張,聽說元旦是你們領(lǐng)養(yǎng)的,反倒松了口氣。”
沈文嵐眉頭緊擰。
“她怎么會對元旦這么好奇?”
就算是因為喜歡賀尋之,對她有意見,也不該牽扯孩子。
還有林初禾所說的,范雨晴四處打聽時奇怪的神態(tài)和反應(yīng)……
“不管怎么說,你們最近多注意著些,最好不要讓元旦和她有直接的接觸。”
沈文嵐點點頭,安靜的守在一邊看著林初禾給賀尋之治療,只是全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自從剛剛聽完林初禾的話,她就莫名覺得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難具體的形容出來,總之就是有點心口發(fā)堵,冥冥之中似乎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好像有什么事即將發(fā)生似的……
沈時微和杜老太又是忙活了一整天,下午即將收店的時候,毫不意外的,又在附近的水果攤上看見了張合和呂彩霞的身影。
夫妻倆裝著一邊說話一邊挑選水果的樣子,實際上視線卻頻頻投向店面這邊。
杜大娘滿臉凝重的將視線從側(cè)面小窗后收回,面臉凝重的看向沈時微。
“這兩天他們出現(xiàn)的越來越頻繁了,怕是要準(zhǔn)備動手了。”
“時微,這兩天咱們得做好防范了。”
沈時微如臨大敵的沉沉吐出一口氣。
收了店回到家,沈時微便第一時間給林初禾打了電話說明了這件事。
“時微你別太緊張,我現(xiàn)在就去和公安方面知會一聲,商量一下加強一下最近幾日夜間的防護,隨時準(zhǔn)備將嫌疑人抓捕歸案。”
沈時微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更平靜些。
“好,初禾,也麻煩你幫我轉(zhuǎn)告,也請公安同志務(wù)必小心。”
掛了電話,不知怎的,沈時微還是覺得心跳快得厲害,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真的做到平靜鎮(zhèn)定。
在這一刻,他不由得想到了季行之。
上一次季行之離開的時候就千叮萬囑,如果這伙人販子有要動手的跡象,一定要告知他一聲。
他會盡最大能力協(xié)助林初禾,盡量控制住局面,不出意外。
他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事情都有萬一,多一個人也能多一份保障。
沈時微想來想去,這件事畢竟不是小事,她也該和他說一聲。